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白萍打听好了人家,方兆,方家小儿子,方个,方十,方百,方千,方万,方亿,方兆,兄弟姐妹七个,最小的方兆去了部队3年22岁提副连,这是白萍能给自己姑娘找到的最好的后半生的希望。
白萍只有温恬恬一个女儿,女儿后半辈子不能去农村,打定主意,白萍主动约了方兆的亲妈,国营饭店吃了一餐饭,方兆的亲妈决定了给儿子定亲。
女儿温恬恬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婆婆安排的工作,国营饭店的临时工,负责洗菜切菜。
刚满十八岁的温恬恬第一次见到照片上的未婚夫出现在眼前就认了出来,和婆婆共用一张脸的丈夫。
黄皮肤,小眼睛,大高个,壮实的身体,是个能养活家庭的汉子,年轻,强壮,能养活自己。
18岁结婚,19岁生第一个孩子,转正,大儿子都4岁半了,又怀了二胎,23岁生了女儿,25岁又怀上了,上班路上摔了一跤没了,也没有了再次怀孕的机会,6个月的男胎。
女儿流产后,精神出了问题,亲家母是怎么说的,虽然都是当妈的,亲妈和婆婆是两种妈,亲妈才能照顾好自己的心肝。
不过短短3个月的时间,照顾女儿照顾外孙的白萍没有想到自己回家拿换季衣服能撞到不要脸的公公和儿媳妇光着膀子。
白萍收拾了自己的衣服,拿了户口本去派出所迁户,把自己的户口迁到女儿的户口本上,回家拿了老头子的封口费,彻底搬去了女儿家。
一年2年,结婚11年的女婿拍了电报回来,卖工作房子都来江城,9个字,母女俩迅速找亲家母商量,方兆同父同母的亲哥方千愿意出钱接过房子,工作。
短短两天时间,打包邮寄,寄了能搬得动的所有的家当,跟着女儿带着外孙外孙女来了江城。
谨小慎微活了一辈子了,老了,背井离乡的出来。了,语言,文化,习俗,方方面面不一样,让白萍开始畏畏缩缩。
主动和隔壁新来的老太太聊天也是为了未来更好的生活,邻里邻居的,不可能毫不在意,白萍主动挑起话头,“我住到这边快半年了,稍微要比你熟一点,我家院子里的菜都熟了,只要我家有的,你想吃了随时过来摘。”
“好,我们老家也就在这边,坐车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家里孩子哪个厂里上班?”顾三妹细细端详这个邻居,看起来比自己年纪小几岁,圆脸,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哪里都小。
“我女婿在政书府上班,闺女在卫生巾厂坐办公室,算账,扒拉算盘珠子。”说起女儿女婿,白萍满脸都是笑。
白萍没有孩子的时候,拿丈夫生的孩子都是当自己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就盼望着是一个男孩,老儿子,大孙子,命根子,老头子已经有了一个命根子。
白萍希望自己一举得男,给自己后半辈子谋一个依靠,可是老天不遂人愿,生了一个女儿。
白萍知道自己一辈子就这一次当母亲的机会,自己如珠如宝的女儿比不过人家多长了二两肉的。
白萍从女儿出生就意识到的事情在一天一天的验证,老头子把工作传给孙子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给女儿订婚以后,白萍开始扒拉那个家里的一切好东西,别人有的,我姑娘也得有。
女儿出嫁以后更是全心全意照顾女儿,照顾外孙,果然,日久见人心,女婿对自己住家里没有一点意见,谁让婆婆比不过丈母娘呢。
外孙外孙女更是一天都离不开外婆,所以,白萍顺理成章的到了江城。
白萍最恨二婚的老头子不肯把工作给女儿,也最感谢他给了自己一个孩子,也感谢他早死,要不然的话,那些风言风语传出去影响女儿,也是撞到那一幕了,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会把工作给老二家的,到底是自己亲儿子亲。
“女婿?那你享福了,有几个丈母娘能享女婿的福。”顾三妹惊呆了,自古以来都是婆婆享儿子儿媳妇的福,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不过也是,自己享了侄女的福了。
“我就一个闺女,自然享福就是跟着女儿女婿,你家儿子儿媳妇哪里上班?”白萍主动打听情况。
“我儿子儿媳妇在村里种地,托了我侄女的福,我去学校给孩子们做饭,你今年多大了呀?”顾三妹笑笑。
顾四妹送走安好玻璃的玻璃厂工人,前前后后8个方向的玻璃,一共结了206块,安玻璃的地方太多了,除了窗户,门上面也留了那么大一块玻璃的位置。
不过安了玻璃,在家里亮堂的很,不像村里,只要人醒着,白天的时候门都是开着的。
“我今年59,我女婿说了,明年就能办那个老人证了,冬天能领补贴,能坐公交,理发。”白萍每次想到自己只给女儿女婿添一年的麻烦就能领这个补贴就高兴。
“那你比我们姐妹大几岁,我53岁,我妹妹52岁,我们离领这个补贴还有好几年了。”
“要是能有个工作,我也不想领这个补贴,我女婿说了,你们这地方重视文化人,有文化的人都能去各个厂里上班,像我这样没什么文化的人就不行了。”
“对,我们这地方重视这个,去工厂里上班的都要他们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小学毕业的都不要,即便现在上了班也是占个位置,将来考试考不过也得让家里孩子顶班。”
“这点好,公平,我闺女初中毕业,这段时间天天看书,前段时间去参加了那个高中毕业考试没考过,我女婿倒是考过了,说是他们领导强制要求考的,考过了就重用。”
“对,有文化的人才能做有本事的事,我们家几个孩子都没怎么读书,都是小学念完就不读了,倒是孙子辈的都多读了点书,上面几个大的都初中毕业,下面几个小的都还在学校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