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酒瓶，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猛地将其翻转过来，瓶口朝下。
任由琥珀色的液体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直直地灌入她的口中。
那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滑落，在经过她精致的下巴时。
溅起了几点水花，晶莹剔透，仿佛夜空中的繁星。
纲手的动作迅速而粗暴，与她平日里优雅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放下酒瓶的瞬间，嘴角突然泛起了一抹轻蔑的笑容，伴随着一声嗤笑。
“木叶后山，不是还有羽曦姐姐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有体术之神羽曦在，谁敢动木叶？”
自来也坐在一旁，看着纲手的举动，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脸上的皱纹因为这一摇头，而变得更深了几分。
“纲手，你我都清楚羽曦大人是什么性格。”自来也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她确实是最强的，但她完全是凭心情行事。”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然后继续说道：“万一哪天她心情不好，直接把木叶夷为平地呢？又或者哪天她突然觉得忍界太无聊，直接把整个忍界都毁灭了，你敢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吗？”
鸣人瞪大眼睛，湛蓝的眼眸中透露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母亲玖辛奈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自来也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插嘴问道：“等等！你们说的羽曦……就是那个能对抗整个忍界的人吗？她到底有多强啊？”
居酒屋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但在自来也的脸上却投下了一片阴影。
“对……”自来也缓缓说道，“如果羽曦大人想要统一忍界，恐怕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足够了！”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敬畏之情，让人不禁对羽曦的实力产生了更多的遐想。
“呵。”纲手轻笑着摇晃着手中的酒瓶，她那金色的发丝在灯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光芒
“我爷爷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联手都无法伤到她分毫，你说这有多恐怖呢？”
她眯起眼睛，回忆着那位总是慵懒地躺在河边的身影。
漩涡鸣人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愕地问道：“那她现在在木叶后山干什么呢？”
纲手听到鸣人的问题，不禁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骂道：“白痴！”
她的声音略微提高，带着一丝无奈，“她当然是在那里生活啊。”
纲手的语气突然又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羽曦姐姐可喜欢种菜和钓鱼了呢，而且……”她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还特别喜欢摆烂睡觉哦。”
自来也在一旁补充道：“木叶后山的那片区域，其实是二代大人千手扉间特意划给她的私人领地。”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生怕被别人听到。
“私人领地？”鸣人瞪大了眼睛，挠了挠他那一头金色的头发，脸上露出了更多的困惑，
“可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什么不选择做火影来保护村子呢？”
居酒屋内突然安静了一瞬。
“因为她完全不感兴趣。”
纲手仰头将瓶中最后的酒液一饮而尽，猛地将空瓶砸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还有！当火影的都是笨蛋！”她醉眼朦胧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和更深的苦涩，“为了村子全部付出了性命，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鸣人心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湛蓝的眼睛里燃起愤怒的火焰。
“你说什么？！”鸣人猛地站起来，拳头砸在桌面上，震得酒瓶叮当作响，
“历代火影大人都是为了保护木叶而牺牲的英雄！你怎么能——”
“呵，英雄？”纲手冷笑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鸣人，“我爷爷死了，二代目死了，三代目也死了...他们得到了什么？一个刻在慰灵碑上的名字？”
自来也想要劝阻：“纲手，你喝多了...”
“闭嘴，自来也！”纲手挥手打断他，金色的长发在灯光下如火焰般跳动，“我今天就要告诉这个小鬼真相！火影？不过是个早死的职位罢了！”
“我不允许你侮辱火影的名号！我要和你单挑！”鸣人怒吼道
“哦？”纲手挑了挑眉，嘴角勾起，“好啊，出去打。”
居酒屋外的空地上，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
鸣人摆出战斗姿势，眼神坚定。
“纲手婆婆，我会让你收回那些话的！”
纲手却只是随意地站着，甚至没有结印的意思。
她伸出右手，竖起一根纤细的食指，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
“一根手指。”她轻声道，“对付你，足够了。”
“少瞧不起人了！”鸣人怒吼着冲了上去，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他挥拳直击纲手面门，拳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
就在拳头即将命中纲手的瞬间，那根食指轻轻点在了鸣人的拳头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砰！”
一声闷响，鸣人如同被巨锤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了数棵大树才勉强停下。
他趴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依旧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动一下的纲手。
“这...怎么可能...”
纲手缓步走来，月光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她俯视着鸣人，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悲哀。
“看到了吗，小鬼？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她的声音低沉，“你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能改变什么？我爷爷当年比你强万倍，最后不还是死了？”
鸣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全身的骨头仿佛都碎了，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但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却越发清晰。
“不...不对...”他艰难地开口，“火影...火影不只是力量...他们是村子的...希望...”
纲手蹲下身，近距离看着鸣人倔强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弟弟绳树和恋人加藤断的影子。
“希望？”她轻声重复，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说不尽的苍凉，“希望是最残忍的东西，小鬼，它让你付出一切，然后...什么都不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