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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春华从屋子里走出来,好奇地问,“那什么是讨债的?上辈子欠人家钱了?”

“差不多,是他某一世的冤亲债主,投生到他家来要债了。”

葛春华眨了下眼,低声笑着问,“那小泽和小荟是哪种?”

“妈!”唐奕泽喊了声,走过去挽住她,“要是讨债和报怨的你还想不要我们了?”

葛春华呵呵笑着,“好奇,随便问问嘛!”

甜宝看一眼唐奕泽,她和他都属于特殊的那一种,完全是罗茵当初硬塞的!

算计好了的!

非要扯上个缘字,那也只能说是合了罗茵的眼缘了。

“小荟也是报恩的,上辈子和你有善缘,这一世才转生到你这里。泽哥是特殊情况,这事就得问罗女士了。”

罗茵赶紧过来将葛春华拉走,“怎么?你对这个儿子不满意?你们可是我给他千挑万选的父母,我闺女未来的婆家……”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里屋。

陈壮壮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宝姐儿,小卖部有你的电话,是杨爷爷打来的!”

甜宝立刻起身穿上羽绒服走出去,到了小卖部拿起电话,“喂,师父,过年好!”

“老徒弟,过年好!还记得当初给你扎纸人的郑师傅吗?”

“记得!”

“当初他同意帮你扎纸人的时候提过一个条件,我同意了,他年轻时候结过一个仇家,如果那个仇家要是来寻仇我要帮他的忙,不来就算了。现在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你去找他吧!”

甜宝挂了电话掐算了一下。

当年她就猜到里面肯定有事,以郑师傅那个避世的状态能答应扎纸人肯定是有条件的,收费也几乎就是个成本,多也多不了哪去。

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

她回到家让陈壮壮回去开面包车。

这两年陈壮壮没少赚钱,家里不但房子修得漂亮,家电一应俱全,车也多,摩托车、拖拉机、面包车都齐活了。

陈壮壮开着车带着甜宝和唐奕泽直奔镇上郑师傅家里。

郑师傅住的还是那个偏僻的老房子,一直没修整过,看着越发的破落。

甜宝推开摇摇欲坠的院门,里面的房门就打开了,出来的是郑师傅的孙子郑平安。

“你们来了?”郑平安把门开的大了一些。

昏暗逼仄的小屋,感觉让人有些窒息。

里屋的炕上,郑师傅闭着眼躺在那里,脸色青灰,旁边坐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有些驼背的老头儿,正是曾经在镇医院停尸房看门的李师傅。

最后一次见大概是四年前,现在看着比那时老了不少,头发几乎全白,背也驼的厉害了。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和郑平安差不多的年纪。

“李师傅过年好!”

甜宝打了个招呼,李师傅“哎”了一声,也说了句“过年好”。

脸上笑得堆起了褶子,但是眼底却没有半点儿欢喜,甚至带着愁苦和无奈。

炕上的郑师傅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甜宝,你来了?”

“郑师傅,我来了!”甜宝走上前,李师傅把位置让给她,自己坐到一边去。

郑师傅扬了扬手,又无力地垂下,“孩子,不好意思啊,大过年的让你跑一趟……”

“没事,郑师傅,有事您就说吧!”

郑师傅和李师傅的年龄都和杨宗德相仿,按照年龄来说她应该叫爷爷,但是按照辈分就都是师父辈的。

两个老头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叹口气。

李师傅先开的口,“这个事怨我!都是我惹出来的,连累了老郑。”

郑师傅摆摆手,“哪能怨你呢?当时就算是个别人家的孩子我也不能忍心不管,错的是做坏事的人……怪只怪我我老了,本事也不到家……”

他又叹了口气,“甜宝,我们两个老的你不用管,只要能护住这俩孩子就行。这是老李的孙子叫李兆海,和平安也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

甜宝看了眼李兆海和郑平安,“郑师傅先和我说说是什么事吧!”

