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元和尚的话,让叶风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这个岩洞里用来照明的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法器,这玩意就是电灯泡。
不过叶风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在为这些灯泡提高了电能。
而且法元和尚说,这些会发光的东西,是整个地下遗迹的一部分。
灵台寺发现此处京城地下遗迹已经有两千多年,天知道这里到底存在了多久。
到底是什么灯泡,竟然能经历这么漫长的岁月而不坏。
而给这些灯泡提供的电能,又是什么呢?
在见识到了李若曦的手机可以在这个世界充电,此刻又看到了电灯泡,叶风还算是可以接受。
叶风缓缓的道:“看来这个遗迹不简单,可能存在某种古老的秘密。我先去看看流年仙子,然后再研究这个遗迹。”
法元点头。
流年并不在眼前这个颇大的岩洞之中,在这个岩洞周围存在着好几个人工开凿出来的石室。
这些石室都没有门,里面几乎都是黑乎乎的,只有一个石室内有光亮传出。
法元和尚领着二人来到了那个亮灯的石室外,而这时,从旁边的一个石室内,走出了一位须眉尽白的老和尚。
这是到目前为止,叶风在这个地下世界中见到的第一个人。
法元和尚对着老和尚双手合十,道:“玄苦师叔,这两位是云海宗的叶风师弟与青云阁的少阁主凌少侠。”
叶风不知道玄苦大师是谁,可是凌云志又怎么会知道呢?
凌云志脸色微变,立刻抱拳行礼道:“晚辈凌云志,拜见玄苦神僧。”
叶风见状也是有样学样。
眼前的玄苦大师微微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又走进了隔壁昏暗的石室中。
叶风小声的问道:“少阁主,这位玄苦大师很厉害吗?”
“当然,他可是灵台寺四大神僧的师兄。”
“四大神僧?不是只有玄智,玄空,玄镜三大神僧吗?”
这时法元和尚缓缓的道:“还有一位玄叱师叔,多年前已经圆寂了。”
“啊?这样啊。”
叶风恍然。
忍不住看了一眼刚才玄苦大师进入的那个黝黑的石洞。
看来灵台寺还是比较小心谨慎的,在这里安排了一位顶级强者在此看守保护楚流年。
片刻后,叶风扛着三吱儿,跟随着法元和尚走进了亮光的石室。
里面的空间不算大,大概有二三十平左右。
布置也很简单。
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四个石凳。
以及石室上方的挂着一个发光的电灯泡。
此刻楚流年正躺在石床上,身上盖着一层白色的褥子。
应该是听到了外面众人的说话,此刻楚流年已经醒来,麻木的眼眸在看到走进来的叶风时,终于有了一丝光芒。
法元和尚对着楚流年双手合十,微笑道:“阿弥陀佛,流年仙子你醒了,叶师弟说要见你,小僧知道你与叶师弟乃是故友,便在没有告知你的情况下,擅自将叶师弟带来了,还请流年仙子见谅。”
流年仙子脸色有些苍白,虽然醒来,但她的伤势太重了,两天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她恢复过来,看起来十分虚弱。
她看着躲在法元身后鬼鬼祟祟的叶风,与他肩膀上同样鬼鬼祟祟的三吱儿。
嘴唇轻轻张合,轻轻的道:“叶公子,既然来了就别躲了吧,怎么,你没脸见我吗?”
叶风的脑袋从法元和尚的身后探出,干笑道:“我又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我怎么可能没脸见你呢?”
“哦……是吗?那为什么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羞愧?”
“有吗?没有吧!应该是今天早上我没洗脸,眼角有眼屎,让你产生了幻觉。”
叶风立刻狡辩。
其实在楚流年的问题上,叶风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内疚的,当然,也不是特别内疚。
楚流年只是不知道李若曦的身份而已,但她确实也在帮助李若曦做事。
三个月前在云海宗做客时,还曾带着几十个玉女宗的弟子,袭击了驻扎在一号窟外的屠千迟等云海宗弟子。
她被牵连到这件事,绝对不冤枉。
只是叶风与楚流年之前打过几次交道。
第一次打交道时,楚流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似乎整个人间只有她的天之骄女,其他人都是丑小鸭。
后来叶风慢慢发现,这位骄傲的姑娘内心不仅脆弱,还充满着疑问。
对李若曦身份的疑问。
以至于楚流年曾经多次向叶风明里暗里打听此事。
楚流年似乎被叶风的回答逗乐了。
她嘴角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然后道:“法元师兄,我和能这小子单独说说话吗?”
法元道:“当然可以,这里有隔音结界,你们二人可以放心的说话,不必担心小僧等人会在外面偷听。”
“多谢。”
楚流年轻轻的点了点脑袋。
法元和尚与凌云志很识趣的退出了石屋。
凌云志其实很想听听楚流年会和叶风说些什么。
但他不是青云老祖宗,他是一个有底线有格调的人,既然楚流年都说要和叶风单独说说话,凌云志自然不会赖在石屋中不走。
出了楚流年养伤的石屋,凌云志便看向了隔壁玄苦大师所在的黝黑石屋。
法元见状,微笑道:“流年仙子与叶师弟估计会有很多话要说,凌少阁主,你我二人不妨移步隔壁,聆听玄苦师叔对佛理的理解。”
凌云志道:“那太好了啊,早就听闻玄苦大师的威名,今日若是能聆听大师对佛理禅意的理解,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法元笑了笑。
随即二人走向了玄苦大师所在的石室。
此刻岩洞内只剩下了叶风与楚流年,橘黄色的灯光下,二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稍显压抑与尴尬。
叶风抱着三吱儿,左顾右盼,借着打量这间石室的动作试图缓解尴尬。
楚流年则是躺在床上,歪着脑袋,那双眼睛则是在默默的注视着叶风。
片刻之后,楚流年见叶风盯着头顶上的灯泡许久,忍不住道:“一个发光的东西,你盯了半天,还能看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