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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李承辉、王承嗣等一干朝臣被暗卫押着,踉踉跄跄地进了大殿。

他们个个面如土色,衣衫凌乱,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

见到辰王,李承辉等人脸上露出几分希冀,正欲开口求救,却被暗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舒长钰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如同在清点货物般,声音平静无波:“人齐了。”

“带他上来。”

这时,暗三扶着一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进来,那老者身形佝偻,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一双眼睛却浑浊而锐利,正是失踪多年的秦海。

“秦海。”舒长钰唤了一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当年家父写给你的信中提到,朝中有人通敌叛国,你可还记得?”

殿内一片哗然。

“二十九年前,周将军发现朝中有人通敌叛国,暗中给胡人传递消息,只是未等他收集完证据,就被先帝设计陷害,含冤而死。”

秦海颤颤巍巍地呈上一本泛黄的账本:“这是我这些年暗中收集的证据,当年与胡人勾结的,正是李承辉!”

舒长钰接过账本,随意翻了翻。

里面详细记载了李承辉、王承嗣等人与胡人私下往来的证据,包括粮草交易、军情传递等,桩桩件件,皆是通敌叛国的铁证。

不过,证据什么的,早已不重要了。

倒是李承辉闻言,面色骤变,厉声喝道:“胡言乱语!这老匹夫分明是周家余孽,在此妖言惑众!”

“嗤!”舒长钰轻笑一声,将账本随手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证据?本就无需这些东西。”

随后,他抬步走向那瘫软在地的王承嗣,剑尖轻挑。

王承嗣浑身筛糠似的抖,嘴里胡乱喊着“饶命”,却连一句完整的辩解都说不出来。

舒长钰懒得再与他废话,手腕微转,长剑划破空气,带起一道冷冽的弧光。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溅红了明黄的龙椅,也溅红了殿内众人的脸。

王承嗣的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殿内瞬间死寂,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舒长钰甩去剑上血珠,目光转向下一个人。

“该轮到你了。”

惨叫声接连响起,殿内血流成河,如同人间炼狱。

幼帝吓得哇哇大哭,太后紧紧捂住他的眼睛,浑身颤抖。

就连打斗中的李景琰也被这阵仗惊得动作一滞。

“七皇叔,分心可是会送命的。”李言澈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步步紧逼。

李景琰又惊又怒,却被李言澈死死缠住,根本无暇他顾。

殿内,惨叫声此起彼伏。

舒长钰的长剑每一次落下,都意味着一条生命的终结。

那些曾经参与构陷周家的朝臣,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中。

秦海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老泪纵横,喃喃自语道:“将军,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二十九载隐忍,终是等到了这一天。

将军,您看到了吗?

害您蒙冤的奸佞,终于伏法了!

直到最后,殿内只剩下李承辉一人。

他瘫在地上,面无人色,裤脚早已被尿液浸湿,哪里还有半分宰相的威严。

舒长钰走到他面前,剑尖抵在他咽喉处,轻轻一划,鲜血喷涌而出。

李承辉瞪大眼睛,捂着脖子缓缓倒下,至死都不明白,为何周家的冤魂会在此刻索命。

舒长钰却看都不看那尸体一眼,转身走向仍在缠斗的李景琰与李言澈。

此时李景琰已显颓势,被李言澈逼得节节败退。

见舒长钰走来,李景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招式越发凌乱。

“七皇叔,该结束了。”李言澈抓住破绽,一剑刺入李景琰肩膀。

李景琰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撞在柱子上。

他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眼中满是不甘:“本王...不会输...”

舒长钰没有犹豫,长剑如虹,直取李景琰咽喉。

“噗——”

鲜血喷涌而出。

李景琰瞪大眼睛,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龙椅,缓缓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他的生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眼中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至死,他都没能坐上那把梦寐以求的龙椅。

殿内一片死寂,只剩下鲜血滴落的声音。

幼帝早已吓晕过去,太后搂着他,瑟瑟发抖。

舒长钰收剑入鞘,转身看向暗一:“都处理干净。”

“是。”

他不再看殿内众人,径直朝殿外走去。

经过李言澈身边时,少年忽然开口:“你要走?”

舒长钰脚步微顿,淡淡道:“账已算完,留此无益。”

“京城......”

“与我何干。”舒长钰打断他的话,头也不回地走出殿门。

事已了结,这江山是姓李还是姓张都与他无关。

李言澈看着他消失在殿门处的背影,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自嘲,又有几分了然。

是啊,本就与他无关。

这人从始至终,都只为清算那笔旧账而来。

如今大仇得报,自然不会再停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又望向那空悬的龙椅,眸色沉沉。

“来人。”李言澈扬声唤道。

“在。”亲卫上前躬身应道。

“清理宫苑,救治伤者,另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昏迷的幼帝,“好生照看陛下与太后。”

“是。”

阳光透过朱红宫门洒进来,将青年的身影拉得很长。

林逸风不知从哪冒出来,摇着扇子:“老大,你要走了?”

“不走留着过年?”舒长钰的声音隔着几步远传来,依旧是那副懒淡的调子。

林逸风回头看了眼寿安宫方向,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不去看一眼她吗?”

“不必。”舒长钰脚步未停,声音淡漠如初。

林逸风叹了口气,折扇在掌心轻敲两下:“那......”

“你留下。”舒长钰打断他,“辅佐李言澈稳定朝局。”

林逸风挑眉:“老大这是要我做从龙之臣?”

舒长钰侧目瞥他一眼:“随你。”

林逸风耸耸肩,倒也不推辞:“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与此同时,寿安宫。

这一整日,听着宫门外隐约传来的厮杀声、兵刃相接声,贵太妃始终心神不宁,频频望向宫门方向,心中满是担忧。

自贵太妃“病重”,已许久未出过宫门,就连先帝驾崩,贵太妃病得连丧礼都未能亲往。

彼时宫中混乱不已,也无人注意她一个老太妃的动向。

因此,她也得以在宫中混乱之际,保全下来。

眼下见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贵太妃突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东西。

贵太妃再也坐不住,起身欲往殿外走去。

“娘娘,外面局势未明,您万万不可出去啊!”宫女们惊慌失措,纷纷上前阻拦。

“我去看看澈儿。”贵太妃拨开宫女的手,飞快朝宫门走去。

就在她踏出寿安宫宫门时,却见小宁子已站门外。

“太妃娘娘,惠王殿下已安然无恙,正在乾元宫主持大局,请您安心在寿安宫等候。”小宁子恭敬地行礼道。

贵太妃闻言,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随即又蹙起眉头:“那......他可曾来过?”

小宁子自然明白她问的是谁,垂首答道:“舒公子已离宫。”

贵太妃身形微晃,扶着宫门的手指微微发白,眼里掠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转身回到殿内,背影挺得笔直,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只是那双凤眸却蒙上了一层水汽,她抬手抚上鬓角,那里早已染上霜白。

转眼都快三十年了。

她却只见过那孩子一眼。

也罢,他能平安,能了却心愿,便好。

贵太妃轻轻合上眼,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砸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很快又被她悄悄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