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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科幻小说 > 废土求生我沉迷挖野菜不可自拔 > 第237章 蜂群追猎:亡命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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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蜂群追猎:亡命奔逃

铁塔遗体铸就的血肉壁垒外,鬣狗不甘的低吼与甲虫啃噬的窸窣声渐渐远去,并非危险解除,而是捕食者们正忙于争夺那顿“盛宴”。乱石堆内,死一般的寂静沉重得压垮了每一次呼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腐臭和一种更深沉的、名为绝望的气息。

那点远方一闪而灭的橘红火光,如同一个恶毒的玩笑,掐灭了众人心中刚刚冒头的、微弱的希望火苗。留下的,是比之前更深的冰冷和虚无。他们连失望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麻木地瘫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听着彼此粗重而艰难的喘息,以及……红姐那重新响起的、低低的、仿佛永无止境的啜泣。每一次抽泣都像是在消耗她最后一点生命力。

疤脸靠坐在岩壁旁,一条腿屈起,手臂无力地搭在膝盖上。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有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和那微微颤抖的、肌肉线条绷紧到极致的肩臂,显露出其下翻腾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情绪火山。

失去铁塔,不仅仅是失去一个战力,更是失去了队伍的盾牌、脊梁,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绝对力量的安全感。作为队长,他肩头的压力骤然增加了数倍,几乎要将他压垮。但他不能垮,他甚至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彻底沉浸在悲伤里,他必须思考下一步,哪怕下一步是更深的地狱。这种理智与情感的撕扯,让他痛苦万分。

木香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因痛苦而轻颤。她试图凝聚那干涸刺痛、如同被烈焰灼烧过的精神海,却只引来一阵阵更强烈的眩晕和恶心,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颅内搅动。芽芽传递来的感觉也变得极其微弱缥缈,仿佛陷入了深度的休眠,之前的爆发显然对它也是巨大的负担。微弱的、摇曳的火光照耀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透支和一种濒临崩溃的死寂。

山狗抱着他那柄沾满污血的砍刀,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之前的暴怒和冲动似乎随着铁塔的牺牲一同被抽走了,只剩下沉重的、令人窒息的麻木和虚无。

哥哥死了,铁塔也死了,熟悉的人一个个倒下,巨大的虚无感包裹着他,让他甚至对自身的存亡都感到一种漠然。

黑子则在仔细地、几乎是偏执地检查着身上每一处伤口,用最后一点相对干净的布条紧紧捆扎,动作机械而沉默,仿佛只有通过这种重复的、可控的行为,才能勉强压制住内心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惧和茫然。

然而,沼泽从不容许片刻的安宁,它的仁慈短暂得近乎残忍。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木香。她那过度消耗、变得异常敏感又脆弱的精神感知,像一根被绷到极致的弦,率先捕捉到空气中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风声呜咽和远处兽吼的异样嗡鸣。

那声音开始极其微弱,飘忽不定,仿佛只是耳鸣产生的错觉。但很快,它就变得清晰、尖锐起来——一种高频的、密集的、令人头皮瞬间发麻、脊椎窜起寒气的振翅声!正从四面八方传来,并且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迅速靠近、放大!

木香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难看。她猛地睁开眼,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急剧收缩,声音因强烈的惊骇而尖利扭曲,甚至破了音:“有飞虫的声音!快……快起来!来了!它们过来了!”

她的预警来得突然而凄厉,但经历了无数生死锤炼的队员们几乎形成了最直接的条件反射!疤脸第一个如同被电击般弹身而起,甚至顾不上因久坐而麻木刺痛的腿,所有悲伤和疲惫被瞬间涌起的肾上腺素压过,厉声吼道:“什么方向?!数量!”同时他已经本能地抄起了手边那根磨损严重的金属棍,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头顶昏暗的天空。

“四面八方!都在靠近!太多了!数不清!很快!非常快!”木香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哭腔,她的感知被那密集的、充满恶意的、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精神振动搅得一片混沌,头痛欲裂,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嗡嗡声已经从清晰的振翅变成了雷鸣般的、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有成千上万架微型的、冰冷的死亡引擎正在高速逼近,要将这片区域彻底吞噬!

“看……看天上!老天爷啊!”黑子指着岩石堆的上空,声音发颤,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只见昏暗的、墨蓝色的天幕下,一片巨大无比的、正在疯狂蠕动的“乌云”正从沼泽深处急速蔓延而来,遮蔽了本就稀疏的星光!那是由无数只拳头大小的变异寄生蜂组成的恐怖蜂群!它们通体呈现出一种污浊的、令人作呕的黄褐色,复眼如同最微小的红宝石,密密麻麻地闪烁着冰冷而嗜血的光芒,腹部末端那尖锐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毒针,仅仅是看着就让人灵魂战栗,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刺入骨髓的剧痛和致命的毒素!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金色死亡乌云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几十只体型明显更大、近乎有半个头颅大小、飞行速度更快、轨迹更加诡异的特殊个体——晶化毒刺蜂!

