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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真不一样了,”李浩然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平稳流淌却更显磅礴的力量。

“阳脉之地的力量净化并强化了它,”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雨幕,感受着双腿传来的、正在逐渐消退的微弱知觉。

“但那只是暂时的。白牙说得对,不完成灵契仪式,终究是隐患。”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皮肤下那被金光逼出的红色纹路虽然隐匿不见,却仍残留着一丝阴冷的刺痛感,如同一个恶毒的烙印,时刻提醒着我远方邪神那无所不在的窥伺。

“先回酒店和白牙汇合好了。”

.....

推开酒店房门,一股浓烈的咖啡香气混合着油炸食物的霸道气味猛地钻进鼻腔。

只见白牙毫无形象地瘫在客厅沙发上,肚皮朝天,一只爪子笨拙却飞快地划拉着手机屏幕,另一只爪子还紧紧攥着一根啃得光溜溜的鸡骨头。

茶几上,四五杯空咖啡杯和一个打开的炸鸡桶昭示着它等待期间的“丰功伟绩”

听到开门声,它耳朵动了动,懒洋洋地瞥了我们一眼,爪子却没停下动作:“回来了?等得本大爷都快发芽了。”

李浩然没好气地踢了踢沙发腿:“哼,没想到你个老妖怪还会点外卖。”

“啧,跟你们学的。”它终于舍得放下手机,理直气壮地晃了晃鸡骨头,

“你们出去逍遥,留我一个看家,总不能饿着肚子干等吧?再说了,这点口腹之欲,还能亏待了自己不成?”

它说着,鼻子突然抽动了两下,金色的瞳孔在我们身上仔细扫过,尤其是多看了我几眼,眼神里那副懒散劲儿收敛了些:“嗯?你们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看来这趟没白跑,”

“算是各有收获。”我简短回应,推动轮椅到茶几边,拿出手机,“先跟梦竹她们报个平安。”

视频很快接通,屏幕那端是古色古香的房间背景。

沈梦竹、林静和苏瑶三人出现在画面里,气色明显比早晨好了许多,眉宇间的阴郁被一种宁静平和取代。

“你们回到酒店了?”沈梦竹率先开口,声音听起来也轻快了些,

“我们这边安顿好了,这道观里的气息真的很特别,那股缠人的阴冷感几乎感觉不到了。”

林静凑近屏幕,小声说道:“而且这里的斋饭很好吃!”

苏瑶则显得更为沉稳:“这里黄道长安排我们先跟着学习,之后才是入门。。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们将天际大厦的情况择要说了说,略去了那段血腥记忆和标记被强烈激发的细节,只强调阳脉之地对力量有净化提升之效。我也告知了明天前往城西寻找引路人的计划。

“你们自己去?”沈梦竹微微蹙眉,“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们……”

“不用。”我打断她,语气温和但坚定,“鬼市情况不明,人多反而扎眼。你们刚找到能压制标记的地方,安心留在道观学习才是正事。这边有我和浩然,还有白牙,足够了。”

苏瑶点了点头,显得很理智:“确实,我们刚入门,去了可能帮不上忙反而添乱。那你们一切小心,保持联系。”

又简单聊了几句,我们结束了通话。

房间内安静下来。白牙已经重新瘫回沙发,爪子又开始扒拉手机,嘴里嘟囔着:“行了,报完平安了。引路人,啧,希望别太无聊。”

李浩然活动了一下肩膀:“今晚早点睡,养足精神。明天……可是要去个真正‘见鬼’的地方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缝隙,给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我和李浩然点了外卖,简单吃完后便轮流洗漱。白牙对卫生间的水龙头产生了极大兴趣,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被李浩然拎出来。

夜色渐深,城市灯火次第亮起。我们定好闹钟,早早熄灯休息。房间里只剩下白牙偶尔划拉屏幕的微弱光亮和它压抑的嘟囔声:“这关怎么这么难……”

凌晨时分,夜色最浓。闹钟轻声响起,我们悄然起身,收拾妥当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店。

在路边等车时,白天的雨让夜间的空气湿冷彻骨,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一个个昏黄的光晕,氤氲着未散的水汽。

出租车将我们带到城西老城区,这里的寂静与市中心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片被遗忘的角落,连野猫的踪迹都看不到。

根据论坛上那语焉不详的帖子,我们在一片即将拆迁的旧街巷前下了车。

残破的墙壁上涂满了“拆”字,歪斜的电线杆拉扯着蛛网般的线路,大多数窗户都是黑洞洞的,了无生气。

“是这附近没错,但引路人会在哪儿?”李浩然压低声音,警惕地环顾四周。深夜的寒风吹过空荡的街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白牙从我脚边蹿出,它不再是那副懒散模样,脖颈上的毛微微炸起,鼻子不断抽动,在潮湿冰冷的空气里仔细分辨着。

“找找阴气比较重的地方,也许能找到引路人。”白牙低声说道。

“这时候得看你的狗鼻子了。”我推动轮椅,碾过湿漉漉的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白牙没好气地甩了甩尾巴,但并未反驳,显然也认同此刻它是探寻的主力。它不再多言,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前方引路。

不过五六分钟,就在巷道即将拐弯处,白牙突然停下。

“这里。”它的声音压得极低,“气味在这里最浓。”

眼前是一个不起眼的转角。墙壁斑驳,角落里堆着些废弃的竹筐。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盏锈迹斑斑的老式路灯,灯罩破裂,发出轻微的“滋滋”电流声,光线忽明忽暗。

然而,那里空无一人。

“找错了?”李浩然皱眉,那只鬼手微微握紧。

就在这时,坏掉的路灯猛地闪烁几下,熄灭了。黑暗笼罩下来,我们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紧接着,转角阴影深处,一盏豆大的幽绿火苗无声亮起。

昏黄光线下,原本空无一物的墙角,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他穿着一身褪色的古装,身形干瘦,背对着我们,手中提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幽绿的火苗稳定地燃烧着。

白牙微微点头示意。

这就是引路人。

我驱动轮椅上前,按照规矩,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张百元“鬼钱”轻轻放在墙角一块略凸起的砖上。

干瘦的身影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

旧毡帽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他尖削的下巴和苍黄的皮肤。一只枯瘦的手伸出,指尖异常冰凉,拈起那张纸币。

幽绿的灯火映照下,他验看了钞票,随即从怀中点出八张十元纸钞。找零递来时,他的指尖擦过我的掌心,冷得刺骨。

然后,他做了件出乎意料的事。他又取出两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不由分说地塞进我们手中。面具触感冰凉滑腻,我低头一看,心头猛地一紧——那是两张扭曲的鬼脸,嘴角咧到耳根,眼眶空洞,仿佛在无声尖笑。

引路人抬手,枯指指向巷子尽头的一面砖墙。那墙面忽然泛起水波般的纹路,后面隐约传来奇异的喧嚣。他提着油灯,径直走向墙壁,身影竟融入其中,消失不见。

我和李浩然对视一眼,同时戴上了面具。

穿过墙壁的刹那,仿佛浸入冰水。耳边骤然炸开一片光怪陆离的喧嚣——

眼前是一条望不见尽头的长街。无数灯笼悬挂在两侧,散发着幽绿、惨白、暗红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