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大妖三千 > 第一百二十章 地仙云集,四象辉光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一百二十章 地仙云集,四象辉光

“古轻羊……”

“古轻羊?!”

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电光骤闪!

刘轻水心口猛地一跳,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这个名字如此陌生,可为何仅仅是听到这三个字,胸膛深处便如擂鼓般狂震?

这种感觉……刘轻水心头剧震。

这陌生名字带来的冲击,竟与当初乍闻“百里轻风”之名时,那难以言喻的奇异悸动,如出一辙。

而且,他们似乎都与靖哥相识?

古轻羊认识靖哥,百里轻风似乎也认识靖哥……难道这三人之间,真藏着某种纠缠不清、跨越时光的联系不成?

“呵。”

被唤作“古轻羊”的黑袍上神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周身气息愈发阴沉。

“再不好过,如今也好过了。倒是你啊,上官靖……”

他处在阴影下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冰冷地扫向上官靖,“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老样子。怎么,还在为你上司派下的那个任务,奔波劳碌,不得解脱么?”

“哎,我哪有你这般好命。”

上官靖一脸无奈地摇头叹息,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如今你成了‘神’,高高在上,俯瞰众生……我却仍旧困在这些琐事里,焦头烂额。人比人,真得死啊。”

“好,很好。”

古轻羊微微颔首,声音冷得像冰原上刮过的寒风:“人啊,总得有点儿信着的东西,才活得下去。为了你那永远也完不成的虚妄任务,追寻一生……呵,也是妙极。”

“是么?”

上官靖的语气陡然一紧,脸上那点无奈瞬间褪尽,只剩下彻骨的寒意,“真的完不成么?”

唰!唰!唰!唰!

上官靖话音方落,四道尖锐到撕裂耳膜的破空音爆声瞬间炸响,撕裂了沉寂的夜幕!

紧接着——

轰轰轰轰!

以古轻羊所在的位置为圆心,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道粗逾半米、炽烈如熔岩般刺目的赤红光柱,毫无征兆地破土而出,挟裹着灭世般的毁灭气息直冲云霄,恰好将他严严实实地围在正中!

红光狰狞暴烈,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锋锐与灼热。

仅仅看上一眼,便让人灵魂颤栗,仿佛只要稍稍触碰一丝,瞬间便会被焚为灰烬,化为乌有。

咻咻咻——

下一刻,四道粗壮的光柱上猛然激射出无数道密集如雨的细小红线,这些猩红的丝线疯狂地互相牵引、缠绕、交织,速度快得惊人。

眨眼之间,便在古轻羊的头顶和四周,凭空编织出了一张巨大无比、四四方方的猩红正方体能量巨网!

同一时刻,地面上,那四道作为能量源的光点猛地开始向上高速抬升。

轰隆隆……

伴随而来的是沉闷的轰鸣,四面八方的猩红能量壁障,如同活过来的洪荒巨兽张开的狰狞大口,朝着中心点的古轻羊和他身下那只惊慌的鼹鼠兽,从各个方向碾压收缩。

整个过程疾如风火!

几乎只在念头闪过的瞬间——

嗡!

一个散发着嗜血红芒、由无数能量丝线构成的、密不透风的巨大立方体牢笼,便已严丝合缝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牢笼通体赤红,长宽高皆逾一丈,将古轻羊连带着他身下的宴北这只坐骑,彻底、死死地锁在了里面。

别说苍蝇,就连一缕风、一粒尘埃,似乎此刻都休想从这牢笼中穿透!

杀戮的红光映亮了半边夜空,从那缓缓旋转的猩红立方体上,一股股肉眼可见的、蕴含着恐怖高温的、扭曲空气的炽热气浪汹涌扩散。

刘轻水、杨意等人即便隔得甚远,也清晰地感觉到那片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攥住、凝固冻结。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刺骨寒意与凶戾煞气扑面而来,灼得他们面皮生疼,刺得双眼都有些难以睁开。

从上官靖吐出那句寒彻入骨的问话,到这座旋转的空中绝狱彻底成型——前后,不过短短两三秒!