它们的甲壳不再是黄褐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粗糙黄水晶般的半透明质感,隐约可见其下扭曲的内脏结构!它们的毒针更是狰狞可怖,完全晶体化,如同精心打磨过的凶器,反射着下方微弱的火光,散发出森然寒芒!其蕴含的神经毒素和腐蚀液,光是想象就足以让最勇敢的战士心胆俱裂!

它们是这片死亡沼泽中最有效率、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清道夫之一,被之前惨烈战斗的浓郁血腥味和声响从极远处吸引而来!

“寄生蜂群!是晶化毒刺蜂!跑!快跑!!离开开阔地!!”疤脸的吼声瞬间变了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几乎刻入基因的惊骇!他甚至没有升起任何一丝抵抗的念头!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的数量和那些拥有破甲毒刺、速度奇快的恐怖蜂群,任何形式的停留都意味着瞬间被蜂群淹没,被毒针扎成筛子,或被强行注入虫卵,成为活着的培养皿!那是比死亡更凄惨的下场!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甚至连几乎崩溃的红姐也被山狗猛地一把从地上粗暴地拽起,拖着她就跑!

“往哪儿跑?!哪个方向?!”黑子歇斯底里地喊道,蜂群已经近在咫尺,那恐怖的、足以引发密集恐惧症的嗡嗡声震得人头皮发麻,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随便哪个方向!离开这里!冲出去!找掩体!”疤脸已经完全顾不上辨别方向了,他一把抓起地上那簇微弱的火把(此刻这火把反而成了吸引蜂群最醒目的目标之一),猛地朝蜂群看起来相对稀疏的一个方向指去!“跟我冲!别掉队!!”

亡命奔逃,再次开始!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绝望,都要疯狂!蜂群的速度快得令人绝望,而且它们占据着天空的优势,无处不在!

几乎在他们如同丧家之犬般冲出乱石堆的瞬间,恐怖的蜂群就如同金色的、死亡的瀑布般轰然倾泻而下!那声音如同万箭齐发,尖锐刺耳!

“啊——!”一名落在稍后位置的队员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第二声惨叫,瞬间就被十几只普通寄生蜂扑满了后背!那些可怕的昆虫将毒针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皮肉!他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发黑,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仅仅几秒钟,他就扑倒在地,口吐白沫,眼球凸出,彻底失去了声息,死状凄惨无比!

“小刀!!”黑子惊呼一声,却不敢停下脚步。

“别停!别回头!跑!跑啊!!”疤脸回头看了一眼,目眦欲裂,心在滴血,却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绝望而嘶哑的咆哮。每一个队友的倒下,都像是在他心上狠狠剜了一刀。

木香被山狗半拖半拽着疯狂奔跑,她感到自己的肺如同破风箱般剧烈抽动,火辣辣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心脏狂跳得如同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灌入口鼻,带来窒息感。但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压力和无孔不入的恐惧!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晶化毒刺蜂如同死神派遣的使者,冰冷、高效地在蜂群中穿梭,它们拥有简单的智慧,目标明确——优先清除最具威胁的活物!而疤脸手中那摇曳的火把和奔跑中制造的巨大动静,让他成为了最醒目的目标!

一只晶化毒刺蜂如同一道金色的、致命的闪电,骤然脱离蜂群主力的纠缠,翅膀高频振动发出刺耳的嗡鸣,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撕裂空气,直扑疤脸毫无防护的后颈!它那水晶般的毒针已经亮起,蓄势待发,准备注入死亡的吻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左边!毒刺蜂!后颈!”木香几乎是凭借战斗本能尖声预警,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急切而扭曲。同时,她疯狂地压榨出脑海中那早已干涸刺痛、如同龟裂土地的精神力深处最后一丝微弱的力量,甚至不惜再次引动那撕裂灵魂般的剧痛!

咻!一道细微却异常凝聚、内部高速旋转的水箭,仿佛凭空出现,精准无比地迎上了那只晶化毒刺蜂!并非试图击碎它坚硬的晶化甲壳,而是在最后碰撞的瞬间猛地炸开成一团弥漫的、蕴含着微弱精神冲击的冰冷水雾,瞬间包裹住它!

那晶化毒刺蜂的动作猛地一滞,高速振动的翅膀被冰冷的水雾和细微的精神干扰短暂凝滞,精密的飞行轨迹瞬间偏移,“嗤”的一声尖啸,那致命的毒针擦着疤脸的耳廓飞过,带起一阵腥风,最终狠狠钉进旁边一棵枯死的树干里!只见那被命中的部位瞬间变得漆黑、酥脆,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凹陷下去!

