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玉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并无惊慌。
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疑惑对方为何深夜在此,但那疑惑很快被蛊虫带来的“理应如此”的感觉覆盖。
他甚至还下意识地、带着点刚醒时的埋怨,轻轻推了一下林词安的手臂:“……怎么这么晚?吵醒我了……”
这全然不同于白日冰冷疏离、甚至带着憎厌的态度,这自然而亲昵的抱怨,像是一道惊雷,狠狠劈中了林词安!
巨大的罪恶感与一种扭曲的、得偿所愿的狂喜瞬间交织着席卷了他,让他几乎窒息。
他看着褚子玉那双映着月光、带着朦胧依赖望着他的眼睛,心脏疼得发紧,却又贪婪地想要更多。
“我……”
林词安喉咙干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被蛊虫构造出的虚假温情。
他本该满足于这偷来的亲近,但褚子玉那双清澈的、带着些许不满和等待解释的眼睛,竟让他有些无措。
褚子玉见他愣着不说话,他试图坐起身,但因为“缠情丝”带来的那种虚软依赖感,动作显得有些无力,反而更像是向林词安的方向靠拢。
“白日里……”
褚子玉揉了揉额角,努力回想,眉头轻蹙,记忆却一片模糊,只有些碎片化的印象和莫名的情绪,“……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头有些沉……”
他将这种不适自然而然地归咎于疲惫。
林词安看着他这副毫无防备、甚至主动流露出脆弱的样子,心中巨震。
他猛地伸出手,想要去扶他。
然而,褚子玉却下意识地避开了他伸来的手,自己撑着床榻坐稳了。
这个细微的抗拒动作让林词安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神色翻滚。
但紧接着,褚子玉又像是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蛊虫的修正作用),放缓了语气,甚至主动将话题引开,带着点自然的关切(被蛊虫扭曲的认知):“……猎场夜深露重,你……穿这么少过来?”
林词安彻底沦陷在这虚假的温情里。
他贪婪地看着这样的褚子玉,罪恶感和巨大的满足感几乎要将他撕裂。他顺着这话,低声道:“……嗯,被子丢了。”
褚子玉掩口轻轻打了个哈欠,眼尾泛出生理性的泪花,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嘟囔了一句:“……困了。蠢死了,被子还能丢,上来吧……”
帐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林词安僵躺在榻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只觉得被勾了魂,意识再清醒过来,就已经躺在了塌上。
看着褚子玉毫无防备的睡颜,看着他对自己全然“信任”的姿态,再对比白日里的冰冷厌恶和万两黄金的羞辱……
巨大的反差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
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亲近”,却是通过如此卑劣的手段,偷来的,虚假的。
视线不经意地下移,却猛地定格——
由于方才起身的动作,褚子玉素白的软绸里衣襟口被蹭得微微松散开来,露出一段精致脆弱的锁骨,以及其下……一抹若隐若现的、新鲜而暧昧的……
那痕迹的颜色、位置……
林词安几乎是瞬间便想起来——那是他那夜失控时,品尝的那枚朱果的感觉。激得他脊椎窜过一阵剧烈的麻痒。
白日里被华服严谨包裹的罪证,此刻竟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眼前,在这偷来的温情时刻,显得格外刺目,格外……yin靡。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移开了视线,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理智的堤坝在yu望的洪流冲击下,寸寸碎裂。
他猛地伸出手,不再是试探,一把扯开了那碍事的、已然松散的里衣襟口!
“呃!”
褚子玉在睡梦中被这粗暴的动作惊扰,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迷茫地睁开眼。
蛊虫的效果让他第一时间升起的并非恐惧,而是被打扰的不满和困惑。
“……干什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