直到此时,刘轻水眼中的惊骇才稍稍平息,他猛地注意到——

在刚刚那四道光柱破土而出的方位,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站起了四道身影。

之前,他们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半跪于地,双手死死按着地面,如同四尊凝固的雕像,气息收敛到极致,连近在咫尺的刘轻水都未曾有丝毫察觉。

随着囚笼成型,他们脸上那如临大敌的凝重与紧绷渐渐褪去,化作一丝尘埃落定的松弛。

四人缓缓站直身体,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淡然,步履从容地向刘轻水他们所在之处走来。

“喏,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的几位老朋友。”

上官靖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转头对刘轻水解释道。

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向那缓缓旋转的红光囚笼,“古轻羊……不是寻常角色。我们追踪他,已经很久很久了。”

“这家伙最擅藏匿行踪。这次为了抓住他,我们几个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又有京城那边鼎力相助,耗费了巨大的心力,才勉强预知到他会在今晚现身于此。”

上官靖说着,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决然,“所以,我们只能提前埋伏,守株待兔。然而即便这样……机会也只有这一次。”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单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奈何得了他。”

听到上官靖说起这些,刘轻水郑重地点头,眼中满是理解。

上官靖的话,已然解释了缘由。他并非爽约迟到,而是更早就潜伏在侧,之前刘轻水他们遭遇的险境,他全都看在眼里。

但是——那时绝不能动!

为了此刻这惊天动地的“画地为牢”,他们必须像最耐心的猎手,屏息凝神,等待那转瞬即逝的最佳时机,直到一切准备,万无一失!

需要这么多强者同时蛰伏,瞬间爆发出雷霆一击才能束缚住的敌人,哪里还能允许一丝一毫的试探与差错?

刘轻水心中明镜一般:在这种级数的敌人面前,哪怕是强大的真人、天师,恐怕也脆弱得如同幼儿园的孩子,挥手即灭。

也只有如同靖哥这般踏足地仙领域的高手,才勉强拥有与之抗衡的资格。

就在这时,一股温暖而奇特的力量,如同汩汩暖流注入刘轻水枯竭的经脉和灼痛的肺腑。

他顿觉喉咙干渴得厉害,下意识地艰难咽了口唾沫,声音嘶哑地问道:“靖哥,他们几位……都是地仙境界么?”

刘轻水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与向往。

他目光灼灼地望向那正在走近的四人。

上官靖顺着刘轻水的目光也转过头,看着那四道越来越清晰的身影,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笃定:

“没错。这‘四象辉光阵’非比寻常。”

他目光投向那旋转的红色牢笼,带着一丝凝重。

“此阵的能量是深埋地脉之中、最为狂暴凶戾的赤煞元光,以厚土大地之力,锁困万物,但这股力量太过凶暴,又需精准沟通一丝天地运行的法则……施展此术的前提,便是必须能够引动磅礴浩瀚的自然之力,地仙之下,无法驾驭,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反噬己身。”

刘轻水听着这解释,心中骤然变得沉重无比,仿佛压上了一座无形的大山。

他想起了临行白城前夜,爷爷在昏黄灯火下的那番沉甸甸的,夹杂着唏嘘与期盼的话语:

“这个世界病了,病的很重。如果找不到药引,这西南之地,恐怕再过百年,也没法再诞生过一位真正的地仙了……”

法师之路,一步一重天。

初境居士,几乎等同于寻常凡夫,战力有限,可以忽略不计。

而修士、真人、天师……这三大境界,随着层级攀升,其掌握的威能确确实实在飞跃式的增长。

真正站在巅峰的大天师,确实也能做到沟通阴阳、呼唤雷电、上穷碧落,下探黄泉。

然而说到底,再强大无匹的天师,终究还是肉胎凡身依旧难以摆脱人的桎梏。

无法将自身真正融入天地自然,更谈不上返璞归真,举手投足皆暗合天地至理。

唯有真正破开那层天堑屏障,踏入“地仙”之境。

那才是生命本质的跃迁,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人合一”。

从此,挥手间风云色变,动念时地动山摇,体内浩瀚无边的法力,在凝聚出象征与天地同源的“顶上三花”那一刻,便会脱胎换骨,转化为更加浩瀚、质朴、雄浑的天地自然之力。

其所能调动的能量层次,与天师境界相比,简直如同萤火之于皓月,差距根本不可以道里计。

天师及以下境界的法师,他们所驱使的力量,被世人称为法术。

而地仙——踏足“陆地神仙”之境的存在,他们所运转的威能,则顺理成章,被尊称为仙术。

一法一仙。

仅从称谓上,便已将这天壤云泥之别,彰显得淋漓尽致!