疤脸甚至能感觉到那毒针掠过时带起的冰冷气流和死亡的气息!他惊出一身冷汗,头皮发麻,大吼:“谢了木香!”

但木香却闷哼一声,一股温热的液体再次从鼻端涌出,眼前猛地一黑,视野剧烈摇晃,差点直接栽倒在地。每一次干扰和点杀,消耗的都是她的本源精神力,代价巨大,如同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然而,危机远未结束!更多的晶化毒刺蜂注意到了这个能威胁到它们的存在!它们复眼中闪烁的红光更加炽烈,如同锁定了猎物!

“保护木香!”疤脸立刻发现了蜂群攻击重点的变化,声嘶力竭地命令,声音因焦急而破音。

山狗和黑子闻言,立刻拼命向木香靠拢,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格挡开那些如同子弹般射来的蜂群。刀锋砍中蜂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噗”声,溅射出粘稠的绿色体液。但蜂群太多了!太密集了!如同金色的暴雨,防不胜防!

“右边!又来了两只!速度好快!”木香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疲惫,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放在火上烤,每一次思考都带来剧痛。但她不能停下!她再次强行凝聚那所剩无几、如同蛛丝般纤细的精神力,这次是两道更细、更凝练的水线,如同无形的绊索般,精准地缠绕向两只从不同角度高速袭来的晶化毒刺蜂的翅膀根部关节处!

噗噗!水线再次崩断,并未对它们坚硬的躯体造成太大伤害,却成功地将两只毒蜂带得猛地偏离方向,失去平衡,一头撞进了后面密集的普通蜂群里,引起了小范围的混乱和冲撞,暂时延缓了它们的攻势。

但木香也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她猛地喷出一小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如同金纸一般,毫无血色,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彻底软了下去,意识迅速被黑暗吞噬,视野边缘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黑色斑点,耳中的嗡鸣声几乎盖过了一切。

“木香!撑住!”山狗焦急地大喊,几乎是将她整个人夹在腋下拖着奔跑,速度瞬间慢了下来。

“我…我没力了…一点…都没有了…”木香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呓语,几乎被奔跑的风声和蜂群的轰鸣所淹没。

失去了她的预警和精准点杀,队伍的处境瞬间变得极其危险,几乎陷入了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的绝境!

蜂群如同附骨之疽,紧紧咬着他们,永不疲倦。逃亡的路上每一步都险象环生,与死神共舞!他们冲过一片泥泞的洼地,无数蜂针如同疾风骤雨般射下,密集地扎进他们周围的泥水里,发出“滋滋”的可怕腐蚀声,冒起阵阵白烟!他们狼狈不堪地穿过一片枯木林,蜂群疯狂地撞在嶙峋的枯枝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碎裂声,碎裂的蜂尸和飞溅的毒液如同弹片般四处飞溅,逼得他们不得不低头躲闪,速度一慢,立刻就有更多蜂子扑上来!

红姐在奔跑中被一块凸起的树根绊倒,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立刻就有十几只饥渴的蜂子如同闻到血腥的苍蝇般扑向她!是黑子怒吼着,冒着被蛰的风险,猛地回头,用自己受伤的手臂粗暴地将她从地上捞起,而就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另一只手臂却被一只普通寄生蜂狠狠蜇中!毒针刺入的瞬间,他痛得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嚎,那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恐怖地肿胀起来,皮肤变得青紫,剧痛钻心,但他死死咬着牙,不敢停下,拖着几乎无法动弹的手臂继续狂奔。

疤脸手中的火把早已在奔跑和扑打中熄灭,他自己也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后背的衣物被毒针划开好几道长长的口子,冰冷的毒针几乎是贴着他的皮肤擦过,带来一阵阵战栗的后怕。他的呼吸如同拉破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双腿沉重得像灌满了铅,每一步都靠意志力在支撑。

每个人都添了新伤,体力彻底透支到了极限,完全是在凭借着一股不肯就此倒下的求生意志在奔跑。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要燃烧起来,喉咙里充满了铁锈味。

就在他们快要被这片无穷无尽的金色死亡乌云彻底吞没,意识都开始模糊,即将陷入绝望深渊之时——

“前面!那边!石壁!有个裂缝!!”视力最好的黑子,强忍着右臂传来的阵阵撕裂般剧痛和肿胀感,突然指着左前方发出一声沙哑却如同天籁般的惊呼!

