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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楼。

诸葛亮带着邓艾,陈群,正眺望西北夜空。

两人都不知道诸葛亮在等什么,但诸葛亮就这么默默地站着,让他们和自己一起,抬头夜观天象。

不知过了多久,夜空中,一颗流星飞过,诸葛亮闭上了眼睛,默默叹了口气。

“果然有帝星晦暗。”

“只是不知是曹丕,还是士颂。”

原来,诸葛亮推算出北面将要发生大事,而心中不安。

隐隐觉得,天下纷乱的局势,将会在黄河以北的那一场决战中,看清局势。

邓艾听到这话,心中大惊。

“老师,也不知道那邓王曹冲,是否真如世上传得那般厉害,是什么当世神童。若是他有奇谋破士颂,这天下局势,尚有可为。”

诸葛亮把羽毛扇背到自己身后,略微思索片刻。

“不论如何,我们得做好准备了。”

“若是曹魏胜,则又是一场赤壁般的逆天改命之战,天下局势,将会瞬息万变。”

“若是西楚胜,唉,若是西楚胜,我们也要做最后一番拼搏。”

诸葛亮手上,如今所谓的十万大军,他自己都知道,大多不过是老弱之兵,若是曹魏主力败了,即便是他出动手上这最后的底牌,也难以撼动大局。

只是希望再如何渺小,他也决不能自己选择放弃。

卫水南岸,曹魏防御阵地前沿。

楚国的“柳城侯”士定,正带着一批重甲部队,举着大盾严阵以待。

这次“先锋”的机会,是他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而且,士颂为了对他表示鼓励,在他出阵之前,就已经许诺他,这次黎阳之战后,会给他“柳城侯”的爵位。

毕竟是士家子弟,士颂对于亲族,还是有些优待。

当然了,士定自己也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在这一战里打出名头,不说拿下首功,多少有拿得出手的战绩吧。

这次“先锋”,正是他的机会。

只是他不知道,对于士颂而言,这次进攻,不过是一番试探,同时也是麻痹对面,让曹魏那边以为自己真的在想办法,要破掉曹魏的这个军阵。

“咚咚咚!”

进攻的战鼓敲响。

士定带着他的重甲步兵,举着大盾就这么开始缓步前进了。严丝合缝的盾墙,仿佛一道坚固的城墙,逐步向前。

这批重甲大盾手的身后,黑塌,王平二人,带着一批精锐的无当飞军部队,穿着简易藤甲,举着轻便藤盾,紧紧相随。

曹魏那边的防御体系中,最为靠前的,就是各种壕沟。

想要强攻曹魏的黎阳和卫河大营,就必须先通过这些壕沟,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这些壕沟给填平了。

士颂的办法也简单,那就是让重甲步兵,举着大盾前进,挡住曹魏的远程射击,后面让藤甲部队,带着木板,一点点在这个壕沟上,建立简易的通道。

知道曹魏那边的箭楼里面,一定会仗着高度,用弓弩覆盖,所以这次,士颂给到士定手上的部队,各个都是精选出来的重甲步兵好手。

这些人,个个身材魁梧,披挂着楚国工匠精心锻造的全身鱼鳞铁甲,甲片在阳光下反射出冷硬的乌光。

他们手中的大盾更是惊人,硬木为芯,外层包裹铁皮,边缘镶有铁箍,沉重异常,需要极大的臂力才能持握。

随着百夫长,队长的口令传达,这些铁塔般的汉子发出低沉的吼声,开始迈步前进。

“咚!咚!咚!”

这次,是沉重的脚步加速后,踏在地面上,发出整齐而压抑的闷响。

楚军的选择,也在曹魏这边的预料之内。

这边外围的第一道防线,曹丕交给了自己从前的“四友”之一的儒将吴质,由他来统筹这块防线。

吴质按着腰剑,冷静地观察着楚军的推进。

他身旁,李通面色沉毅,夏侯楙则略显躁动,手指不住摩挲着他们夏侯家的象征武器,佩剑——削铁如泥的青釭剑。

“弓弩手,直接抛射!”吴质的声音平稳传达军令。

不论对面楚军来什么样的军队来试探,这轮箭雨,还是要射过去的。

刹那间,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掠空而起,划出弧线,狠狠砸向那堵移动的钢铁城墙。

叮叮当当!噗噗!