就在上官靖话音落下的瞬间,“四象辉光阵”的缔造者们,已然如同闲庭信步般,平静而从容地走近,来到了刘轻水等人面前。

强大!

令人窒息般的强大!

刘轻水下意识地将自己仅存不多的神识小心翼翼地蔓延出去,试图感知一丝虚实。

然而……

神识所及之处,前方只有一片混沌模糊,仿佛这四人只是四道寻常的投影,又或者……他们本身已成了这片天地的律动。

以他天师之境的神识,根本无法探测到这几人一丝一毫的深浅虚实。

“嗯?”

他这微不可查的探查动作,却引起了四人中那位最为年轻者的注意。

对方如寒星般的目光微微一瞥。

仅仅是一瞥,一股无形却极为锋锐的气势瞬间掠过,仿佛一根冰冷的针轻轻扎了刘轻水的眉心一下!

刘轻水心头猛地一凛,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将所有外放的神识收敛得一干二净。

法师之道,首重尊卑敬畏。

在至强者面前,以神识妄加窥探,是极大的失礼,甚至会被视为挑衅。

刘轻水心中充满了惊叹,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千重浪花。

靖哥的手段,果然深不可测!眼前这几位同来施以援手的,只怕千真万确,全都是货真价实的地仙!

随着距离拉近,四位强者的面容终于清晰地映入刘轻水的眼帘。

为首的那位,气度最是雍容沉稳。

两鬓已侵染大片霜白,看上去约莫六十开外。一头梳理得纹丝不乱的华发下,是一张棱角分明、布满深刻却不显龙钟之态皱纹的脸庞。

他身着一件深灰色中式立领外套,内衬纯白衬衣,更衬托出整个人神采奕奕、气质沉稳如渊岳。

虽然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但那不经意间自然流露出的、仿佛久握乾坤的磅礴气势,令人不自觉地从心底升起一股高山仰止般的敬服。

“轻水儿,”

上官靖见刘轻水看得仔细,主动站到中间,微笑着开口介绍道,“你的身份和来意,几位老友已然知晓。这位,是陆廷玉陆老。”

刘轻水心中肃然起敬。

他冲搀扶着自己的熊思煜微微点头示意,熊思煜立刻心领神会地松开手,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站好。

刘轻水强撑身体,艰难却无比庄重地向前跨出两步,站定。

他双手迅速于胸前结成一个标准的玄三角法印,指尖相对,随即上半身稳稳地向前倾俯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幅度——这是法师一脉面见前辈尊长时最庄重的古礼!

“晚辈刘轻水,拜见陆老前辈!”

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充满了由衷的尊敬。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

陆廷玉见状,立刻伸出双手,稳稳地托住了刘轻水的手腕,阻止了他继续下拜。

他看着刘轻水,眼神中带着温和的赞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慨叹,点头道:

“好孩子,不必拘泥于这等虚礼!老刘家真是福泽绵长,竟又出了你这样年轻有为的俊杰……西南这片修炼贫瘠之地啊,你小小年纪便能踏足天师之境,实属难能可贵。若再给你些时日,悉心打磨……前程不可限量啊。”

他话中的一丝叹息,似乎是为当年老刘家那位的隐退感到惋惜。

上官靖在一旁也赞许地点头。

他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位中年模样的强者:“轻水儿,这位是赵守真前辈,这位是顾镇玄前辈。”

被称为“赵守真”的前辈,身材颀长挺拔,一身深蓝色的毛呢西装剪裁极为合体,透着一股低调的精致。

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气质温润如玉,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同幽潭,平静而深不可测。

整个人站在那里,仿佛一位饱读诗书、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沉稳中蕴含着智慧的力量。

而旁边的顾镇玄前辈,则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风格。

他身形魁梧,肌肉贲张,骨架极大,整个人如同由岩石堆砌而成,充满了原始的爆发力。

一张脸庞饱经风霜,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泽。鼻梁高挺如刀削,下颌方正刚毅,浓眉之下是两道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目光!

眉宇间透着一股常年在险境中搏杀磨砺出的彪悍英气与磐石般的坚韧!

