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老师大喊着。
正在一旁除草的姑父,丢下小锄头,慌忙朝着梦娇奔去,手忙脚乱的姑父差点摔倒在院子里。
“怎么了,怎么了……”
姑父跑到梦娇面前站住,不知所措的看着梦娇。
晋老师忙脱下自己的衬衣,系在梦娇腰间:“阿坤,快,快叫救护车。”
听到救护车三个字,我身子一晃,扶着桌子才站住,恍惚的走出了卧室,来到院子里太阳光射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老婆。”
“阿山,我,我流血了……”
梦娇哭了起来,抓着晋老师的手不敢动。
我脚步凌乱的走向她,心里想了很多的结果,似乎前一秒还在意的东西,现在都不重要了,只想母子平安。
姑父掏出手机,掉在地上,赶紧又捡起来,打给了我们曼城医院的包总,喊他赶紧派救护车了。
我走到梦娇身边,上下打量一番。
梦娇看我来了,哭的更厉害了:“阿山,咋办啊……我,我一直很小心。”
我掀开了她腰间的系着的衬衣一看,只见粉红色裙子上,沾染了一片血迹。
那血迹很扎眼,染上粉色裙子后变成了偏黑的颜色。
“别怕老婆,别怕。”
其实我更怕,我除了这样安慰,找不到什么话了。
“救护车,叫救护车!”我抓着姑父手急道。
“叫了叫了,刚叫了。”
“催催。”
“刚打,包总亲自接的电话,他不敢怠慢。”姑父解释道。
我失魂落魄的点头:“那就好。”
又看了看梦娇的裙摆,把她揽入了怀中:“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最近外面太多事了,没有陪好你。
都是我的错。”
前段时间去缅国抓苗基,回来又遇上玛利亚被毒杀,梦娇的心情肯定不会好。
“呜——”
梦娇靠在我肩头,放声哭了出来,手护着肚子,不敢让肚子碰到我。
晋老师跟着眼红,拿手绢给梦娇擦眼睛:“孩子别哭,哭了伤身子,别着急,待会到了医院看医生咋说。”
我拉着她要去亭子里歇会儿等救护车。
“不去,我不敢走。”
梦娇用力摇头,再次低头看自己的裙子,血更多了,都顺着腿流下来了。
姑父急得原地打转,仰头看了一眼天,然后朝着国内的方向跪了下来,朝天大喊:“许爷!
你睁眼看看呐。
这是你唯一的骨血。
你老人家在天之灵,可得保护咱们家娇儿啊。
许爷——
许爷啊!
我的好哥哥啊。”
没办法的姑父,把希望寄托在了故去的人身上。
朝着华国的方向,用力磕了三个头,喊声悲恸,闻者无不动容。
王祖宇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看到梦娇腰间围着衬衣,就明白出事了,马上背过身去。
放学的廖斌刚要到家,来到院子,看到我们一众人的样子,害怕的脸色大变,慢慢走到梦娇身边:“妈,你怎么了?”
梦娇看着惊慌无措的廖斌,嘴巴一瘪,委屈的哭道:“我也不知道……呜呜……”
廖斌无助的看向我:“爸,快救救妈妈。”
“孩子,你先回屋去,我会处理啊……阿宇,带着阿斌先吃饭,下午送他去学校。”
王祖宇很听话的拉开了廖斌。
我把一侧的大太阳伞搬了过来,遮在梦娇头上,然后拿出手机,又打给了包先生。
“山哥。”
“救护车呢?”
“已经出发了,正中午,可能路上会堵,您稍等……”
我大喊道:“我等不了一点!
叫他们闯红灯,全速开!
梦娇出了事,我找救护车上所有人算账。
快——”
包先生急急回道:“明白,明白,我马上催。”
打完电话,我摸出烟,是那种软包装的中华,抖了半天,抖不出来一根烟。
最后撕烂了包装,捡了一根塞嘴里点上抽着。
李响和殷梅来到了院中,看到情况后,两人马上分工合作。
一人去检查别墅区周围路口是否有车子堵住。
另一人带着几个兄弟,去外围路口检查,看是否有违停车挡住救护车。
姑父想到了些什么:“阿山,要不要请田先生来?”
“请他?”
“对,这情况看着不太好……龙腾医疗那些个医生,水平你知道的,上回差点就噶了你的腰子。”
说的是。
可……
他们师兄弟来,那我就不好受了。
这不得怪罪死我。
我正想着,姑父又催道:“救人要紧呐,阿山!”
“是是是。”我赶紧拿出手机,往外走两步,打给了田劲。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我继续打。
上次田先生救了我,回去之后,我叫人给他拨了巨款,资助他在罗浮山建立自己的道场。
想来有这个诚意在,田先生不会太怪罪我们。
第三次才打通。
“喂?”
“田先生……”
“咋了?”
“梦娇出事儿了。”
“什么?!”田劲一怔:“什么情况?”
“流,流了好多血……”
田劲沉沉呼了口气:“上次走的时候,我就担心来着。
娇姐内心有事。
你们夫妻间的事,我不好多说什么。
先不讲了,我马上买机票。
对了。
叫医院别乱用药,到了医院,出了抢救方案后,你先跟我说说。
我要把把关。
我现在就下山……”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朝梦娇和姑父点了点头,他们看田劲要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几分钟后。
院子外头传来救护车的呼啸声。
一帮白大褂的人,快速朝院子里跑来。
担架床也直接推进了院子里。
医生护士忙活开来,开始问梦娇一些问题,现场做了一下检查。
两个护士开始扶着梦娇,要梦娇躺上担架床。
我和姑父帮忙推着床出去。
晋老师我们卧室,准备收拾些梦娇用的私人物品,住院要用到。
担架床往车上整。
隔壁栋的兄弟们,还有刘正雄、赵子旻他们,都在院墙里看着这里的情形。
阿旻和阿雄他们脸上露出担忧,但是不敢上前来。
我跟着上了救护车,推开窗朝外喊:“赵子旻,开车前面开路。”
“是。”
赵子旻招呼上几个兄弟,5台商务车从隔壁大别墅的院子里窜出来。
救护车跟在商务车队后面,车子的低声尖锐侧耳,梦娇躺在车内,紧抓着我的手。
医生打开一瓶吊瓶,准备给梦娇注射。
“这打的是啥玩意?”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