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近很暴躁的云秀丽,道士默默不说话了。
他朝某个方向喊了几声,接着就见几个道士突然抬着轿子从侧面林子走出来。
“元小娘子,咱们坐轿子上去,您请。”
面对道士的突然谄媚,元凝想了想,坐上轿子。
凤芷渝和阮淑棠都提过,这里是她们的人,也是国师殿的人。
她相信她们。
她朝后面挥了挥手,身后跟着宋鸩,就上了山。
她这几天在家悠闲,突然被云秀丽召唤,本来家中人都不放心,想全部跟过来。
但是新宅子忙着要装修,加上云秀丽说要保密,不能让太多人上来,于是她就只能让他们忙去了,只带了宋鸩过来。
轿子走了好一段路,倒是没有多颠簸,但是元凝也坐得无聊,于是就开始发呆。
幸好,在她终于有些坐不住,想要下来走走的时候,看到了大门的具体轮廓。
元凝跟着道士一路进去,就见云秀丽似乎正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看到她,当即跑过来,轻轻地抱了抱她:“你终于来给我续命了!”
元凝莫名,嗅着她身上浓郁的特殊酒香气,莫名觉得舒爽。
云秀丽也觉得舒爽,她惊喜道:“果然我猜得没错,我俩真的是天大的缘分啊,看到你,我又有活力了!”
她眼神灼热,热情得宋鸩看着脸上神情都变了,宋小鸩下线,宋凶巴巴三上线。
他走过来将元凝从云秀丽怀里抢回来:“不要动手动脚,不然你手别要了。”
元凝赶紧安抚:“别这样,三三,她不是那个意思。”
所以云秀丽到底是哪个意思,元凝拉着要暴躁的宋三,跟着云秀丽走进安静的房间。
等云秀丽解释完,元凝只觉得怪异:“你是说你那个酿酒的能力枯竭了,然后见到我,又觉得有了?”
云秀丽面条宽泪:“对啊,他们简直是拿我当驴使唤啊,没日没夜的酿酒,那老道士还天天给我画大饼,我可不得……枯竭吗!
这些日子我都不知道酿多少酒了,每次老道士都说快了快了,很快就不用我这么拼命了,但是,一直没完没了。”
元凝心中有些没底:“你这不会是遇到黑工厂吧?然后又将我拉上来了?”
云秀丽摆手:“哪能啊,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说最近没心情做事,想让你来陪陪我。
之前我还叫了我夫郎,孩子,还有阮淑棠上来的,你之后,我还会找几个人上来说说话。”
元凝对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只能简单地叙旧,然后又被送了回来。
下山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那个被云秀丽骂的老道士,只觉得有些熟悉。
直到看到他身边那个胖胖的身影,她豁然开朗:“您是当初的那个姨妈安心符道长!?”
老道长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很礼貌地笑:“元小娘子,别来无恙。”
元凝总觉得他好像能看穿点什么,但是没问什么,也礼貌:“您也别来无恙。”
然后,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家去了。
道观中,云秀丽一出门就看到老道长目光看向元凝他们离开的背影,顿时警铃大作:“老头,你这么看着我朋友做什么,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在云秀丽暴躁的目光下,老道长显得更加冷静淡定,他摇头:“云娘子,你多虑了。”
云秀丽不信,在她心中,这老头是真的能开天眼,看出她们的身份的。
所以她也懒得在他面前装:“你当初就是这么忽悠我来这的,我可告诉你,别想再忽悠我的朋友!”
老道长只是笑,轻轻摇头:“老夫忽悠她过来做什么?倒是你,应该已经恢复了,走吧,我们将最后的事情做完,以后,你将是整个凤缘国延续下去的恩人。”
云秀丽听这话都听得耳朵长茧了,她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还是跟着他进去了。
毕竟,她也是一个母亲。
若是将来,她儿子们真的因为女性逐渐稀少而找不到伴侣,然后陷入癫狂,而她的女儿则陷入被人争抢,囚禁的境地……
整个凤缘国甚至这个世界陷入混乱,女性消失,人类最终灭绝……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起码这个世界,她挺喜欢的,这里有她的朋友,亲人,爱人,她不想让它消失。
元凝不知道她的朋友正在为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拯救这个世界而努力着。
她回家后,又恢复了从前在京城的日常生活——写写话本,约见朋友,陪伴家人,跟着夫郎出去看看家里的生意……
除了不去学院上课,她的日子过得很潇洒。
就这么又过了一个多月,转眼魏洛南就要参加会试,她这才有了一丝紧张,加大了对自己大夫郎的关心。
魏洛南对此很受用,尤其是妻主去学院接他的时候,每次看到她坐在马车里朝自己招手,他都觉得心口发软。
就是有些担心她怀孕身子不方便,会遇到什么意外。
元凝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毫无不适,在魏洛南靠近的时候在他脸上香了一口。
京城的风气最近变了不少。
从前但凡有个女的在街上走,只要不戴着帷帽纱巾什么的,都感觉到不自在,总觉得自己被围观。
但是最近,因为凤芷渝的一些改革,加上云秀丽的神酒横空出世,很明显百姓的关注重点有了些变化。比如,很多单身男性将注意力放在了如何争取获得神酒的资格上。
毕竟这可是能改善女性体质,还可能提高生女儿几率的神酒,若是能得到一壶,还怕找不到妻主吗?
对此,凤芷渝也极力配合。
除了一开始卖出去的神酒,如今,要得到神酒,都要经过各级官府的考验,而通过考验的优秀人才,不仅能得到神酒,还可能得到重用。
也因此,元凝如今出门就懒得戴纱巾帷帽了,她靠在魏洛南的怀里,抬头看他优秀的下颌线,惬意地深吸一口气。
说是来接他,结果,半路自己睡着了,睡得香甜。
魏洛南对她如此依赖眷恋自己的态度,心中只觉得满满的,没忍住在她额头亲了一口,然后又摸了摸她的肚子。
怀孕也有五个多月了,开始还不确定,但是有一天,宋鸩突然诧异地告知大家,她这一胎,又是双胎。
因为这意外的发现,宋鸩体内三人甚至吵起来,一度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
魏洛南对此却不意外,他的妻主本就是特殊的存在,她的孩儿,自然是如何都是合理的。
马车慢慢地走着,到达目的地——元家的新大宅。
那里早已站着等待多时的几位夫郎,正等待自家妻主回来, 庆祝搬新宅子这件喜事。
一辈子很长,以后的喜事,肯定只会越来越多。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