只见不远处,一片陡峭的、在微弱天光下呈现出奇异灰白色的岩壁下方,似乎有一条狭窄的、仅容一人侧身勉强通过的黑暗裂缝!更重要的是,那些疯狂追击、如同金色浪潮般的蜂群,尤其是那些令人胆寒的晶化毒刺蜂,在靠近那片灰白色岩壁区域时,竟然明显地出现了迟疑、抗拒和躁动不安!它们的追击速度骤然放缓,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令它们厌恶的墙壁,只在区域外围焦躁地盘旋着,发出越发刺耳的嗡嗡声,似乎极其厌恶那片区域散发出的某种气息!

是矿物!那种灰白色的岩石肯定含有某种蜂群极度厌恶甚至惧怕的特殊矿物!

“快!去那边!进去!!”疤脸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唯一的灯塔,用尽胸腔里最后一点力气,发出嘶哑却无比坚定的咆哮!

求生的欲望再次压榨出身体里最后的潜力,几人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连滚带爬,不顾一切地冲向那道象征着生命的裂缝!脚下的泥泞、身上的伤痛、极致的疲惫,在此刻都被抛诸脑后!

蜂群在他们身后愤怒地汇聚,如同一片翻滚咆哮的恐怖黄云,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但它们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死死地阻挡着,最前面的蜂子甚至开始惊恐地后退,只有少数几只被血腥味刺激得发了狂的普通寄生蜂依旧悍不畏死地追了上来。

“滚开!”山狗怒吼着,回身用尽最后力气挥动砍刀,精准地劈碎了两只追得最近的。疤脸和黑子也配合着,用武器和脚踢处理掉了最后几只追兵。

最终,疤脸第一个侧身挤进了那狭窄、阴暗的裂缝,然后立刻回身,伸出大手,将几乎完全昏迷、软泥般的木香粗暴地拖了进去。接着是精神恍惚、几乎是被推进来的红姐,然后是山狗,黑子最后一个断后,他紧张地回头望了一眼那片依旧在灰白色岩石区域外愤怒盘旋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恐怖蜂云,猛地吸了一口气,挤进了裂缝之中。

就在他身体完全进入裂缝的瞬间,外界的轰鸣声仿佛被一下子隔绝了大半。

透过狭窄的缝隙,他们能看到——那恐怖的蜂群最终停留在了灰白色岩壁区域之外,如同面对天堑,焦躁地盘旋轰鸣了一阵后,终于开始不甘地、缓缓地散去,最终融入了浓郁得化不开的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几只仍在附近徘徊的零星蜂子。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裂缝内,瞬间陷入一片绝对的、压抑的黑暗和死寂。空间狭窄而逼仄,充满了冰冷的岩石气息和一股淡淡的、类似硫磺又混合着某种奇异矿物的干燥尘土味。仅能勉强容纳几人蜷缩在一起,连转身都极其困难。

死里逃生的庆幸甚至来不及浮现,极致的疲惫和脱力感就如同积蓄已久的山洪海啸般,瞬间彻底淹没了所有人。

“嗬……嗬……嗬……”

黑暗中,只剩下如同破损风箱拉扯般的、极其粗重艰难的喘息声,以及因剧烈运动后无法平息的心跳声。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能动弹一下,仿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耗尽了。

木香直接彻底昏死了过去,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得吓人,仿佛生命力已经透支殆尽。山狗靠坐在冰冷的岩壁上,大口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彻底虚脱。

黑子抱着那肿得老高、不断传来阵阵钻心剧痛的手臂,靠着岩壁,痛苦地低声呻吟着,冷汗浸透了衣衫。红姐蜷缩在最角落的黑暗里,无声无息,仿佛已经融入了阴影,不知是死是活,之前的奔逃似乎耗尽了她最后一点生气。疤脸勉强保持着坐姿,但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无数的大小伤口,带来阵阵尖锐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咬紧牙关才能不发出声音。

他们暂时安全了,得益于这处含有特殊驱蜂矿物的狭窄裂缝。

但代价是惨重的。人人带伤,体力、精神双双彻底透支,达到了极限中的极限。木香更是精神力严重透支,陷入深度昏迷,情况堪忧。

而他们,也彻底迷失了方向。亡命奔逃的过程中根本无暇辨别东南西北,此刻身处何地,周围环境如何,完全未知。这片陌生的岩壁是福是祸,也难以预料。

希望?那是什么?

他们只是从一个看得见的绝地,逃入了另一个看似安全、实则同样充满未知、令人窒息的狭窄囚笼。

短暂的、来之不易的喘息之后,萦绕在心头的,是更加深不见底的迷茫、虚弱和无力感。下一个威胁,随时可能到来,而他们,已几乎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脆弱得如同初生的婴孩。

黑暗的裂缝,如同巨兽的食道,吞噬了最后一点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