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远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到自己的双臂被人死死地抓紧,他下意识地左右双脚相继向着两边连环踢出。
要知道时远双手具有远超常人的灵巧度,那可是从儿时就使用一种家传的药水进行浸泡,经受过长达七八年的痛苦煎熬,才算是真正练成了祖传的“软骨功”,一双手能够达到几乎柔软无骨的程度,否则也无法完整地练习祖上鼓上蚤时迁所传承下来的手上功夫,同时他的一身轻身功夫也是出类拔萃,历史上鼓上蚤时迁就是以轻功和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窃技巧闻名于世。
想要练习轻身功夫,最起码也要具有超乎常人的腿上和腰肢能力,时远的双腿全力以赴就能够轻松地踢断成人拳头粗细的木桩,此时虽然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刚才蹲坑后身体有些虚弱,不过时远双腿所踢出去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
原本在时远的想象中,左右两边抓住自己双臂的人,绝对会被他刚刚这突如其来的两脚踢中,而且以自己双腿上的功夫,这两个家伙即使不是被踢得腿断骨折,最起码也得受伤不轻,那样的话他也就能够趁机摆脱对方的束缚,相信以自己的傲人轻功,肯定可以逃之夭夭,要知道以前时远并不是没有过失手的时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不过每次时远不是靠着柔软无骨的双手摆脱手铐的禁锢,仅凭一些随处可见的不起眼东西,就能够在夜深人静、看守疏忽的时候打开监室,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生天,就是在对手刚刚抓住自己的时候,趁着对方不注意时将其踢伤,然后逃之夭夭、重获自由。
可是今天接下来的一切却完全颠覆了时远的认知,他吃惊地感到,自己刚刚接连踢出去的两脚,仿佛就是踢在了两跟铁石桩子上,不仅没有踢断、踢伤对方,反而自己的双脚还传来阵阵剧痛。
还没有等时远继续做出攻击的举动,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满是讥讽的声音:“你小子一个鸡鸣狗盗之徒,还是安分一点儿吧,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痴心妄想着从我们行动队的手上逃走,不亚于痴人说梦。”随着话音刚落,时远突然感到自己的双臂和双腿几乎同时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他忍不住惨嚎出声:“好痛,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刚才那道讥讽的声音继续响起:“临时先卸开你双腿和双手上的关节,也免得你再动其他的鬼主意,对了提醒一下你小子,我们这种卸骨手法可是一门独门绝技,你也别试图想着自己偷偷接上,否则的话一旦造成不可逆的损伤,那可就是你咎由自取了。”
一名行动队员一边说着话,一边轻松地单手拎着已经浑身瘫软、疼得脑袋瓜子上不停地流着汗水的时远,大步流星地走向远处停在马路上的一辆轻型卡车,此时在这辆卡车的车厢里,早已经如同丢垃圾一样扔着十多个双腿和双手关节都被卸开的家伙,除了几个嘴里被堵了破布团的人,其他的家伙都在忍不住低声痛苦呻吟,一位脖子上挎着五六式冲锋枪的行动队员,正站在车厢里,百无聊赖地抽着手里的香烟,只是偶尔才会嫌恶地扫一眼瘫软在车厢里的家伙。
当时远被如同丢垃圾一样被扔到车厢里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堵住嘴巴、瘫软在车厢里的道门华北区总舵主侯明昊,以及旁边那些同样正在痛苦呻吟的道门教众,心底不由泛起一阵无力感,暗自叹了一口气,完了,显然自己这些人早已经被人家盯上了,如今竟然借着服用《通窍丹》的机会,给一网打尽了。
时远强忍着从四肢传来的剧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站在车厢里的看守,直到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连同刚才抓住自己的那些人,身上穿的并不是熟悉的军装,而是一套比较贴身的黑色衣服,上面多了好几个鼓鼓囊囊的口袋,脚下穿着的也不是千层底布鞋,反而竟是乌黑锃亮的皮靴。
如果不是熟悉的黄色皮肤,时远都得怀疑这些身穿黑色服装的家伙,是不是一些外国人了。
从刚才那两个抓住自己的家伙的身手,时远已经能够断定,这些家伙都是一批经过特殊训练的高手,在被对方随意地拎着走过来的路上,时远已经看到在附近竟然有着超过二十多个同样打扮的家伙。
要知道在侯明昊和时远这些道门分子前来京城之前,就曾经了解过京城这边的很多事务,其中包括了京城里的各级政府情况、以及驻军和公安局的一些能够查到的情报,尤其是对于负责京城治安的市局,更是做了相当仔细的了解,毕竟道门一旦在京城地区得到迅速发展壮大,很大的可能就是会招致公安部门的严厉打击,能够做到知己知彼、也算是让前往京城的这些道门中高层在应对公安部门的打击时,尽量提前做好应付的方法。
在时远所看到的资料中,根本就没有如同今天自己亲眼看到的这样一支经过特殊训练的队伍,现在看到的这批人员不仅个人配备了冲锋枪和手枪,身上那些鼓鼓囊囊的口袋里,肯定还有着其他的装备,光是这一点就跟资料中所介绍的公安人员,有着极大的差距,尤其是刚才那两个抓住自己的家伙,一身的功夫绝对要远远超过了自己。
此时时远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有着这样一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员,哪怕今后道门再向京城派遣更多的人手,恐怕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可是自己如今已经身陷囹圄,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这里的实际情况向总部汇报,而且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侯明昊舵主现在也被对方抓获,一时间时远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时远胡思乱想之际,一个个他认识、不认识的家伙相继被行动队员丢在了车厢里,直到车厢里已经挤满了痛苦哀嚎的俘虏,轻型卡车才缓缓行驶向了红星轧钢厂保卫处训练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