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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1第481章 血月蚀魂?画皮藏九尾之镜照三百年劫

寒夜如墨,佩蓉踉跄撞进破庙时,裙裾已沾满泥泞。她望着庞勇被火光勾勒的侧影,喉间哽咽翻涌:“当年不告而别,是我负你...可如今除了你,无人敢信这府中诡事!”她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任由旧伤崩裂的血珠浸透袖口暗纹,“白薇薇她...每日送来的羹汤里淬着寒毒,夫君的眼底结满冰霜,连看我的眼神都像看一具腐尸!”月光从残破窗棂刺入,映亮她颈间一道若隐若现的青鳞——那是七日来第三片妖化的痕迹。

庞勇沉默碾碎手中枯枝,火星迸溅间,他瞥见佩蓉腕骨上未消的捆痕——分明是都尉府禁军的锁妖链。三年前他亲手教她的防身剑招,如今竟成了刺向她的刀。“你既来寻我,便是信我仍愿为你赴死。”他扯下腰间酒囊猛灌一口,烈酒混着血锈味灼穿肺腑,“哪怕对手是...那位‘救’了全城的白姑娘。”最后三字碾碎在齿间,似淬毒的箭矢。

倏然,一只赤瞳蛤蟆从供桌下窜出!庞勇刀锋追着那抹残影劈开夜雾,直至荒坟深处撞见蜷在墓碑后的少女。夏冰正用银针挑破指尖,将血滴进掌心跳动的琉璃狐灯里。“省省力气吧大将军。”她舔去唇边馍渣嗤笑,狐灯骤放幽光,映亮碑文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妖吸食了九百九十九颗人心,寻常法器?连她裙边都碰不到——”灯影忽化作九尾白狐扑向城池方向,夏冰的瞳孔裂开金芒,“要斩她,需去焚骨渊找‘剜心镜’...毕竟能破画皮妖真身的,唯有她们狐族自己剜下的眼睛。”

夜风卷起庞勇的旧披风,露出内衬上一道横贯心口的剑疤——那恰是佩蓉大婚当日,白薇薇赠他的“贺礼”。

王生的指尖凝着疗愈青光,拂过白薇薇腕间被佩蓉剑气灼伤的裂痕。月光穿透雕花窗棂,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投下蝶翼状暗影——那是冰魄族妖仙特有的血脉印记。“夫人性子烈了些,我代她赔罪。”他喉结滚动,袖口残留着佩蓉发间的杜若香,与白薇薇身上的寒梅冷香绞成无形的刺,扎进他识海深处。

白薇薇垂眸掩住瞳孔里流转的碎金妖光,青丝滑落肩头时,颈后一道鳞状纹路悄然隐没:“大人说笑了,是薇薇不该擅动冰魄禁术为夫人制香...反遭反噬。”她忽然攥住他欲抽离的手,冰玉般的指甲抵着他掌心命纹,“今夜雷渊星异动,您留下...陪我看完星陨可好?”声线裹着九幽寒潭般的颤音,那是冰魄族求偶时本能散发的惑心术。

王生抽手的动作僵在半空。三百年前他在蚀界战场救下这株将死的雪岭寒梅时,她魂火里跳动的便是这般破碎星光。可此刻识海中佩蓉呕血的画面与星图重叠——今晨她心脉处又添三道蚀界黑纹。他终是退后半步,玄铁甲胄撞碎满室旖旎:“军务未毕,你好生休养。”

门扉合拢的刹那,一道黑影从梁上倒坠而下!少年银发间缠着赤红锁链,指尖妖火灼得空气嘶鸣:“姐姐何必求他?待我剖了那佩蓉的仙骨给你补魂——”

“小易!”白薇薇袖中甩出的冰绫将他死死缚在柱上,琉璃盏被妖风掀翻,泼出的灵酒在地面蚀出骷髅图腾,“我要的是王生道侣魂印,不是妾室名分!”她抚摸着心口浮现的冰裂纹——那里嵌着半枚属于王生的本命剑魄。三百年前他剖剑救她时,便注定要吞食他完整的剑魂才能化妖为仙。

