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城头上传来的骂声,亲自领兵前来的袁术顿时大怒,手一挥,指着城头方向怒骂道:“陆康老匹夫!吾袁氏四世三公之家,岂容尔等诋毁?待吾打破城池,定要将汝一家老小斩尽杀绝,方泄吾心头之恨!”
说罢,袁术侧头看向身侧的心腹大将纪灵,对其下令道:“纪灵!从现在起,给吾猛攻舒县,三日内,吾要看到陆康老匹夫的人头!!!”
看着袁术那癫狂的模样,纪灵心中都不由一颤,赶忙道:“喏!主公,某这便亲自领兵攻城!”说罢,纪灵便转身亲自调配了五千大军向着舒县城墙压去。
“太守大人,袁术大军攻上来了,还请太守大人暂时撤下城墙,吾等必拼死搏杀,以保舒县不失!”陆康手下一名军侯匆匆来到陆康面前,想要劝陆康离开城墙。因为陆康只要还在,这舒县城中的三千军兵就有信心守住舒县。而原本历史上,陆康也硬是靠着舒县坚守了两年袁术的攻城,尤其是那些陆康麾下的兵卒,原本有休沐返家之人,得到袁术率大军来攻的消息,都纷纷连夜爬城返回城中,助陆康坚守舒县。而这一时空,这等场景依然如故,因此已经围攻舒县近半月,死伤上千人的袁术大军,依旧没能拿下舒县。
而陆康听到军侯的汇报,却抽出腰间佩剑,慷慨激昂的对周围兵卒道:“众位将士,城外袁术贼子私聚兵马,擅攻州郡,实乃大逆不道之反贼!这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致使庐江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惨重,而今更是杀至城下。若是放任袁术贼子进城,尔等城中家眷必然遭其毒手!是以,今日不为大汉,不为本官,只为尔等家中老小,还请奋力杀敌,以阻袁术大军!老夫也定将与尔等一道,在城上杀敌,只要敌军不退,老夫必不下城!”
听到陆康这番话,本就非常信服陆康的众多兵卒,更是热血上头,纷纷扬起各自的兵刃,齐声大呼:
“守卫舒城,誓死不退!”
“守卫舒城,誓死不退!”
“守卫舒城,誓死不退!”
一时间使得城头上兵卒士气大涨,就连纪灵亲自率兵攻城,都险些死在众军刀兵之下,受伤不轻,一度陷入昏迷,让袁术看着舒县城头恨得是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而就在舒县攻防战打得如火如荼的同时,在曲阿城外与刘辨有一面之缘的陆逊,带着最小的从叔陆绩,跨江抵达了广陵城。看着城中的场景,陆逊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江东各地的人心惶惶不同,这座悬于扬州本土之外的扬州州治,街道上百姓往来穿梭,两旁商户吆喝叫卖,丝毫没有受到袁术攻打扬州消息的影响。
在城中转了一圈,找了一家本地富商效仿同福酒楼开设的客栈住下后,陆逊让老仆忠叔守着从叔陆绩,自己则准备在城中闲逛并打听消息。
谁知刚刚踏出客栈大门,便在街边听到一名卖鱼的汉子,正在与挨着摆摊的一名卖柴的老者闲聊。
只听那卖柴的老者笑嘻嘻的对卖鱼汉子道:“嘿嘿,小老儿我就不怕,自打朝廷大军来了徐州,在各郡设立了什么军法厅、绣衣卫、公告厅之后,有冤屈可直接去军法厅告状,就连状子都不用写,自有军法厅的大人们为我等小民亲自写。还有那绣衣卫,虽然平时都在他们的军营里,但只要有百姓将状子交到军法厅,当天便会有绣衣卫的人亲自前往抓捕犯罪之人,如今整个徐州就连匪寇、山贼都少了不少,不然小老儿如何敢日日上山打柴来此贩卖?”
卖鱼的汉子听到卖柴老者的话,也是笑着道:“呵呵,这倒是,自从朝廷大军来了之后,我等小民反倒是好过不少,街面上那些游侠、无赖我都好久没看到了,而且不管是军法厅还是绣衣卫,看到我等小民遭难,还会伸手帮上一把呢!倒确实不用怕!”说到这里,卖鱼的汉子又叹了口气,接着道:“唉~,只是现在听说那汝南的袁太守正带兵打过来,最近庐江、九江过来的难民不少,这等安稳的日子还没过上几日,也不知以后会怎样。”
“切~,这有什么好忧心的,大不了不在广陵城中待着便是。要知道这出了广陵城便是徐州地界,小老儿可是听说了,当朝大将军那可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若是那什么汝南袁太守敢进犯徐州,你信不信大将军人都不需到,便可以天雷劈死那些犯上作乱之人。所以,我等小民只要在大将军路治下,便不用忧心安危!”卖柴老者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的说道。
“大将军真有这么厉害?可毙敌于千里之外?那不成神仙了?那怎么还要听皇帝的话?不会是谣传吧?”
卖柴老者一听卖鱼汉子质疑他,当即涨红了脸,站起身来大声辩解道:“嘿!你这没见识的小子,难道没听过皇帝又称为天子吗?天子,天子,自然是老天爷的儿子,大将军怎么可能不听皇帝的话?”说罢,老者似乎还是没有消气,转身去挑起自己的柴担便走,嘴里还不满的对卖鱼汉子说道:“哼,老夫年轻时可是跑遍了大半个徐州,是不是谣言难道还分不清楚?也就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才会这样说。走了,真是气煞老夫了!”
一旁的卖鱼汉子本来还想上前劝住老者,给其赔礼,不料却被老者轻轻一推,便跌坐在地,只能尴尬的看着老者远去。而全程看着这一切的陆逊,却看着远去的卖柴老者背影,回想着两人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只是陆逊不知道的是,卖柴老者走远后,钻进了一条小胡同,然后四处看了看没人,才翻墙进了一户人家。刚刚脚步落地,听到院中一道声音响起:“今日可有什么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