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楚默离与水乔幽已经成婚三日，早上醒来，看到水乔幽安静的睡脸与殿里还未撤掉的喜庆布置，楚默离还是觉得他们这婚成的有点不真实，又盯着她看了很久。
水乔幽感知到他的目光，意识清醒了一点，睁开了眼睛。
然而，她还没看清外面的天色，楚默离又将手覆盖在她眼睛上，温声道：“时辰还早，再睡片刻。”
水乔幽稍怔，时辰还早，他盯着她看这么久？
楚默离也不嫌弃手会麻，另一只还搂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一点。
水乔幽见他既然不急着起，就又闭上了眼睛。
可是，当睡意再次回来，她就感觉到他先前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移到了她寝衣衣摆下方，并从那里钻进了她衣服里。
他手上的茧随着他的手缓缓在她腰上滑过，让她打了个激灵。
水乔幽再次睁开了眼睛，楚默离就在她耳边轻轻喊了她一句。
“阿乔。”
温柔的声音里多了暗哑与魅惑，水乔幽又怔半息，看着出尔反尔的人，随即清醒过来，也看到了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楚默离看她睁眼，翻身到了她上方。
水乔幽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告诉他，“你该起来了。”
楚默离在她身上游走的手停在她腰腹上，轻轻摩挲着，“今日，我仍无需上朝。”
“……你是太子。”
他是太子，无需上朝，也不代表，他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楚默离不否认，只道：“阿乔，明日我就需要上朝了。”
水乔幽瞬间懂了他言外之意，却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她认识的那个楚默离？
楚默离哪里看不懂她的想法，手指改成在她腰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阿乔，昨晚可是你自己承诺，今日再继续。”
水乔幽散开的深思瞬间被拉回，听懂了他话中之意，却听出了疑惑。
她何时做过此种承诺？
楚默离一眼看出她眼中所问，又压低上半身，凑在她耳边与她耳语，“阿乔，这才过了几个时辰，你不会又不记得了？”
他呼吸的热气落在她耳垂周边，再加他手上的动作，水乔幽的思维瞬间被拉回了前一晚。
他如同现在撑着手落在她上方，她一眼看过去，可以看见他赤裸的胸膛，还有上面被她明明已经修剪过指甲的手指不知何时抓出的一条半寸长血印子。
她目光垂落，按照记忆中的位置瞧过去。
虽然他此时已经穿了一件寝衣，可衣襟随着他的动作散开下垂，她一眼望过去，真的在记忆中的位置瞧见了一条血印。
楚默离不在乎她的目光，随便她看，甚至还将上半身压低了一点，继续轻声提醒她道：“其实我倒是更想你唤我一声，不过，你……”
水乔幽的记忆加深。
他故意咬了一下她的嘴角，让她一时没忍住喊了一声，意识到他的故意，又连名带姓地喊了他一句。
楚默离诱惑于她，“阿乔，我字清仑。”
水乔幽被他噎了一下，不再喊他。
子时已过，水乔幽准备去沐浴，还没下地，就又被他拉了回来。
水乔幽意外。
楚默离困着她，将她的手往下拉。
水乔幽手上一烫，淡然表示，“时辰不早了。”
楚默离按着她的手不放，有理有据的慢声回她，“阿乔，昨晚你不是这么认为的。”
昨晚……
水乔幽与他对视着，经他提醒，想起了昨晚她将他拉上床的事情，一时有了理亏之感。
楚默离似笑非笑，又埋头下来，唇舌在她身上流连，按着她手的那只手，放开了她，换到了她身上，并抽空道：“阿乔，难不成，这才一晚，你就开始厌旧了？”
他的语气带着暧昧的喘息，也带着夜晚特有的寂寥。
水乔幽听着，刚想换个地方的手一顿。
楚默离则在她没看见的位置嘴角一勾，唇舌在她可以放置铜板的的锁骨上来回。
那只带着茧的手沿着她腰线往下，到了她的胯骨，然后横移，一路过去，转向了下方。