暗室外,夏冰的蛤蟆灯正贴在窗纸裂缝处。灯内血蟾蜍疯狂撞击琉璃壁,映亮房中骇人景象:白薇薇的脊骨刺破纱衣,九条冰晶狐尾在星月交辉下舒展,尾尖缠绕着佩蓉的头发与王生的战甲碎片!她转身冲向醉倒在回廊的庞勇,却见他抱着空酒坛蜷在阵眼里——那是他亲手为佩蓉布的护魂阵,如今阵纹正被蚀界黑雾啃噬。

“栩栩!”夏冰踹开房门时,狐尾已缩回人形。白薇薇执梳的手停在半空,铜镜映出她瞬间冰封的表情。

“龙云死前用血咒给我传了影。”夏冰摊开的掌心浮出幻象:风雪夜,白薇薇的狐尾穿透夏老丹田,挖出的金丹在她唇间融化,“他至死都攥着你送的冰魄铃...为何连转世的机会都不给他?!”

刀锋裹挟焚天业火劈向梳妆台,却被凭空出现的王生徒手捏住!烈焰灼穿他掌心,焦臭味混着冰魄妖气弥漫开来。“夜闯都尉府行刺,”王生将白薇薇护在身后,断裂的刀尖折射出他眼底猩红,“玄甲卫——”

“刺客在此!”庞勇嘶哑的吼声炸响。他拄着断刀撞进门框,酒坛碎片扎进膝骨也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王生滴血的手——那伤口溢出的黑气,与佩蓉心脉上的蚀界污染同源。

夏冰的降魔刃劈开夜雾,刀锋直指白薇薇心口:“昨夜丑时三刻,你在西厢房生啖人心!那血顺着青砖缝渗进地脉,我的蛤蟆灯照得清清楚楚!”她的嘶喊惊起满庭寒鸦,袖中琉璃灯骤然迸射金光,灯影里赫然映出一只九尾狐撕扯血红肉块的残像。

白薇薇睫羽轻颤,素手却稳稳托起案上玉碗。碗中汤汁澄澈如月华,浮着两片雪莲瓣,哪有半分血腥?“夏姑娘说的……是这碗定魂汤么?”她将玉碗捧至王生唇边,腕间冰魄镯叮咚作响,“大人知晓的,我自幼心脉受损,需每日服此汤续命。”汤气氤氲上升,在她苍白的颊边凝成霜纹——那是冰魄族动用本源妖力的征兆。

“妖孽还敢狡辩!”夏冰的刀尖猛地转向碗沿,“你腕上沾的血咒还未擦净!”

话音未落,王生已暴怒挥袖。玄铁甲胄震碎琉璃灯,飞溅的碎片割破夏冰眉心:“够了!”他擒住夏冰的咽喉按在廊柱上,眼底猩红翻涌如堕魔障,“连佩蓉都信她疗伤需用人心?那你不如说本将也是食人妖魔!”青铜廊柱被他掌风震出蛛网裂痕,那裂痕深处竟渗出黑冰——正是白薇薇昨夜埋下的蚀魂咒。

庞勇的断刀在暗处铮鸣。他眼睁睁看着玄甲卫用禁灵锁扣住夏冰,锁链缠绕处腾起灼魂青烟。指尖深陷进掌心旧疤,血珠滴落时泛起金芒——那是他修炼的伏魔罡气在与妖毒对抗。最终却只是沉默转身,任夜风吞没喉间的叹息。

“庞大哥?”王生的声音忽从月洞门后传来。

庞勇僵住脚步,酒囊顺势滑落:“……去太原城喝了趟花酒。”他踢开脚边空坛,浓烈酒气掩住袖中雄黄粉的味道——那本是留给白薇薇的杀招。

王生眉心褶皱深如刀刻:“夏冰闯进薇薇房中行刺。”他望向西厢房的眼神竟带着后怕,“若我再晚到半步……”话音戛然而止。佩蓉提着风灯匆匆赶来,寝衣领口下隐约露出青鳞蔓延的痕迹——那是白薇薇种下的“画皮蛊”,中蛊者七日骨化,最终沦为妖傀。

“夏冰姑娘可安好?”佩蓉攥紧风灯竹骨,灯火在她腕间锁妖链上跳动。

“她伤不了薇薇。”王生下意识侧身挡住西厢房的视线,这个动作让佩蓉踉跄后退,风灯滚落草丛。他未察觉妻子眼底最后的光就此熄灭,只焦灼地扶住廊柱:“你先歇息,我再陪陪薇薇……她受惊了。”

雕花门扉合拢的刹那,白薇薇指间冰绫骤然绞碎药碗。瓷片扎进小易掌心,他却痴笑着舔舐血痕:“姐姐既已让王生信你,为何不悦?”

