谁知如今闹了这么一出。
现下,唯一的取胜之道在于冒险行动,于这不足月的时间里加倍努力攻打大魏,力求在粮草耗尽之前夺取清州的胜利。
同时颁布的命令还有,对于散播关于粮草不足及北狄即将战败的负面谣言者,将依法军纪处置。
北狄军队的军法素来严明,具有强大的威慑力,自楼然颁布此行军令后,私下议论粮草问题的人显着减少。
尽管楼然突然改变策略,猛烈进攻大景,意图明显,但北戎将士心中仍存疑虑。
接下来的战斗中,北狄军队采取猛烈进攻的策略,势头越来越强劲,多次与大魏军队正面交锋。江二郎率领大魏军队,虽顽强抵抗,亦有所损失。
看到猛烈攻击取得一定成效,楼然更加坚信自己的战略决策,昼夜不息地继续对大魏发起猛烈进攻。
然而,连续的行军与战斗不仅消耗了大魏的将士,也极大地耗损了北狄军队的力量与精力。
如此持续十多天后,北狄军队已极度疲惫,楼然本人也感到精力不支。然而,楼然眼见大魏已近崩溃边缘,且北狄的粮仓也已告急,他战斗意志炽烈,毫不懈怠。于是带领士兵们继续全力攻打清州。
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苏青寒与其一众亲信密切关注着战况。
苏青寒轻笑道:“楼然似乎过于急切了,兄弟们,听我说,今日正是我们展现实力的最佳时刻。”
聚集的亲信们匍匐在山顶,他们拉满长弓,箭矢蓄势待发,静待苏青寒的命令。
就在楼然发动攻击后不久,苏青寒向他的弓箭手们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顷刻间,箭矢如离弦之箭疾飞向天空,宛如暴雨倾盆。
箭矢瞄准了骑兵的战马,由于人数有限,苏青寒特地指示只射击冲在最前面的北狄战马。
最前面的北狄骑兵损失惨重。
后续跟上的骑兵由于连续休息不足,反应能力略逊于平时,他们尚未做出反应,马蹄就踩在了前排战友身上,或者被倒下的马匹绊倒。
江二郎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他没有下达过埋伏弓箭手的命令。
然而,当前局势对大魏极为有利,他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
尽管他没有太多时间深入思考。
江二郎迅速命令大魏军队发起进攻。
北狄军队遭遇了伏击,虽然只有部分骑兵受到影响,但在气势上已明显受挫。
这一攻击给北狄士兵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他们望着周围险峻的山地,总担心会有箭矢从各个方向射来。
相比之下,大魏军队则趁势追击,显得尤为勇猛。
楼然继续下达军令,命令士兵们坚定不移,不许退缩。他竭尽全力鼓舞士气为了重新集结北狄联军而战。
楼然不愧为北狄的顶尖武士,他手持一杆锐利长枪,于大景军队中奋勇冲杀。其跨下的红英马仿佛通人心意,人马协同,无人能近身对其构成威胁。
然而,有如神兵天降的一人突然出现在楼然身后,手中利剑如风般疾速朝楼然的后心窝刺去。
察觉到背后动静的楼然迅速闪避,但那剑仍精准地刺入他的肩膀。
鲜血如泉涌,从剑锋滴落至尘土飞扬的战场之上,剑柄上的白刃随风飘动。
忍着肩膀的剧痛,楼然奋力挥动长枪向后挑击。
攻击者被枪击中腰部,从马背上跌落,却仍努力保持平衡,用剑与单膝撑地,未至倒地。
后方指挥大景军队的江二郎看到这一幕,脸色几经变化。当他看清那人的雕刻般的面容时,瞬间脸色惨白。
同时,楼然也带着惊讶的表情从马背上回身。
接着,萧槿浔走向楼然与江二郎。
“苏青寒,你竟还活着?”
苏青寒微微一笑,“北狄的退兵尚未如愿,清州尚未安定,我怎能轻易离世?”
说完,他纵身一跳,挥剑与楼然交战。
身为北狄第一武将的楼然,虽然遭受一剑重创,但他的勇猛丝毫未减。面对苏青寒的突然攻击,他仅是淡然一笑,手持长枪应对。即便在负伤的状态下,他的力量仍然强大无比,要想单凭力量与他抗衡绝非易事。
北狄人崇尚力量,在灵敏方面反倒不如大魏人。
再加上连日行军,楼然更加体力不支,以至于反应力更不如从前。
苏青寒一套完整的连招下来,塔尔石就有些吃力了。
他挥动着长枪,试图将苏青寒扫落。
苏青寒则是灵活得转守为攻,剑剑直逼塔尔石的要害。
楼然有些惊了,他的确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大喝一声,用尽全力朝苏青寒的背部扫去。
苏青寒闪身一避,楼然扫了一个空。
苏青寒回首出剑,楼然躲闪不及,长剑擦着他的腰部划过,腰间渗出一道血迹。
楼然吃痛,他咬着牙继续出招,“苏青寒,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苏青寒挑眉,“楼然,你错了。今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死!大魏也只会胜利。”
说罢苏青寒的剑已经插入了楼然的腹部。
楼然吃痛捂着胸口,“你敢杀我,北狄人不会放过你——”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苏青寒发起进攻,苏青寒起身一跃,躲避长枪的同时他的剑已经划过了楼然的脖颈。
楼然瞪着眼睛,似有不甘。
随后,“砰——”的一声从马上摔落。
苏青寒翻身拉着缰绳,“大魏的将士!楼然已死,北狄已是强弩之末,不如趁此时机强攻!”
大魏军队士气大增,一拥而上。
而苏青寒的亲信也从后方围堵北戎军,霎时间就把北狄军团团围住。
与大魏军队不同的是,北狄军没有了主帅,军心涣散,被打得溃不成军。
结果不用说,自然是大魏军队大胜。
而作为此时的大魏军副将军——看到这一幕的江二郎握紧了衣袖里的拳头。
随后他开口道,“几个月之前苏青寒率亲信逃离军营,违抗军令!众将士听令,取苏青寒项上人头者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苏青寒的亲信们都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出列道,“当时若不是江将军暗算,苏大将军如何会坠落悬崖身受重伤?而在这段时间里,苏大将军带着我们烧毁北狄粮仓,又手刃北狄统帅,苏大将军乃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啊!”
听了这个话,本来打算上前的大魏将士也愣住了,他们从没有想过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
看他们迟疑了,江二郎忙催促道,“苏青寒和他的亲信乃是大魏的叛徒,他们的话也能信吗?还愣着干什么?想要违抗军令吗?”
将士们互相看看,面露为难,一时之间分不清该信谁的。
这时萧槿浔走了过来,萧槿浔扬了扬唇,“诸位,擅离军营,伤好后依旧未归,是苏青寒的不是,但其中缘由多有曲折,不如让我们一起回京说明真相,由圣上定夺!”
江二郎一愣,整件事情的各种原因,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这要是真的回了京细细查问起来,他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要是被抖了出来,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萧槿浔派人把江二郎抓住,让士兵把他关进大牢,让圣上处理他通敌叛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