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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今日,沈筝才发现,刑部探监不用进牢房。

听狱卒说,自骆必知任刑部尚书后,便在大狱中专门设了窄室,供人探监。且探监之时,还会有专门的狱卒全程看守,以防变故。

眼下,四人则要先进验身室搜身,确认身上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后,才能前往探监室。

沈筝粗略瞧了一眼验身室,低矮逼仄,堪堪容得下几人,一眼就能望到头。

蒋至明第一个进验身室,半刻钟后便出来了。

他双手抱着胸口,险些哭出声:“连裤衩子都差点给我扒开看了,这骆尚书真是......”

要不是他捂得紧,最后一根裤腰带都被扯了!

好歹是同朝为官,骆尚书就不能通融通融,走个过场就行了嘛。

魏西余闻言立刻看向沈筝。

他和蒋至明与狱卒同为男子,说难听点,真扒了裤衩子也不碍事,但沈大人她......

“沈大人......”进验身室之前,他低声道:“要不......你在外面等我们吧,这监也不是非探不可。”

要是沈大人与刑部闹了不愉快,恐怕陛下第一个拿他开刀——他就不该带沈大人过来。

沈筝却摇了摇头:“魏大人不必担心。”

她倒想看看,在骆必知管理下的刑部,到底够不够人性化。

据她所知,百年之前,女子一律不得探监,而“女子可探监”这一规矩,也是先帝在位时定下的。

故而她很是好奇,这一规矩发展至今,女子来探监之时,到底会受到何种对待?

半刻后,魏西余出来了。

比起进去之前,他的脸色难看了好几分。

里头真如蒋至明所说那般——摸鼻子,摸胸口,摸胳肢窝,摸大腿根,摸脚底板,就差把裤衩子扒下来看了。

他再一次劝道沈筝:“沈大人,要不算了......”

沈筝还未拒绝,验身房门又打开了。

狱卒探头道:“沈大人,劳您去隔壁第二验身室。”

沈筝微微挑眉,点头迈向隔壁木门。

第二验身室门正虚掩着,沈筝轻轻一推便开了。

与前室的狭小逼仄不同,里面略宽不说,竟还用三道屏风隔出一个窄间,类似于前世的“更衣室”。

“更衣室”旁,还摆着一套木质桌椅,桌上放着一壶温茶。

“沈大人请坐。”

说话的,是一位年约四十的女子,她身着灰布衣裤,头挽发巾,腰间戴着一块木牌,牌上赫然刻着“女役”二字。

女役......

沈筝笑着坐下,心中对骆必知的评价又高了一阶。

“卑职姓刘,是狱中女役。”女役道:“骆大人已为沈大人签了担保,沈大人只需脱下外袍与鞋袜便可。”

“担保?”沈筝一边解腰带,一边问道:“什么担保?”

骆必知怎么什么都没同她说?

“搜身担保。”刘役娘接过她外袍,语气平和:“来探监的女子不多,大多都经卑职搜身。早在您入狱牢前,骆大人便派人送来了担保书,故卑职只用查看您的外袍与鞋袜,至于您的贴身衣物,卑职不得触碰。”

沈筝心中升起讶异。

她问道:“若我身上有违禁之物,骆大人便要一同担责?”

刘役娘点头:“正是。早在之前,女子探监便有担保先例,但担保之人需得有身份地位,且需提前签下担保书。如若发生意外,二人同责。”

看着砖墙洞中露出的微光,沈筝心境复杂。

不过两面之缘,骆必知就朝她抛出这么粗一条橄榄枝?

看来那两本书真起大作用了。

回头她得好好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合适之物,在离京之前一并送给骆必知。

刘役娘正仔细检查着她的外袍,她想了想,又问:“如若骆尚书不替本官担保,搜身流程又是怎样?”

骆役娘手指拂过衣襟针脚,低头道:“女子也不用脱里衣,但需卑职上手探查。”

沈筝明了。

就是蒋至明口中的“扒裤衩子”。

想着要被摸胳肢窝和腰侧,她终究没让刘役娘走正式流程。

还是算了。

主要怕痒。

不过半刻,刘役娘检查完毕,沈筝刚穿好外袍鞋袜,门外便传来蒋至明的声音。

“沈大人......那个,你好了吗?”

他语气中充满担心,显然是不知道,这第二验身室中为女役。

正当他准备敲门之际,房门由内打开,沈筝穿戴整齐,刘役娘将她送到了门口。

“女......”蒋至明瞪大双眼,似是不可置信:“这室中是女役?”

是女役也不提前说一声!

害他白担心这么久!

四人在狱卒带领下,到了探监室。

探监室四周都是石壁,壁上点着壁灯,却怎么都驱不散那股阴湿霉味,其内只有一个长桌,桌旁摆着长凳。

很显然,稍后便是他们坐一边,吴题坐一边。

几人刚落座,一股冷风由外袭来,吹得灯芯打颤,火光跳跃闪烁。

“哗啦——哐当——”

室外甬道尽头,传来锁链独有的滞涩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狱卒低声道:“罪犯吴题来了。”

几人一齐望向门外,只见一左一右两名狱卒,押着一人走来。

那人手脚带着木枷,木枷间用粗铁锁链相连,他每走一步,锁链便会发出“哐当”声,在静得只剩灯芯燃烧声的探监室中,尤为明显。

林严攥着麻布包的手蓦然收紧,在几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猛地起身便想冲过去。

“狗官,拿命来!”

蒋至明一惊,伸手便抱住林严胸腹。

谁料对方看着瘦弱,但劲却不小,将他拽了个狗吃屎后,竟还能稳住身形,继续朝门口跑去。

沈筝坐在最外,见状也顾不得其他,一个侧身伸腿,直接将林严绊倒在地。

随着“绑当”一声,林严摔趴在地。

门口,吴题大笑,笑得浑身都在发颤:“你是林郊木的儿子吧?真是......跟你爹一模一样,我一想到他就惋惜,你说,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我杀了你......”

林严指甲扣入地缝,却丝毫不觉疼痛一般,仰头,眸中的恨意凝实。

“狗官,你该死,你该死!你怎么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