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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娴带头起身屈膝,众人纷纷跟着福身,孟静娴垂眉恭顺道:

“请皇上息怒。回皇上,顺贵人今日来承乾宫请安,说自己有了身孕,臣妾看她仿佛身子不适,便请了当值太医过来查看,可那太医并不擅长妇婴之科,所以臣妾才差人去请了沈太医。谁知期间顺贵人和纳兰常在发生争执,激动之下顺贵人就忽然这样了。是臣妾管理后宫不力,还请皇上降罪。”

说着,孟静娴由屈膝改为跪地,双手扶地,恭敬地俯下身去,静候老十七处置。老十七拨弄着指上的魑龙扳指,眯着眼看了看不远处的纳兰氏,她虽低着头拘着礼,背脊却还是挺得直直的,好像并无惧怕的样子,老十七顿时没好气地嗤笑了一声:

“纳兰常在,你可想为自己分辨几句?”

纳兰氏抬起了头,目光还是垂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梗着脖子道:

“回皇上,臣妾并非故意同顺贵人争吵,只是见她对着皇后娘娘不说真话,仗着有孕装腔拿调,这才同她辩了几句。至于她为何忽然见红,皇上昨日也来过储秀宫,想必是明白缘由的。”

孟静娴闻言蹙起了眉心,她身后的一群女人也个个都伸长了耳朵,想来纳兰氏如此理直气壮,是真的有顺贵人的把柄在手了。可还未等老十七继续发问,内室那边儿传来了顺贵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言语间又是可惜自己的孩子、又是对纳兰氏的怨恨,随即便是沈太医小跑出来,跪在地上回话:

“回皇上,回皇后娘娘,顺贵人小产了,微臣会开一副能减轻贵人痛楚的方子尽快让她服下,还请宫人们快些准备毛巾热水,微臣会在外边儿等着伺候。”

孟静娴抬头,急切地看着老十七:

“皇上,顺贵人骤然小产,怕是来不及挪回她宫里了,请让臣妾先照顾好她,等她好些了再送回储秀宫吧。”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老十七闭了闭眼,点头同意了,并对下首一众妃嫔扬了扬下巴:

“去吧,朕在这儿等着,你们也帮衬着皇后,待顺贵人情况稳定下来,朕便进去看看她。”

唯独纳兰氏被老十七留了下来。

内室里很快传来孟静娴和一群妃嫔宽慰顺贵人的话语声,老十七背脊挺直端坐在外间,手里不快不慢地拨弄着扳指,还拘着礼的纳兰氏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老十七叫她起来,觉得腿有些酸了,索性跪下,扑通一声的动静倒是让老十七差点笑了出来。

“纳兰氏,你就不怕朕因为顺贵人的胎罚你?要是朕从此厌弃了你,那往后几十年在宫里你可不好过。”

纳兰氏跪着走到老十七跟前儿,眼角往内室方向瞄了一眼,垂头低声咕哝:

“皇上,旁人不知道为什么,您是知道的,您昨日也听见来储秀宫的太医回禀,说顺贵人的胎本就怀相不好,太医说她还年轻…… 是她自己生了气,砸了东西赶走了太医,说自己身强体健一定能生下皇子。”

纳兰氏的声音越来越小,边说边抬眸偷偷看老十七,黑白分明的圆眼睛娇憨无辜。老十七忍不住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眼下你和顺贵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朕会让内务府给你换个住处,今夜你就先来朕那儿,明日再安排挪宫的事儿。”

纳兰氏只是虎,不是蠢,自然明白老十七是为了她好,一脸认真地叩头谢了恩。老十七敛了敛神色,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寻来了一个蒲团。

“行了,朕也不想宫里多个瘸子,但你犯了口舌之错,朕也不能不罚你。你跪着等顺贵人醒来,但也别真跪坏了膝盖,垫着吧。”

更漏滴答,承乾宫里忙进忙去,日头不知不觉便过了正午,孟静娴虽不用亲自上手忙活,但皇后贤惠的样子还是要做足的,有她带头,众妃嫔都没用上午膳,全在偏殿里团着。与之相比,老十七倒显得气定神闲许多。宫人们是不敢怠待皇帝的,茶水果子从他进了承乾宫没多久就奉上了,等待期间,他一边儿琢磨着自己的事儿,一边用了不少,即便过了正午却也不觉得饿,一直等到帮着太医伺候顺贵人的嬷嬷过来回话。

“回皇上,顺贵人眼下已经平安,奴婢们已经帮贵人换好了干净衣裳,眼下沈大人正在帮小主熬药,大人说再过一两刻钟小主就会醒来了。”

老十七点点头,又喝了一盏茶,待顺贵人醒来后才同孟静娴并肩、身后跟着一众妃嫔,一同往内室走去。顺贵人的面上还挂着泪痕,见到老十七,纤细的手腕缓缓向着他抬起,声音有气无力:

“皇上,臣妾的孩子好无辜…… ”

老十七伸手握住顺贵人的手,坐在了床边,沉声道:

“顺贵人,你还年轻,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立在一旁的孟静娴立即柔声跟着附和:

“是啊,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本宫和众姐妹刚得知你有孕,便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伤心…… ”

说着,孟静娴用手里的绢帕摁了摁眼角。

顺贵人微微别过头啜泣起来,声音也微微颤抖着,

“可是皇上,臣妾的孩子本来好好儿的,是纳兰常在对臣妾不依不饶,臣妾一时气急了才……才…… 皇后娘娘和诸位姐妹们也是看着的啊,怎么竟无人帮臣妾说一句话,臣妾实在是伤心…… ”

老十七的眉眼瞬时冷了下来,松开了握着顺贵人的手,方才还算温和的语气也温度骤降:

“顺贵人,不要失了分寸。”

顺贵人转过头来,眸子泛红,晶莹的泪水盈满了眼,又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她重新伸手想拽住老十七的袖口,哀哀求着:

“皇上,臣妾是见罪于皇后,言行有失,但她纳兰常在就不是吗?她明知道臣妾有孕,女子有孕前三月都是不稳的,她却偏偏和臣妾过不去,这不是存心要我们孩儿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