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武夫也是当即将周嘉瑛送回白溪山,随后就继续坐镇于南秋山,以对峙那些大妖。
不过,其也再好生告诫了周景天、周文偃、周元空等人几番,凡事当谨慎低调,宁可让麾下兵卒修士开拓,也切莫逞强,以身犯险。
对于这一点,周文偃等人自是清楚明白。
虽然大家都知道,要不了百十年时间,他域外族就会诞生不少大妖,到那时,强族不断遣妖调防,开拓的阻力会越来越大。
但更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在如今的西南都护府内,自家风头已经过于耀眼,除了青云门开拓进程能同自家相较一二外,便再无一家能与之相比。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周文偃这样的化基无敌存在再出手,毒害万千妖物,如此达到快速开拓的目的,那强族指不定就掀桌子,重新制定规则。
也正因如此,周文偃、周珏瑜等人如今主要作用,那就是坐镇威慑,牵制数量繁多的化基妖物,极少再武断出手;开拓事宜也全交给麾下那些军伍、氏族,宁愿凡俗兵卒、下修在前线搏命占地,也绝不显威风。
在其中一方战营内,毒修独处其中一方营帐,正于那钻研毒法妙经,身后却是传来帐帘被掀开的动静,屋内气机也随之暴虐了起来。
感知到如此异动,即便不回头望,其也知道是谁到来。
“元空啊,你不坐镇东线,怎地到我这来了,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叔公帮忙?”
在其身后,一道魁梧汉子矗立着,身形足有九尺高,虽不着坚甲,但那显露的肌肤却隆起坚磐,更有繁奥纹理遍布其上,显露恐怖气息,那年轻俊俏的相貌,更是因多年锻体,而显露出几分凶恶,其便是周家雷道修士周元空。
“元空体魄略有所成,也想同妖兽博弈磨练,以此精练攻伐造诣。”
那魁梧汉子沉声说着,却是炸得帐内轰隆作响,“所以想劳烦叔公费心,偏顾东线一二。”
听到这句话,毒修面色微微变化,眸光接连闪烁,想要告诫周元空,切莫显露风头;但一想到自家雷道传承没有秘法,他也是将话尽数咽了回去。
周嘉瑛来此磨砺显露锋芒,是为拔高战力,锦上添花,以此去争名,要不了多久就会求道,且十之八九能成就玄丹境,所以自家才能纵容,才舍得缔造这样一个磨砺环境。
而周元空不一样,其所修雷道并无秘法,资质也比不得周嘉瑛,求证玄丹的希望并不大,家族也并非一言堂,六宗诸脉牵扯甚广,必然不愿意为他冒这个险。
但现在其主动来寻他,想必也是想在肉身上谋可能,好更进一步,以此拔高求证可能。
想到这里,毒修顿了顿,朗声说道:“磨砺磨砺也好,多拼些血性出来,那东线琐事,叔公就帮你兼顾一二。”
“但有一件事,你得答应叔公。”
“同那些妖物厮杀时,只可显露化基初期实力,且不能大肆屠戮,若是能不杀,那就不杀为好,免得引发那些大妖不满,给家族带来难以弥补的影响。”
听到这句话,周元空眼露喜色,也是朝着毒修郑重躬身,“多谢叔公。”
当然,他也知道这并非只是周文偃的意思,背后更代表着家族的看重。
“别谢来谢去的,既然说好了,那快去吧。”
说着,雷修就要离开,却是再次被周文偃唤住脚步,“还有一件事,你厮杀磨砺时要万分小心谨慎。”
“人族对外开拓,异族必然不会容忍,如今只是局势所迫,这才能有当下局面。”
“要不了多久,那些异族必然会袭击作乱,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可能就在明日,谁也预料不到。”
“你好生照料好自己,切莫着迷,让自己身陷了险境。”
听到这关切嘱咐,周元空也是心有所触,躬身行礼。
“元空明白,定谨记叔公教诲。”
而毒修也没有在意侄孙的离去,依旧坐在那席位上,一手持毒经,一手炼化毒物,以推演其中变化。
这些年间,在他和周承明,以及一众玄毒峰小辈推演下,《玄毒炼元经》的推成完善也是极其迅速,如今已然完善到了第二层,勉强能让修者掌御玄毒炼而不受蚀。
但随着法门日益高深,小辈莫说辅以推演,就连参悟都难涉足,周承明又封禁沉睡,这重担就全然落在他一人肩上,难免有些艰难吃力。
不过,他倒也没有因此沮丧,反倒是乐此不疲。
毕竟,这完善的可是家族传承大计,只要成了,那他都是能在族史上留下浓重一笔,族中传承也将真的出现玄毒一脉,这让他如何不为之奋力。
“曾叔公,待您醒过来,文偃一定能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与此同时,在南秋城那座巍峨大城附近,周景天正带着一众工部修士跋山涉水,梳理山河,调节地脉气机,且于各地布设法阵,以此将种种气机向南秋城汇聚,以缔造一方未来的雄伟仙城。
而每梳理完一方山河,其气息就随之雄厚一分,体内道参更是圆满盈盛,道途宽坦也。
至于蛊修周文崇,则坐镇于南秋城内,不断栽培各类蛊虫,喂养本命蛊,既是为了拔自身道行,也是以蛊虫在城中布下庞大情报网,以此确保南秋城的安定。
此城关系重大,现在也还没有迁都,其中尚是一片空白,那自然要好好布置,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而在这座巍巍山城下,苍茫大地辽阔无垠,更是矗立着一方方堡垒,军营大帐散布林立,铁马金戈震踏荒野,兵卒、猛兽嘶吼交织交融,厮杀无休止尽,鲜血侵染着每一寸地界,也将镇南郡国的疆域,一点点向外扩张!
在这其中,既有渴望得到家族重视、长辈侧目的周家子弟,也有贪婪谋盛、野心勃勃的各方氏族、世家豪强,而更多的则是万千渴望功勋、希冀田地的凡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