“你懂什么!”白薇薇的九尾虚影在身后狂舞,尾尖卷着的正是夏冰那盏残破蛤蟆灯,“我要他信我入骨,信到亲手把佩蓉送进炼妖炉——”她突然掐住小易的下颌,冰瞳里裂开一道血缝,“可当他为我斥责夏冰时,我竟想起三百年前……他也是这样护着那个贱人!”

小易怔怔望着她颈间浮现的冰裂纹。那是情蛊反噬的征兆,说明她在王生擒住夏冰的瞬间,竟为那降魔者闪过一瞬心痛。

腐叶堆积的幽谷深处,素素脚踝被蚀骨藤缠出深可见骨的血痕。这种妖藤专食生灵痛楚,越是挣扎绞得越紧,她却只是安静地坐着,指尖摸索藤蔓脉络,仿佛那剧痛与她无关。

“凡人闯入妖域,找死么?”小易的剑锋倏然抵在她眼前三寸,寒光割裂暮色。

素素空洞的瞳孔映不出一丝剑影,只轻声道:“藤蔓告诉我……你袖口有七道陈年剑伤,最深那道在左腕,是雷劫留下的。”

小易瞳孔骤缩——三百年前他化形失败时,确被天雷劈碎左腕妖骨!剑尖猛地挑向她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陡然翻转,削断妖藤。藤蔓断裂处喷溅毒液,素素下意识抬手格挡,毒液瞬间腐蚀她手背,露出森然白骨。

“蠢货!”小易一把扣住她溃烂的手,妖力裹挟冰晶涌入伤口。血肉重生时泛起青鳞纹路——那是蜥蜴精独有的愈合法印。素素忽然反手握住他指尖:“你的妖气……为什么像冬夜篝火?”

月光穿透层云,照亮小易怔忡的脸。从来没人说过他肮脏的妖气像篝火。三百年间,白薇薇嫌他戾气太重,凡人见他便尖叫逃窜,连他自己都厌恶这副妖躯。

“因为你在发抖。”素素忽然将编好的草鞋塞进他掌心,“穿这个,脚底便不会冷了。”

草鞋以净妖草编织,根茎还带着她掌心血痕。小易赤脚踏上去的瞬间,鞋面浮起金色咒文——这盲女竟将佛门清心咒编进了草隙!灼痛感从脚底窜向心脉,那是妖物接触佛法的本能恐惧,可他竟咧开嘴笑了:“你知道我是妖,还敢……”

“你是大脚呀。”素素摸索着替他系紧草绳,“荆棘丛里救我的人,只能是传说中脚掌很大的山神。”

小易脚踝的金咒突然灼烫如烙铁。他不是山神,是白薇薇口中“连草鞋都不配穿”的低贱蛇蜥。可此刻咒文灼烧处,三百年未愈的雷劫旧伤竟开始结痂。

地牢深处,夏冰的嘶喊撞上蚀界玄铁栅栏:“那妖每日用活人精魄温养妖丹!你们闻不见她房里的血腥味吗?!”锁妖链骤然收紧,将她腕骨灼出焦痕——这是白薇薇暗中布下的禁言咒,每当她说出“妖”字,咒文便如毒蛇啃噬神魂。

暗渠中,赤瞳蛤蟆的腮帮鼓胀如血瘤。它撞开排水石板的缝隙,跃入庞勇掌心时吐出一枚冰晶,晶体内封存着夏冰最后看见的画面:白薇薇的九条狐尾在月下舒展,尾尖缠着都尉府侍卫的残破腰牌。

“连你也信她……”佩蓉的声音从破庙阴影里飘来。她斗篷下的脖颈已蔓延出第七片青鳞,这是画皮蛊即将成熟的征兆。当庞勇转身时,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一道冰裂状黑纹:“那日王生剿灭漠北狼妖,白薇薇就倒在血泊里——可你见过哪个凡人被狼妖撕开咽喉,三日便能下地抚琴?!”

