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啥,就是两辆十马拉的大车,在这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在鼓乐齐鸣、声传千里中,平稳缓慢地行来。
车上的女孩儿,一个个肤白艳丽、线条诱人、衣裳夺目、珠光宝气,再加上那飘逸感十足的舞姿,要多勾人就有多惊心动魄。
男孩儿也个个穿金戴银、风流倜傥,要多纨绔就有多让人气愤。
就凭这架势,任何一个有脑袋的存在,都不会冒头招惹。
多明显的坑啊!
这兵荒马乱的,突然在这荒郊野岭中冒出这么一波行走的金钱与美色,分明就是在钓鱼!
但这个世间,冷静且不贪婪的人,又能有几个?
这就叫人性!关羽信,但却有点儿质疑刘辨的目的。
正所谓过犹不及,这么明显的坑,哪会……
还没等关羽在脑海里吐槽完毕,那漫山遍野一冲而下的人,就实实在在地一巴掌胡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一群兵不兵、民不民、匪不匪的存在。人手一件兵器,但却以棒子石头居多。还好,锈迹斑斑的青铜剑也有上几把。
至于铠甲,还真有几件,但却全都分散在不同人的身上。全身的衣服主打一个随意,破破烂烂的,没比乞丐好到哪去。
若不是每一个人的头顶都扎着一条将把能看出黄色的头巾,还真不好确定他们的身份。
一堆堆乌央乌央地聚集在一起,哪怕哇哇怪叫地吼声震天,也根本改变不了乌合之众的事实。
哪怕人数早已过千,也根本不够其身后那帮小年轻的一轮齐射。
“二哥,这戏台,弟弟我已替你搭好。到底要怎么玩儿,就看你自由发挥啦!”
刘辨满脸轻笑地开口,话音一落,烛照便转身走到了后面的鼓乐队里。
关羽很是费解,但到了这时,他对刘辨的意图,也有了几分猜测。
不多时,那一群人便蜂拥到了百步之内。那凶狠加贪婪的目光赤裸裸地覆盖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这时,一声怒吼直冲云霄,那些满眼疯狂且蠢蠢欲动的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呆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若是目光能杀人,那一帮俊男靓女恐怕早已被他们分而食之。
关羽眯起了他那威严满满的丹凤眼,手中的大刀斜指地面,赤兔马也早已蓄势待发,眼中的战意汹涌,但一人一马的杀意,却仅存于他们的周身之间,隐而不发。
只是那青龙偃月刀的刀尖,似是而非地接触着地面,隐隐有道道不可察觉的电光,渗入了地底。
突然,这一群黄巾匪军一分为二,亮出了他们身后的三人。
其中一个黑面长身近两米,两腮胡须黑密翻蜷,但头发却一丝不苟地紧缚于脑后。外罩一张浆洗得发白的黄巾。
很是不合身的旧衣陈衫外,罩着一套同样极不合身,但还算齐整的皮质甲胄。这内外二者间的最大特点,就是全都大补丁上落着小补丁。
其虽面带菜色,但双眼之中颇有英气,望之便可断定是一个很要脸面且十分讲究的人。
裸露在外的肌肤,也同样黝黑,且能看见肌肉虬结。尤其是胸背肌肉,发达的是一塌糊涂。
不用试,便可知必有千斤之力!
其手中的武器也贼有个性,一杆粗重的木棍,棍头还钉着许多泛着暗黄光泽的铁钉,望之便能感受到满满的破伤风之痛。
其胯下一匹矮小瘦弱的老马,浑身颤抖着却还兀自倔强地支撑着它那主人的沉重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