水乔幽立即又清醒了须臾，刚要说话，他已经得逞。
水乔毫无准备，嘴角差点有声音溢出来，“楚……”
她欲喊他，才出口一个字，他骤然将她换到了上方。
水乔幽因他不打招呼的动作，下半身往下坠，剩下的话语收在了嘴边。
楚默离听她嘴角溢出来的声音，知趣地等她适应，嘴上同时不厌其烦地再次提醒她，“阿乔，你喊错了。”
水乔幽缓了口气，想起他之前的诱哄……这是重点？
楚默离无声一笑，往上坐了点，让她也坐了起来，重新稳住了她，没有因两人位置的变化而放缓动作。
水乔幽逐渐乱了神志，抓住了他的手，以防自己从他腿上滑下去，暂时也忘了重点。
她的呼吸因他的动作也紧促之时，他将腿稍微屈起了一点，减少了她的辛苦，却也停了下来，还体贴问她，“累了？”
水乔幽双手撑在他胸口，觉得这话体贴的甚是熟悉，一时无话。
楚默离接着道：“若是你累了，那……今晚我们还是先歇息算了。”
水乔幽刚缓过来的呼吸，因他的动作又是一乱，闻他之言，有些错愕，垂眸往下看。
楚默离却是好像是说真的，没有再动。
水乔幽重新抬眸，撞进了他带着诚意的眼神之中。
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水乔幽喘了口气，目光锁定说休息却也没休息的人。
楚默离的手轻轻在她腰线上摩挲，同她说着真心话，“时辰好像真的不早了。”
水乔幽瞧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他才跟她说不早了？
楚默离这次没有理解她的眼神，准备退出来。
水乔幽没听他的自言自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利落将他双手按在了床上。
楚默离停下动作，知心问她，“不是累了？”
水乔幽俯身，不算热的唇落在他胸口上，轻轻一允。
楚默离小腹立时收紧，倒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胸口却是一痛。
低头一看，就见水乔幽在他胸口上咬出了一个牙印。
她察觉到他的目光，还轻抬眼皮，淡淡地斜了他一眼。
楚默离自觉不再‘关怀’她，手也不再乱动。
她既然不累，他自然还是配合。
然而，眼看就要到最后的一瞬，水乔幽停了动作，随便捡起被扔在床榻里侧的一件衣服。
一回生二回熟，水乔幽三两下将楚默离的手捆了起来，并将另一头绑在了床头。
楚默离还没反应过来，她已从他身上下来。
身上一轻，这次换楚默离错愕。
他看了一眼自己精神抖擞的地方，又见水乔幽已经准备下床了，用像被火灼伤了的嗓子喊她，“阿乔。”
水乔幽干脆下床，语气如往常一样，不轻不重宣布，“我累了，明日再继续。”
明日！
楚默离难以置信，想要伸手拉住她，手上动作受限。
“阿乔！”
再看水乔幽，并不在意他的注视，也懒得去捡衣服，踩着赤脚，拿了身寝衣，直接往浴池所在的方向去了。
楚默离瞧着她勾人的身材，被晾着的地方更加难受。
他再次喊她，“阿乔。”
水乔幽充耳不闻，脚步不停。
楚默离明白了她的报复，难受的同时，哭笑不得。他也不好唤人进来，喊不住他，只能先想办法去解手上的束缚。
好在，她这次好像换了一个绳结。
楚默离没有越挣越紧，用了约莫半盏茶，终于解开。
他垂眸瞧了一眼身下，听着隔壁的水声，深吸了一口气，也踩着赤脚去了浴池。
结果，当他走到水乔幽身边，发现她已经靠着浴池边沿睡着了。
“阿乔。”
他轻声喊了她一句，睡着的人不满地轻轻皱眉，换了个方向趴着继续睡。
楚默离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再看自己，心情有些复杂。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举动，真的会死人的。
楚默离低声叹了一声，但也没再吵她，将她抱了起来。
平日里警觉的人，睁眼看了一眼，见到是他，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她这难得的信任与放心，让楚默离心情更加复杂，只能苦笑着将她抱回床上。