庞勇的指节捏得发白。他识海里闪过三百年前相似的场景:同样心口带伤的狐妖倒在雪地,父亲为救她剖出半颗金丹,最终却被妖毒蚀尽经脉。此刻佩蓉颈间浮动的青鳞纹路,与当年父亲妖化时的痕迹如出一辙。

“王生今晨将兵符交给了她。”佩蓉的指甲深掐入庞勇臂膀,血珠渗进他旧伤未愈的雷劫疤痕,“他说白薇薇通晓兵法……可你我都清楚,那套漠北奇袭阵,分明是已故镇北侯的独门秘术!”她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草席上凝结成冰——妖毒已开始冻结她的五脏。

庞勇猛地灌下一口烈酒。酒液混着雄黄粉灼穿喉管,也烧熔了最后一丝犹豫:“明日是血月当空之夜,妖物力量最盛时必现原形。”他从怀中掏出一面青铜镜,镜背刻着雷劫星图腾——这正是雷渊界老者消散前赠他的“窥妖镜”,镜面此刻正映出佩蓉身后扭曲的九尾虚影。

地牢突然传来锁链崩裂的巨响。白薇薇的身影浮现在水牢上方,指尖轻点夏冰眉心:“这丫头吵得人心烦……”蚀界黑水如活物般爬上夏冰的脚踝,她却盯着白薇薇裙摆冷笑:“你裙角沾的金粉——是专门用来掩盖妖气的昆仑镇魂砂吧?难怪王生嗅不到血腥味。”

白薇薇的笑容骤然凝固。

腐臭的霉味混着铁锈气钻进鼻腔时,夏冰的指甲正抠进地牢玄铁栅栏的裂缝里。锁妖链每收紧一分,腕间皮肉便被咒文灼出一道焦痕,青烟裹着她血珠里的降魔金光,在潮湿的石壁上熏出黑褐色的印记——那是她昨夜劈开白薇薇冰绫时,沾到的狐族妖血所化。

“别白费力气了。”狱卒的脚步声从廊道尽头传来,粗陶碗重重砸在石台上,溅出的米粥混着草屑,“白姑娘好心给你送安神汤,你倒好,反咬一口说她食人心?”

夏冰扯着嘴角冷笑,舌尖舔过唇边干涸的血痂——那是昨夜被王生掌风所伤时,呛出的肺腑血。她忽然抓起碗沿,将滚烫的米粥泼向栅栏外!米粥在空中骤然凝结成冰刃,却在触及狱卒腰间玉佩的瞬间崩碎——那玉佩上刻着的,正是冰魄族特有的寒梅图腾。

“她给你的‘安神汤’,是不是喝了之后,夜里总梦见焚骨渊的火?”夏冰的声音突然压低,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在石台上画下一道狐尾状符文,“那是她在给你们种‘食魂引’,等血月升起,你们这些被她喂过汤的人,魂魄都会被她吸去炼妖丹!”

狱卒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时,腰间玉佩突然发烫,映得他瞳孔里浮起一层碎金妖光。夏冰看得清楚,那光与三百年前龙云被白薇薇种下情蛊时,眼底的光芒一模一样。

暗渠里突然传来“呱”的一声轻响。赤瞳蛤蟆顶着一片沾血的狐毛,从排水口钻了进来,爪子上还攥着半块玄铁碎片——那是庞勇昨夜劈开牢门时,不慎掉落的旧战甲残片。夏冰的心猛地一沉,蛤蟆背上的狐毛泛着冰蓝色微光,正是白薇薇冰魄妖力的痕迹,显然它在来的路上,遭遇了白薇薇的截杀。

