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姐因小娃的提问对视一眼,便十分默契地摇摇头。
下方的言论亦是未让婉娘母女俩联想到自家男人。
一是下方谣言过于夸张,其次两个老男人无一人睡觉打呼噜,且准备的吃食也不足以从早吃到晚。
这时,悦来茶馆东家吩咐下来的举措,让言论又一次升级。
只见那悬挂在二楼长廊上的姓名牌,竟被小二取下十分之一,且没有新的木牌挂上,使其空落,瞧着格外显眼。
下方的人见此,不少人露出惋惜之色,摇头叹息,更有甚者竟受不了此景,掩面跑出悦来茶馆,疯疯癫癫地喊着“苍天不公”。
这一幕,让上头的小以宁看傻了眼,心中吐槽了句:(个_个),这心态未免太差了吧!
而大堂内的吃瓜群众见此一幕,又开始骂那两颗“老鼠屎”害人不浅。
刘珍英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身旁的两母女,忙打起哈哈:“这些人学艺不精,就一个劲找理由,没考好,怎能怪他人!”
“就是就是!”陈娇仪也尴尬附和。
小以宁狐疑地瞧向她俩,总觉得此二人有事瞒着自己。
刘珍英察觉到小娃的视线,不自在地笑了笑:“林夫人,郡主妹妹,这都是些无聊之人,快些坐吧,等下说书便开始了,这几日虽大雪,但燕京还是发生不少趣事。”
婉娘点头应允,抱起女儿,顺势坐回凳子上,并询问起两位小孩姐的家母近况。
刘珍英答得相当爽快,且满脸笑意,别人一瞧便知此人还是沉浸自己即将当姐姐的喜悦之中。
陈娇仪则满脸纠结,她母亲的信中都是关心之语,并嘱咐自己安心待在燕京,万事勿管,只需好好听裴逸的话即可。
可她不知为何,心中总是不安,且一直未停过。
她抬眸望向婉娘母女,迟疑片刻,便呐呐答道:“我爹娘都极好,劳林夫人挂念。”
婉娘话里有话地寒暄道:“陈夫人与我向来交好,我二哥又在陈大将军麾下屡立战功,咱们两家的情谊非比寻常,自然时刻挂念的。”
陈娇仪强扯起一抹笑容,缓缓点头。
刘珍英捧着茶杯,笨拙地掩饰着自己偷窥两人的视线,她可是偷听过爹娘的对话,爹提及皇上意在收回陈家掌握的二十万兵权,并且手中已握有陈家的诸多罪证,未来王家势必取而代之,两家属于水火不容的关系。
这时,她面上又落下一道灼热的视线。
她侧眸斜睨,便对上一双明亮的大眼,手里的茶杯差点吓得滑落到桌上。
“郡、郡主妹妹,你有何事吗?”刘珍英心虚地问道。
小以宁自然有事,昨日听到蒋听松所言,她就想写信询问那个连家大公子。
于是乎,她开门见山的问道:“刘姐姐,你知不知晓连监院有个哥哥?”
刘珍英闻言一愣,随即点点头:“郡主妹妹怎知晓此事的?我爹说林爹爹心高气傲,得知连伯伯是他舅舅后,便不愿与他说话了。这件事是林爹爹调查出来的吗?”
“是蒋大学士说的。”小以宁如实回道。
小孩姐了然地眨眨眼,接着便爆出一个小瓜:“郡主妹妹,连伯伯确实有个哥哥,不过他已经二十多年了无音讯!我爹说,他的右手废了,一身才华无法施展,备受打击之下,留下一封书信,离家出走了。连伯伯一家对此事都讳莫如深,不愿提及。如果您去连府,可不能提此人。”
小以宁:......,右手不能用,不是还有左手,这人不止玻璃心,还不懂得变通。
小娃抿抿嘴,回应道:“刘姐姐放心,不过我爹娘都不去连家,我也不会去连家。”
此言一出,两位小孩姐的目光便齐聚到婉娘身上。
刘珍英蹙着眉,询问道:“林夫人,过些日子,你们全家不是都要去连府认亲吗?”
婉娘莞尔一笑,否认道:“我家从未放言要去连府认亲,而且我夫君也说过不会去认亲宴。”
两位小孩姐诧异地对视一眼。
陈娇仪赶忙说道:“林夫人,连姑姑四日前送帖子给刘夫人时,曾说林爹爹是怕他人攀附,又怕他人嘲讽他的秀才身份让连府蒙羞,才放言不去认亲宴的。不过到放榜之时,不管林爹爹是否高中,连府会亲自去接您一家进府,来打消林爹爹的顾虑。”
婉娘母女俩:......
小以宁不由无语道:“刘姐姐刚刚说我爹不愿与连监院说话,连姑姑是怎么知晓我爹的想法的?”
“其实那日我听了也觉得奇怪,可又想着连姑姑不会骗人,就没有多问。”刘珍英亦是一头雾水。
“我还与娇娇说,林爹爹平日里写课业都拖拖拉拉的,怎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秀才身份而拒绝与连伯伯说话。毕竟认了连伯伯与连山长,课业没及时交,蒋大学士看在两人的份上,肯定不会罚林爹爹。林爹爹如此,定有其他缘由!”
小以宁:( ̄_ ̄|||),虽然观点很独特,但刘珍英小朋友确实了解她那丢人的爹!
陈娇仪立马附和:“没有错,就如那装羸弱的卢公子,只是些许烧伤罢了,竟和刘大人说,他身体不适,不想看书。”
“郡主妹妹您不知道,连伯伯将卢公子安顿府中,又担心他的学业,求我爹教他几日,他竟找借口不学,把我爹气得吹胡子瞪眼,还碍于连伯伯不能骂他。”刘珍英气鼓鼓地接着道,明显看不惯卢庭风已久。
小娃听得眼睛骤亮,没想到她还能听到假公子的瓜,赶忙下地凑过去吃瓜。
婉娘见此,无奈地摇摇头,她回想起方才陈娇仪的话,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示意郑大媳妇上前,在其耳边轻语了几句,又命她离开。
此时,下方的激动言论已渐渐停歇,铜锣开场,说书人走上高台,背对着红布,开始讲述最近的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