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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轰~!”

“轰……!”

首尾相距六百米一字排开的神武大将军,从中间位置依次向两侧点燃引线。

数十起有节奏的炮轰声,间隔数秒向两侧扩散。

炮兵阵地顿时冒起滚滚浓烟。

好在今天风向适宜,浓烟很快吹飘散,不至迷了炮手眼睛。

一轮炮击过后,炮兵助手立即装填弹药,准备第二轮射击。

对面队伍前行受阻,跟在弓箭骑兵身后的拔寒干暾沙钵,惊恐发现已方骑兵莫名坠马,接着便听到战马嘶鸣骑兵哀嚎。

且不止一人或十几人,万余弓箭手在巨响过后至少千人坠马倒地。

就连战马亦有‘中箭’者,猛然掉头往回跑。

神武大将军一发装填七十多颗小铁珠,并非所有坠马之人皆中弹,有些是战马中弹忽然发狂将骑兵摔下马。

还好一开始十二万大军推进速度缓慢,前排骑兵中弹倒地后,没有出现后方收不住脚发生踩踏现状。

“闪开~!”拔寒干暾沙钵欲上前一探究竟。

两军相距将近一里地,唐军当中断无可能有如此众多,弓开五石神射手。

弓箭骑兵一般配备二石轻弓,有效射程约百步即为一百五米。

五石弓若满弓射出,或许射程能达三百步。

“闪开~!”

拔寒干暾沙钵几息冲到骑兵前面,眼前的一幕好叫拔寒干暾沙钵心神俱震。

只见一匹战马侧翻倒地,舌头伸出半截触地,四肢僵直很明显一命呜呼了。

数百骑兵蜷缩在地哀嚎不已。

无一例外,没有一人一马中矢!

拔寒干暾沙钵翻身下马,拎起一名倒骑兵,“因何中伤?”

“不知,不知……触怒天神,天神发怒了!”被拎起的龟兹士兵捂住臂膀,眼神充满惊恐,看向拔寒干暾沙钵言语发颤。

“哼~”拔寒干暾沙钵甩开这名龟兹士兵,看向其他莫名受伤的骑兵。

“嗯?”

忽然,拔寒干暾沙钵发现倒地不起的战马,头骨处往外流出些许腥红。

再看马身上胸骨部位也有血迹。

有外伤,拔寒干暾沙钵反而松了口气,未知的才令人恐惧。

既然有外伤,那一定人力所为,而非鬼神。

“诸军听令!莫惊莫慌,弓箭手继续向前,待到唐军阵前百步万箭齐发,好叫唐军知晓……”

不等拔寒干暾沙钵军令落下,远征军那边又是几声轻响。

从神武大将军发射,至此时已过去数十息。

大牛原本是想等着对面骑兵重新上马,再进行一轮散弹横扫,骑兵倒地不起便失去扫射目标。

神武大将军炮管太长,发射角度受限,因此无法射击躺在地上的敌人。

曾经,苏尘问过李恪和薛仁贵,如果敌人匍匐前进,远征军炮兵将如何应对。

古代战场大多没有接触过‘匍匐’动作,因此苏尘特意为李恪和薛仁贵示范了一下。

匍匐前进还有一个好处,能有效减少炮弹爆炸时对人体的飞溅伤害。

不过,对于冷兵器战场,敌人很难悟透此中道理。

一时半会,不会研究出匍匐爬行的规避动作。

“迫击炮,发射!”

神武大将军对付前排弓箭骑兵,迫击炮则轰向敌军方阵队列之中。

十二万五千西突厥、西域三国联兵,分为十二个方阵队形。

每个队列除了弓箭射手,约有八、九千之众。

迫击炮避开敌军第五队列发射。

嘭~

嘭~

嘭~!

拔寒干暾沙钵迅速转身看远征军阵营,目光追随着炮弹从自己头顶飞掠。

霎时间,两百七十余颗榴炮弹均匀分布落入敌军方形阵列。

旋即,炮弹遍地开花,发出惊天巨响。

敌军阵营黑烟滚滚。

除了西域三位国君所在方阵安然无恙,其他队列惨叫不止。

更多的是恐慌。

拔寒干暾沙钵不知后方军中具体惨状,短暂惊惧过后纵身上马抽出佩刀,大声怒喝:“上马,继续向前挺进百步!”

在他的想法中,只要弓箭手能与远征军接战,所有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除了中弹手脚受伤的弓箭骑兵,其他人纵身上马再次冲锋。

此时神武大将军弹药装填完毕,又是一轮齐射。

炮兵经过严格理论训练,实战时,神武大将军通常是三发为一个疗程。

一个疗程过后看效果,如果敌军继续向我军冲锋,则补发一个疗程。

若敌人因此胆怯,后卫改前锋撤逃,则由迫击炮远程火力覆盖阻挠敌军逃亡后路。

“迫击炮发射!”大牛继续发号施令。

终于,拔寒干暾沙钵意识到了唐军的诡异之处。

神武大将军第二轮扫射之后,对面的弓箭骑兵又有近千人下马。

不是人中弹,就是战马中弹。

即便骑在马上的骑兵非要害部位中弹,却也失去开弓的能力,不敢再骑行主动从马上滑落下来。

说来也是奇怪,拔寒干暾沙钵体形肥大,而且刚才骑行在最前方。

他竟然毫发无伤。

十余万西域联兵停了下来,拔寒干暾沙钵原地打转,看看对面的远征军,又看向身后十二万大军方阵。

就在此时,其麾下两员大将驱马来报。

告知本部两万五千兵马损失惨重,死伤近超过五百人。

莫以为五百人相对两万五千很少,需知两军尚未交战,己方军中却莫名降下天雷。

怎叫人不心惊胆寒?

拔寒干暾沙钵脸上呈现一抹阴冷之色,看向对面远征军,眼帘微眯咬牙切齿道:

“远征军?”

“留他不得!”

“通令全军急速前进,冲杀过去消灭此股邪兵!”

拔寒干暾沙钵认为冲锋速度太慢,以致远征军有机可乘,应当以兵力差距一股作气冲到近前短兵相接。

“遵……”

西突厥两员大将尚未应答出口,神武大将军和迫击炮双管齐下。

轰隆~

轰隆~

轰隆~惊天巨响再起。

“啊~”拔寒干暾沙钵腿部和下腹中弹,其胯下大宛特有汗血马,前足腾空而起将他甩下。

“大俟斤!”

两位西突厥将领完好无损,立即下马上前扶起摔倒在地的拔寒干暾沙钵。

身体上疼痛,对于体形肥大的大俟斤而言,尚且能忍受。

然而此时的拔寒干暾沙钵,心中恐惧油然而生。

“快,快,撤退,撤退!”拔寒干暾沙钵甩开两人搀扶,捡起地上佩刀。

顾不得发狂不知去向的汗血宝马,挑选一匹无人骑乘的战马,费力纵身上马向中军奔去。

同时挥刀高呼:“全军撤退!”

“全军撤退!”

很快,拔寒干暾沙钵的呼声招来又一波双管齐下。

迫击炮炮弹呼啸落入十万敌军阵营中,顿时浓烟滚滚哀嚎一片。

战马嘶鸣狂奔,敌军乱作一团。

疏勒、龟兹、焉耆三位国君,自第二轮神武大将军发射之后,队伍停滞不前便发现了不对劲。

驱马走出队列,来到所剩不多的前排弓箭骑兵后方。

目睹了战场诡异的一幕。

直至拔寒干暾沙钵退至跟前高呼撤军,三位国君这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镇国侯三个字……

如梦魇般,霎时从脑海深处中涌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