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木叶村,医疗帐篷间穿梭的忍者们在废墟上投下匆忙的影子。
波风水门站在火影办公室的窗前,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
一夜未眠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但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即将面对的会面。
“真的不需要我一起去吗?”玖辛奈从背后环住他的腰,红发间飘来淡淡的栀子花香,“至少让自来也老师...”
水门转身握住妻子微微发抖的手,发现她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
他轻轻掰开那些紧绷的手指,在上面落下一个吻:“正因为危险,才更应该由火影独自承担。况且...”
他望向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如果羽曦大人真有恶意,去多少人都是徒劳。”
玖辛奈的嘴唇颤抖着。
九尾之乱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猩红的月色下,那个金发女子只是轻轻松松将暴走的九尾像玩具般按在地上。
现在想来却毛骨悚然。
“你去医院看看鸣人吧。”水门系上火影袍的扣子,飞雷神苦无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蓝光
玖辛奈突然抓住他的袖口:“如果...如果羽曦姐姐承认是她引发的灾难,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问题让水门顿住了。
“我不知道。”水门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作为火影,我必须弄清楚这是意外还是...”
一个随时能毁灭忍界的人,谁不害怕?
当玖辛奈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利用飞雷神之术来到木叶后山路口。
木叶后山入口处。
三名戴着动物面具的暗部忍者从树影中无声显现,单膝跪地。
“四代目大人。”为首的暗部声音透过猫面具传出,带着一丝紧绷,“这个时间点前往后山要做什么?”
水门摇了摇头,目光越过他们望向蜿蜒入云雾的山路:“我只是有事需要与那位大人交谈。”
三名暗部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放水门过去。
此时的羽曦正躺在樱花树下摸鱼,她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梦。
导致没休息好,而大筒木辉夜还在府邸里睡觉。
波风水门踩着湿润的泥土,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紧绷的神经上。
远处,樱花树下那个金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这么早来我这里做什么?水门小子。”
羽曦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带着几分慵懒。
她甚至没有起身,只是侧卧在樱花树下,金色的长发铺散开来,像是一片流动的阳光。
水门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显然昨夜也没能安睡。
水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直接询问:“这次忍界遭受重大的陨石天灾,是否跟羽曦大人有关?”
樱花飘落,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羽曦打了个哈欠,慢慢坐起身来。
她金色的眸子直视水门,里面既没有愧疚。
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天真的好奇。
“这件事是谁跟你说的?妙木山那只老蛤蟆?”她歪了歪头,红唇微启,
水门没有回答。
羽曦忽然笑了,那笑容明媚得如同初升的太阳,却让水门的心脏猛地一缩。
“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呢?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刺进水门的胸膛。
他感到一阵眩晕,眼前浮现出那些被陨石摧毁的村庄。
那些在灾难中哀嚎的人们,那些永远无法再睁开眼睛的孩子。
樱花飘落的瞬间,波风水门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听见自己血液在耳膜中奔涌的声音,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黑暗。
“是...您干的?”他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羽曦伸了个懒腰,金色的发丝在晨光中流动。
她站起身,踩在落满樱花的地面上,每一步都轻盈得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不是已经回答了吗?你看起来好像有点惊讶。”
水门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飞雷神苦无。
他想起那些被陨石击中的村庄,想起医疗帐篷里此起彼伏的呻吟。
想起昨天夜里他亲手合上的那双再也不会睁开的孩子的眼睛。
“为什么?”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羽曦眨了眨眼,突然笑出声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却让水门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为什么?”她重复着水门的问题,像是在玩味一个有趣的游戏,“没有答案。”
水门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羽曦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她微微皱眉,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有什么区别?”她重复着,突然嗤笑一声,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彻底斩断了水门最后的克制。
他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周围的樱花被气流卷起,在空中疯狂旋转。
“区别?”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忍界在这次灾难中死了千万人!许多小国和小忍村基本都因为陨石消失了!您问我有什么区别?”
羽曦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她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周身开始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波风水门小鬼,你话可真多。”她直呼其名,声音里不再有之前的慵懒,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水门感到呼吸困难。
他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仿佛有千钧重量压在他的肩膀上。
这是...纯粹的威压?
“死那么多人跟你有什么关系?”羽曦向前迈了一步
水门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你的家人没死不就行了?不要再问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了。”
水门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直身体。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火影袍的领口。
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过死亡的临近——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刃已经贴在了他的喉咙上,只需轻轻一划。
“无意义?”他艰难地挤出这个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