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天空飘洒着阴冷的冬雨,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所笼罩。
吴敬诚在办公室内忙碌地处理着军务,他的案几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材料。尽管外面的天气寒冷,但他却全神贯注,没有丝毫的懈怠。
在处理军务的间隙,吴敬诚会静下心来修炼心经和内功。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每一次吐纳都仿佛与天地间的灵气相通。通过修炼,他不仅能够促进身体的康复,更能提升自己的内力和精神境界。
在生活上,吴敬诚得到了陈玉珍的悉心照料。陈玉珍总是能在他忙碌的时候,默默地为他准备好热汤和美食。
而在身体调理方面,葛兰则给予了他专业的照顾。每天她都会耐心细致的为吴敬诚查看伤口,了解他的身体恢复状况。
临行前,吴敬诚将李易阳、邱义猛和柳岚聪召集到办公室,详细地安排了滨江营的工作任务。宝鼎山围剿计划虽然已经结束,但滨江营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共有四十多人死伤。吴敬诚对此深感痛心,但他知道战争总是伴随着伤亡,这是无法避免的。
原本,吴敬诚并不想参与盗墓案文物的追查工作。然而,在袁光烈和殷沧浩的劝说下,他最终还是不得不服从命令。毕竟,宝鼎山盗墓案本来就是由他负责的,如今案件已经接近尾声,参与追查文物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出发前,吴敬诚特意通知了嵇万利和张建成,告知他们自己的行程安排。
吴敬诚将金不换和郭忠江叫到办公室,与他们一同商议行动计划。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先前往星月城,然后再前往宝鼎山和双龙山。完成文物追查任务后,他们将前往华阳城结案,最后再返回滨江城。
这便是吴敬诚他们的初步行程,需要历经四个地方方可折返,而这一路上的未知与变数,无疑给此次出行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十二月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滨江城钟鼓楼八点钟的钟声刚刚敲响,吴敬诚便已全副武装,精神抖擞地走出营部楼。他身着一袭灰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条宽腰带,脚蹬黑色长靴,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
楼下,金不换和郭忠江早已率领各自的一个排兵力,整齐地列成两队,等待着吴敬诚的到来。他们个个神情严肃,装备精良,透露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勤务兵王涛则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里面装满了各种必备的物品和物资。他步履稳健地跟在吴敬诚身后,仿佛背负着整个行程的重量。
此时,操场上的官兵们也都已骑上战马,整齐地排列在一旁。战马们嘶鸣着,似乎也在为即将开始的旅程而兴奋。
此外,还有三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一辆马车是供陈玉珍和葛兰乘坐的,另一辆则是吴敬诚的座驾,最后一辆则是嵇万利、张建成和辛煦泓的专车。
此行前,陈玉珍和葛兰特意找了个借口,说是不放心吴敬诚的伤口是否有毒,担心伤口会复发,所以一定要跟着照顾护理他。
面对这两位如此关心自己的女子,吴敬诚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毕竟她们可是他最亲近的人。
最终,吴敬诚坐上了那辆由郭忠江亲自驾驶的马车。
吴敬诚远远地就望见了嵇万利他们三个人,他心里琢磨着,一个人坐一辆车实在是有些无聊,可以趁机跟辛煦泓聊聊天,了解一些事情。
于是,吴敬诚快步走向辛煦泓,微笑着说道:“辛老师,我觉得一个人坐一辆车怪没意思的,要不您跟我一起坐这辆马车吧?”
辛煦泓略微迟疑了一下,但看到吴敬诚那真诚的笑容,还是点了点头,欣然答应了他的提议。
吴敬诚心中一喜,连忙请辛煦泓上马车,待他坐稳后,自己才跟着上了车。
随着郭忠江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在演奏一首古老的乐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吴敬诚和辛煦泓的身上,给这狭小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
郭忠江亲自驾驶马车,马车沿着蜿蜒的滨江路前行,前往轮渡码头,目的地是星月城。
一路上,车轮滚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时而清脆,时而沉闷,仿佛是在诉说着这段旅程的未知与期待。
吴敬诚和辛煦泓相对而坐,开始闲聊起来。他们谈论着彼此的工作、生活。话题从轻松愉快逐渐转向深入,两人都对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
在路上,吴敬诚面带微笑地对辛煦泓说道:“辛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总督刘大人为何会被免职呢?”
辛煦泓看着吴敬诚,轻声回答道:“敬诚啊,可能你一直忙于军务,对今年国内外发生的大事不太了解吧。”
吴敬诚点了点头,诚恳地说:“请您给我讲讲吧,我确实不太清楚。”
辛煦泓略作思考,然后缓缓说道:“今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保路运动’。简单来说,就是朝廷推行铁路国有化政策。”
吴敬诚听后,若有所思地说:“哦,我想起来了,宣统三年确实发生了几件大事。”
辛煦泓接着说:“是啊,朝廷强行收回商办铁路权益,这一举措引发了民众的强烈抗争。”
吴敬诚表示赞同:“我也听说过这件事,听说后来越闹越大,甚至演变成了地方武装起义。”
辛煦泓点点头,说:“没错,正是如此。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十月份发生的武昌起义吧?”
吴敬诚回答道:“当然知道,这可是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
辛煦泓总结道:“所以说,这些事件的发生和发展都是相互联系的。”
吴敬诚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辛老师,您说这里面深层次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辛煦泓一脸凝重地回答道:“我听说朝廷为了支付对外债务,竟然将川汉、粤汉铁路的修筑权收归朝廷,然后再将其抵押给英法德美四国银行团。你说吧,这怎么能行呢!”
吴敬诚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妥啊!”
辛煦泓接着说道:“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总督刘汝丰竟然采取武力手段来对抗那些平民百姓,甚至还制造了血案。这不是在逼人造反吗?”
吴敬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追问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辛煦泓继续说道:“是啊,而且朝廷还急忙调遣湖北新军过来镇压,结果导致武昌的防务变得异常空虚。”
吴敬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难怪革命党会趁机发动起义。这武昌起义的影响力可真是太大了!”
辛煦泓感叹道:“确实如此啊,据说在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有十几个地方宣布独立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吴敬诚恍然大悟地问道:“哦,那么这就是总督被撤职的原因吧?”
辛煦泓缓缓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此次事件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朝廷已经到了不得不采取新策略的地步。”
吴敬诚见状,连忙追问:“那么,新的总督究竟是谁呢?”
辛煦泓稍作停顿,然后回答道:“刘总督已经被撤换了,而新任总督目前应该还在路上吧。”
吴敬诚不禁好奇地问道:“那刘大人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
辛煦泓解释道:“他依然负责掌管驻藏防务,毕竟这方面他还是有经验的,当大官的哪有那么容易下台啊,何况带兵打仗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吴敬诚听后,不禁叹息一声:“唉,人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啊!这官场的起起落落,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辛煦泓对吴敬诚的感慨表示赞同,他微笑着说:“敬诚啊,你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实在是不简单啊!”
经过一路的颠簸,吴敬诚和他的同伴们终于抵达了星月城。这座城市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古老的城墙和街道透露出岁月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