“去焚骨渊……找剜心镜……”夏冰用染血的指尖,轻轻抚摸蛤蟆受伤的脊背,“告诉庞勇,白薇薇的真身藏在冰魄莲里,只有用剜心镜照出她的狐眼,才能破她的画皮……”

蛤蟆突然焦躁地蹦跳起来,爪子指着地牢顶部的通风口。夏冰抬头望去,只见一缕冰蓝色的妖雾正从缝隙里渗进来,落在石台上的瞬间,竟凝成了一朵绽放的雪岭寒梅——那是白薇薇三百年前,在蚀界战场被王生救下时,最先化出的形态。

佩蓉跪在破庙的蒲团上,指尖的血正一滴滴落在青铜窥妖镜上。镜面映出的画面让她浑身发冷:王生正坐在白薇薇的窗前,看着她用冰魄术将一朵寒梅凝成簪子,而白薇薇垂眸时,颈后那道鳞状纹路再次浮现,与镜中隐约闪现的九尾狐虚影,完美地重叠在一起。

“这镜子……真的能照出妖物真身?”佩蓉的声音带着颤抖,掌心的血已经浸透了镜背的雷劫星图腾,“为何我看大人的身影,也裹着一层黑气?”

庞勇将酒囊递到她面前,指尖的旧疤在火光下格外刺眼:“那是蚀界的污染。三百年前,王生在蚀界救白薇薇时,就被她的妖力缠上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你颈间的青鳞,还有他心脉的黑纹,都是同一种妖毒——冰魄族的‘共生咒’,只要你活着,王生的生机就会被白薇薇一点点吸走。”

佩蓉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里。她想起今晨给王生更衣时,看到他心口的黑纹又深了一寸,而白薇薇送来的那碗“补身汤”,喝下去后总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发冷。原来那些所谓的“关怀”,全是催命的毒药。

“明日就是血月了。”庞勇将青铜窥妖镜收进怀中,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白薇薇一定会在血月最盛时,取走王生的剑魂。到时候,我会用窥妖镜照出她的真身,你趁机用降魔剑刺她的狐眼——那是她最脆弱的地方。”

佩蓉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石面上:“可我怕……我怕伤了大人……”

庞勇沉默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那是当年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如今却成了压制妖毒的法器。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父亲也是这样,为了保护被狐妖缠上的母亲,最终死在了焚骨渊的烈火里。而现在,他又要走上父亲的老路。

白薇薇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指尖的冰魄术轻轻拂过颈后的鳞状纹路,那是她昨夜为了追杀夏冰的蛤蟆,不慎暴露的妖迹。王生推门进来时,她恰好将最后一丝妖力收回体内,转身时,眼底的碎金妖光已变成了温柔的笑意。

“大人怎么回来了?”她起身迎上去,冰玉般的手指轻轻握住他的手臂,“不是说军务未毕吗?”

王生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中却莫名地烦躁。佩蓉呕血的画面再次闪过识海,而白薇薇身上的寒梅冷香,也让他想起了今晨在佩蓉房里闻到的,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下意识地抽回手臂,却在触碰到她手腕的瞬间,感觉到一丝刺骨的寒意——那是冰魄族妖仙在动用妖力时,才会散发出的气息。

“我回来拿一份兵符。”王生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避开她的眼睛,落在梳妆台上的冰梅簪上,“明日血月,漠北的狼妖可能会来犯,我需要亲自去坐镇。”

白薇薇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柔:“大人要多加小心。”她拿起冰梅簪,轻轻插在他的发髻上,“这簪子能驱邪避妖,希望能护大人平安。”

王生没有说话,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白薇薇:“你昨夜……是不是去地牢见过夏冰?”

白薇薇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垂下眼眸,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大人是在怀疑我吗?我只是去给夏姑娘送安神汤,想让她冷静下来,不要再乱说话……”

王生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的烦躁更甚。他终是没有再追问,推门走了出去。门扉合拢的刹那,白薇薇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眼底的碎金妖光再次浮现。她抬手抚摸着发髻上的冰梅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王生,三百年前你救了我,三百年后,你的剑魂,只能是我的……”

窗外,血月的光芒已经开始显现,在地平线上投下一道诡异的红光。焚骨渊的方向,隐约传来阵阵狐鸣,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