“我来说吧!”李师傅先开的口,“有啥漏掉的你再补充。”

“这事得从十八年前说起了……”

两个人相互补充着拼凑出一段往事。

两位老人不是南林镇的本地人,是从辽省那边来的,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避难。

李师傅曾经是个抬棺匠,郑师傅一直就是做扎纸行当的,都是捞阴门的,也就是做死人生意的。

十八年前,也就是1974年,那时不允许封建迷信活动,老百姓也没啥娱乐活动,连春节都取消了。

村里有丧事也不敢大张旗鼓,两个人赚外快的机会也少了。

刚好医院停尸房缺少看门的,没人愿意干,他就去去了。

郑师傅就找了个纸艺厂的临时工干,负责扎花灯,做手工。

本来日子平淡但也过得去。

变故就在一天俩人闲着没事凑在一起喝酒。

喝酒的时候李师傅的孙子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找来村里的赤脚医生一看,就说是孩子快不行了。

看不出是什么毛病,孩子脉相非常微弱,状如膏肓之人。

很快,孩子就像是是将死之人一样不停地倒着气,像是下一口气就上不来一命呜呼了。

捞阴门的行当里,师父都会传授给弟子一些阴阳之术,用来应对突发状况,也为了保命。

毕竟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忌讳多,遇到邪乎事的时候也是常有的。

两个人这会儿酒也醒了,看出孩子不是单纯的发病。

郑师傅赶紧画了道符贴到孩子的额头上,暂时锁住他的魂,自己跑回家从地窖里拿出一个童男纸扎人和一座纸桥。

厉害的纸扎匠可不是只会简单的阴阳术,可为人断阴阳,驱邪治病,甚至偷命改命,控制纸人行事。

但是行有行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逆天而为,否则会遭到反噬。

郑师傅曾经给李兆海算过命,孩子命里有一道坎儿,闯过去至少能活到七八十岁,闯不过去就容易早夭,现在孩子才十岁。

这个忙他肯定要帮!

他取了孩子的血混着墨汁给纸人点了眼,又在纸人胸前写上孩子的生辰八字。

再脱下孩子身上的衣服穿到纸人身上,将纸桥放置在门口,桥头冲着门槛。

老扎纸匠扎出来的任何物件都是有灵性的,纸桥就相当于奈何桥,可渡人渡鬼。

让纸人顺利通过纸桥,再跨过门槛儿,就相当于顶替孩子去死。

又在门口外面的地面上撒上一层薄薄的洋灰,为的就是看看有没有来拘魂的阴差。

郑师傅口中念咒,操控着纸人上桥。

纸人诡异地摇晃着身体缓缓向桥上走去,眼瞅着就要下桥,门口突然阴风阵阵,吹得纸人左右摇晃。

郑师傅赶紧咬破手指在纸人背后画了一道符,纸人像是脚下有了重力,晃动的幅度瞬间变小。

门口的洋灰地上突然出现几组杂乱的脚印,李师傅皱了下眉,小声提醒,“情况不对!”

阴差出来拘魂的话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两个,但绝不会有三个以上!

现在看着脚印的痕迹最起码四五个!

郑师傅也看出不对劲了,没停,闭上眼睛加快念诵咒语的速度,纸人刚跨过门槛儿,阴风四起,比刚才更甚,卷起地上的洋灰,像是灰白色的小旋风将纸人围绕在其中。

郑师傅喊了声,“快关门!”

李师傅赶紧冲过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严,郑师傅拿起笔迅速在门上画了一道符。

做完这一切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来的不像是阴差,倒像是来抢魂的!怎么会有人抢一个孩子的魂?你得罪人了?还是随便将孩子的生辰八字透露给别人了?”

李师傅立刻摇头,“怎么可能?你忘了我是做啥的?”

捞阴门的都有忌讳,断不会将自己以及家人的八字随便给外人。

两个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孩子算是躲过了一劫。

面色恢复红润,也不抽搐了。

脉象还是有些虚弱,但没有生病危险了。

李师傅讲到这里叹口气,“我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