他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她睡的安安静静，他身上的欲火却是越烧越旺，又只好折返浴池。
楚默离思绪回到近前，又压低了一点身体，让另一半胸口同样还清晰可见的牙印也映入她的视野。
水乔幽经他这么一番提醒，再加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也想起了‘昨晚的承诺’。
楚默离等她想得差不多了，将她另一只空着的手又同昨晚一样往下拉，轻轻又问：“可想起来了？”
隔着丝绸，水乔幽手上也同昨晚一样，被烫了一下。
“……”她瞬间回神，面无心虚，“没想起。”
楚默离按住她想挪开的手，反问道：“是吗？”
水乔幽从容应对着他的目光，拒不承认自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手挪不开，她索性也不再动了，反正自找苦吃的又不是她。
楚默离面对她的回应，心里无奈一笑，凑近她诉苦道：“阿乔，你昨晚是休息好了，我可是难受了一晚上。”
水乔幽下意识低头往下看。
难道他这不是早上才起的反应，而且一整晚……
想法还没落下，楚默离突然抬手掀开了两人身上的锦被，抬高了身体。
水乔幽的视野瞬间变得开阔，她手还靠着的地方，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即使隔着裤子，也已可见它的兴奋。
本就安静的寝殿，因楚默离这大方的举动，更加寂静。
足足过了两息，水乔幽镇定自若地掰开他的手，挪走自己的手，抬起目光，正色道：“白日宣淫，有违礼法。”
楚默离瞧了她一眼，也不反驳，只将刚拉开的锦被又拉了回来。
两人的视野，瞬间全又陷入黑暗。
水乔幽于黑暗中感受到他的目光，无声被噎了一下。
楚默离这才回她，“阿乔，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
“……”水乔幽同样有理有据道：“纵欲伤身，你是太子，不可任性妄为。”
楚默离手指绕上她身上昨晚还是他给她穿上的寝衣细带，“古人云，食色，性也，太子与太子妃亦是凡人。”
两人可以呼吸的空间缩小，周围热意上涨，虽然什么也没做，两人的呼吸似乎也不受控的有了变化。
楚默离身体下落了一点，两人挨得更近。
水乔幽无需伸手过去，也能感受到那份热意了。
她好像看见了他手指上的动作，默了两息，道出疑问：“你以前不是也可以自己解决？”
楚默离对着她无辜的眼神，差点给哽住，提醒她道：“阿乔，如今，我成亲了。”
水乔幽睫毛轻轻煽动了一下，想起了这事。
楚默离见她还是没有一点为他妻的自觉，又好气又好笑，把玩着她衣上细带，雅声慢道：“其实，你要晚上践诺，我也不是不能同意。”
水乔幽直觉他这好说话的态度后面还有转折。
事实果然如她所料。
楚默离又道：“只要，你，唤我一声夫君，如何？”
……这又与水乔幽想的有点不同。
楚默离似是也知她是不会习惯喊的，主动退让，“或者，你唤我一声其它的也行。”
水乔幽倒是很快理解了他这其它的指哪个其它的，明白了自己原本没想错。
他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
水乔幽张嘴。
楚默离满怀期待。
水乔幽与他互看了一息，他这个要求不过分，但她还没有习惯。
她于黑暗中又瞥了一眼他身下，出声道：“这么说，你自己确实可以解决。”
她话落下，右脚往外一伸，勾住锦被一拉，视野与呼吸都得到恢复。
她脚上动作立即停住，趁着楚默离视野还是一片黑，将他手一挪，自己也从他身下挪了出去，快速下了床。
楚默离听到她的话语先是一愣，反应跟上，扯开被子，她已离床三步远。
水乔幽头也不回的对他道：“我去洗漱，殿下自便。”
楚默离瞧着她‘无情’的背影，愣怔须臾，再看一眼自己身下，啼笑皆非。
不过，早上这事，倒是让他早上的不确定得到了确定。
如今在他身边的这个人，确实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