他身上是一件质感粗犷、泛着旧色的亚麻布休闲夹克,脚下蹬着一双厚底耐磨的翻毛皮战靴。

整体风格粗犷豪放,却没有丝毫邋遢之感,反而给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千锤百炼。

如同一柄深埋在古鞘之中、隐去所有光华却依旧能感受到恐怖锋芒的绝世凶刀,不动如山,一动则必是石破天惊!

“晚辈刘轻水,见过赵前辈,见过顾前辈!”

刘轻水没有丝毫迟疑,再次强打精神,用最恭敬的姿态、最标准的礼仪向两人行礼。

在法师的世界里,对强者的尊敬与谦恭,不仅是一种礼数,更是对自身道心的尊重与维护。

“陆老方才也说了,不必如此!”

两人几乎同时伸出手,如同陆老一般轻轻扶住刘轻水。

赵守真扶稳他后,温和的目光仔细打量着他,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欣慰笑容:

“与你们老刘一脉的人,我们打过多次交道了,每一次啊,都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这次更是……如此稚龄的少年天师,着实罕见,当真是英雄代代出少年!老刘家底蕴深厚啊,只是,孩子……”

他似乎想叮嘱些什么。

“你个老赵,你这话痨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赵守真的话还没说出口,旁边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顾镇玄洪钟般的声音,就毫不客气地将他打断。

顾镇玄一边略显不满地瞪了赵守真一眼,一边大笑着用力往前跨了一大步。

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不由分说,“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刘轻水的肩膀上!

这一巴掌力量极大,仿佛带着一股热浪,差点把本就虚弱摇晃的刘轻水直接拍得坐到地上。

“哈哈哈!”

顾镇玄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声如滚雷,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嗡嗡作响。

一双饱含力量的虎目直视着刘轻水略显苍白的脸,带着绝对的自信和豪气道:

“小刘兄弟!老刘是什么样绝顶的人物?你跟上官靖这小子又是何等交情?咱们之间还要讲这些虚头巴脑的规矩作甚?要我说,这老赵就是喜欢絮絮叨叨,摆老资格!”

他那只大手依旧稳稳地按在刘轻水肩上,甚至又豪爽地用力揽了揽,像是要把刘轻水那单薄的身板揉进他那强壮的身躯里:

“咱们哥俩比你上官大哥呢,虚长那么几岁。他喊咱俩一声赵老哥、顾老哥!你往后啊,就跟着他,喊我们‘赵老哥’!‘顾老哥’!哈哈哈,这样多痛快?咱们几个都是自在惯了的人物,什么规矩礼数,屁用没有!只讲真性情,只认真交情!随意点好!哈哈哈!”

豪迈的笑声如同闷雷滚滚,不仅震得刘轻水耳膜嗡嗡作响,连旁边略显无奈的赵守真也忍不住对他吹胡子瞪眼,一副“粗鄙!粗鄙!”的表情。

不过顾镇玄显然毫不在意。

刘轻水只觉得肩膀几乎要散架,一阵阵酸痛伴着耳鸣袭来。

但看着赵守真前辈那憋屈又无奈的表情,他心中明白,这几位传说中高不可攀的地仙,实则是性情中人,率真随性,并无半分恶意。

“好了好了,老顾!”

上官靖这时走了上来,好笑又好气地拍了拍顾镇玄那比常人厚实一倍的肩膀。

顾镇玄这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又狠狠拍了拍刘轻水的后背,大笑着退到一边。刘轻水只觉得胸中气血一阵翻涌,几乎要咳出来,却也只能勉强忍住。

上官靖绕开三人,径直走向了那最后一位、也是四人中最年轻的存在身旁。他侧过身,温和地看向刘轻水,认真介绍道:

“轻水儿,这位是田闻境前辈。”

他语气顿了顿,似乎特意点明其特别之处:“虽然比我之于你都年轻,但你田前辈修为境界,却是实打实的。他比你,只年长几岁而已。”

“今日在此相聚,也是难得的缘分。你二人年岁相近,日后说不得更有机会多多交流。”

上官靖目光落在刘轻水脸上,带着一丝深意和期许,“我相信,在某些关隘上,得到你田前辈的指点,兴许就能为你指出一条明路,省却无数摸索的光阴。毕竟你们都年轻,而他,是真正的过来人。”

年长几岁?

不足三十岁的地仙!

刘轻水恭敬行礼的手,难以察觉地剧烈一颤。

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远比刚才目睹“四象辉光阵”锁困古轻羊的震撼,还强烈上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