绝大多数箭矢撞击在厚重的铁皮大盾和精良铁甲上,只能溅起一溜火星,或被无情地弹开,无力地坠落在地。

偶有箭矢从缝隙中钻入,或射中腿部等防护稍弱之处,引发一声闷哼或倒地,但整个重甲方阵的步伐,未有丝毫停滞和混乱!

得益于士颂对于炼铁技术和盔甲工艺的扶持,即便是不能全军装备这样的优质盔甲,但集中一批重甲出来,还是可以的。

如今,也的确在战场上,体现出来了价值。

“床弩,瞄准盾牌下方。”

“弓弩手,待床弩发射后,立刻跟上。”

吴质不知道床弩射出的重型弩矢是否可以射穿楚军的重盾,但他可以肯定,即便是重盾再如何厚实,被弩床击中下沿,持盾人的平衡一定会被打破。

大盾的上方,会有漏洞,会给自己的弓弩手可乘之机。

几架部署在关键位置的床弩,发出沉闷的巨响,儿臂粗的弩枪激射而出,威力惊人。

这次,曹魏这边取得了一些战果。

巨大的动能,有的直接击穿了盾牌,将盾后的士兵连带撞倒,有的,则是让持盾的楚兵,失去重心,盾墙上出现缺口,让再次射出的箭矢,射入其中。

不过,训练有素的楚军,反应极快,好不容易出现的缺口,很快就有后排的士兵补位,这种举动在楚军的新兵训练营里,都只是基础课程。

这样是士颂麾下军队优质,能稳压曹魏和季汉一头的基础所在。

“稳住!不要停下!”

“继续前进!”士定大喊着传达军令,他今天就准备把曹魏的这第一道防线,全部都给拔掉。

只要把这些壕沟突破,后面自家部队,自然有后手,不给曹魏继续夺走壕沟周围的控制权。

很快,士定带着重甲步兵,开始越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壕沟。

整齐划一的阵线,也开始出现了断层。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们身后,穿着藤甲的无当飞军,利用重甲兵的掩护,迅速接近那些明面上的壕沟,飞快地将背负的木板架设上去。

然后,还在两头钉上钉子,进行固定。

“霹雳车!轰击其后队!”吴质再令。

几颗石弹呼啸着,砸向了楚军的重甲方阵,还有他们身后的无当飞军。

烟尘腾起,惨叫传来,造成了一些伤亡,但对于整个庞大的进攻阵型而言,仍是杯水车薪。

看着楚军的重甲方阵,又越过了一道壕沟阵线,不断逼近曹军的第一道主防线,吴质知道,自己得出手了。

“也就是楚军有这么多上好盔甲,否则,霹雳车和床弩,配合弓弩手方阵,你们怎么可能冲得上来。”

吴质猛地拔出腰剑,声音斩钉截铁。

“李将军,夏侯将军,和邓王预计的一样,最后还是的我们出击。”

李通也是这个时代的职业军人了,当场领命,手一挥,带着曹冲特地配给自己的部队,就发起了冲锋。

“破甲队,跟我冲!”

命令传下,曹军防线中,忽然出现了无数军旗人马。

李通在先,夏侯楙紧随其后,他们身后逇曹军,并非普通枪兵刀手,而是一群手持奇特兵器的精锐步兵。

他们大多握着长柄或短柄的钉头槌,重锤,甚至还有沉重的战斧。

这些钝器,正是曹魏在与楚国多年交锋中,用无数鲜血换来的经验,对付楚军的重甲,锐利的刀剑往往难以破防,唯有沉重的钝击,才能隔着盔甲震碎内脏骨骼。

面对自家防御阵线,曹魏这边的谋士,不论是曹冲,还是钟繇,阎圃等人,都能想到士颂会派出重甲部队来探路。

但曹魏这边,可不会任由西楚军队,这么轻易的就踏平他们的外围防线。

“杀!”

吴质怒吼,再次给前军鼓气,指挥部队,上去迎战。

夏侯楙更是兴奋地发出一声长啸,青釭剑已然出鞘,剑身如一泓秋水,散发出森森寒意。

这把剑,在司隶和楚军交战时,就立下过无数功勋,对付楚军重甲,唯一还能拿出来用的刀剑类武器,只怕也就只剩下这把神兵了。

一场血腥的肉搏,瞬间爆发。

曹军的破甲队嚎叫着,挥舞着沉重的钝器,并不追求劈砍,而是猛砸猛捶。

这些武器,重重砸在铁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持盾的楚军壮士,往往被震得手臂发麻,甚至盾牌脱手。

重锤若是砸在头盔上,即使未能击穿,那巨大的冲击力,也足以让人头晕目眩,耳鼻窜血,若是砸在面门,一样能要人命。

这片战场,面对楚军重甲部队,曹魏的军队,就是如此的野蛮和残酷。

也只有夏侯楙,成为了战场上的另类。

青釭剑锋利无匹,楚军那精良的铁甲在它面前,竟如同纸糊一般。

随着他身形闪动,剑光过处,往往都是楚军士兵,连人带甲,甚至连带兵器,都被一剑斩断。

“懦夫,不过是仗着武器锋利,就敢在战场上逞凶?”

楚国的宗亲将领,这次试探的“先锋大将”士定,暴喝一声,挥动一杆沉重的镔铁长枪,排开众人,直取夏侯楙。

“来得好!”

夏侯楙杀得兴起,见对方主将冲来,不惊反喜,青釭剑一振,迎了上去。

铛!

枪剑相交,爆出一大团刺眼的火星。

士定仿佛间,察觉到一股锐利无匹的剑气,顺着枪杆传来,让他心中大惊。

“这绝不是对面这匹夫的本事,只能是这剑太过霸道。”

想清楚问题所在后,他急忙变招,长枪舞动,试图以力量压制对方。

但夏侯楙才不会硬接,他虽然武艺平平,但好歹也是夏侯惇之子,接受的教育和培训,也都不是一般人可比。

此刻有青釭剑在手,他没有必要去和士定硬碰,他专找枪杆、铠甲缝隙之处下手。

几个回合后,嗤啦一声,士定枪杆上的铁饰被削落,臂甲也被划开一道口子。

虽未伤及皮肉,却让士定再次惊出一身冷汗。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锋利的兵器,自己的重甲和长枪仿佛都变成了脆弱的东西,打得束手束脚,憋屈无比。

好在楚军这边,不仅仅有他这个“先锋大将”,还有黑塌、王平率领的无当飞军。

随着一道道壕沟被木板盖上,他们二人也终于抽出手来,可以带着无当飞军,加入战团。

这些藤甲兵身手矫健,灵活异常,利用轻便的优势,跳跃腾挪,短刀短斧,专门攻击曹军破甲队的侧面,一下子,就让战局变得更加混乱。

很快,随着生力军无当飞军的加入,楚军渐渐稳住了阵脚,开始反推。

战线反复拉锯一番后,吴质看出情况不对。

“传令!徐徐后撤!”

命令迅速传达,曹军开始且战且走,向后收缩。

只是和前面一样,这批接受过良好训练的曹军,在撤退的时候,阵型依旧保持得相对完整,楚军即便追击,也能维持不乱。

“将军,曹军顶不住了!”一名歪嘴巴的楚军百夫长,冲到了士定身边,他是士定从交州带出来的人,一心想要跟着士定身后,弄些功劳,得场富贵。

士定正被夏侯楙和青釭剑逼得火冒三丈,闻言一看,果然见曹军在后退。

即便是夏侯楙,也在且战且退。

被怒火和之前的憋屈冲昏了头脑,加上求胜心切,他不疑有诈,大吼道:“追!休要走脱了那持剑小贼,全军跟上,碾碎他们!”

他亲自率领最精锐的亲卫重甲步兵,加快速度,死死咬住后撤的曹军。

数百重甲猛士,轰隆隆地追随着他们的主将,越过了一道道矮墙,不断深入曹魏防线腹地。

吴质和夏侯楙引着他们,且战且退,路线却隐隐带着某种引导性。

突然!

冲在最前面的士定只觉脚下一空!

原本看似坚实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塌陷下去。

他心中骇然,但身披重甲,惯性巨大,根本无从闪避!

“不好!有陷坑!”

惊呼声未落,连同士定在内,冲得最猛的百余名重甲步兵,如同下饺子一般,轰隆隆地跌入一个巨大而深邃的陷坑之中。

这陷坑,远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宽大深邃,底部不但有尖刺木桩,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火油。

即使有重甲保护,不会被尖刺木桩直接刺死。但从近一丈高的地方沉重摔落,那巨大的冲击力也足以让人筋断骨折。

士定被震得五脏六腑如同移位,喉头一甜,鲜血喷出,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更可怕的是,后续还有收不住脚步的楚军,接二连三地跌撞下来,砸在先前的人身上,造成二次伤害。

陷坑中顿时人叠人,甲撞甲,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