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在羲和的姮娥峰中,有一股神圣地泉眼。
它存在于群峰之底,坐落在盆地之下。
该泉眼被称为无知之泉,能解答世间万物奥秘。
无数求知之人、求道之人、求医之人都会不远千里,赶赴圣泉,寻觅一个答案。
长此以往后,圣泉就成了人人必去看望的一道风景。
人愈发多后,是非自然不小。圣泉灵知,为保卫自己,凝结力量创造了一个守卫者。
守卫者为兽类,其状庞大威武雄伟。它虎头龙角、绒毛狮尾,分不清究竟为何类。
此后,神兽常年盘旋在泉眼附近,阻拦那些妄图饮下泉水,得到无所不知能力的人。
圣泉天灵,泉水越是旺盛,便代表它所知晓得越多。
因此,总有人窥探它的力量,想通过饮下它的泉水,剥夺部分神知。
贪婪之人增多后,神兽便与泉眼孕育的族人一起,日夜不歇的守卫着泉眼。
可不劳而获的吸引,仍旧诱惑了一批又一批人前来。
无知族的族人,无法得到安息。守卫圣泉的神兽,也操劳度日。
直至一日,无知族推出了两位新的守卫者,他们被下令要陪同神兽一同常居泉处,斩恶去邪。
此二者为一男一女,乃无知族千挑万选的勇士。
但日久生情,兴趣相投,神力互补的二人,渐渐生出了情愫。
两人与神兽,在无外人打扰时,过的幸福惬意。
此事族人也知晓,对于他们的结合,族人只觉真乃天定良缘,金童玉女的一对。
金童玉女们常年相伴,默契配合到登峰造极。久而久之,二人也创造出了一套独属于他们的剑法。
身心合一,永不分离。
可好景不长,贪婪之心如同洪水猛兽,冲刷所有意念,人们将心思全用在想方设法都要得到泉水的灌溉的愿景中。
泉眼附近,渐渐成了一片苦守的战场。
日子越发久了后,三人便逐渐力不从心。神兽也变得怨声载道,充斥着怨怼的心绪。
神兽乃天生地养的灵物,它本不该有如此心绪。
二人逐渐意识到,是算计千万的贪婪人,影响了它。
两人紧急的想要安抚神兽,但话还未说出口,神兽便走火入魔,堕入恶狱。
泉水被恶念污染,灵力消逝。神兽冲出泉眼枷锁,胡乱攻击无知一族。
一场爆发的内乱就此展开。恰逢此生死存亡之际,人们仍旧发现了,还有人趁乱摸黑,盗取泉水。
神兽的暴走,给族内带来不可逆转的损伤。
族人伤害不了神兽,也阻止不了它的攻击。
两位勇士挡在阵前,却一直是无济于事。
直至,族中隐世的长老出山,给出了解决法子。
阴阳融合,白昼交替。恶与悲的反极,就是善与欢。
他们要做的不是刺杀神兽、消灭神兽。而是想办法剔除恶念侵扰,让它身心得到抚平,回忆起从前的美好过往。
因此,无知族人们紧急商榷,如何安抚神兽。
此时,常年与神兽朝夕相处的二人,却做出了一个决定。
神兽与他们一同居住上千年,彼此都有不少愉快的记忆。
如果要唤醒它,二人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勇士们又出发,抱着必死的决心,与神兽近身战斗,意图唤醒从前的它。
二人纠缠着神兽,口口相言曾经的记忆,片片编织从前的过往。
神兽将这些都看进去、听进去了,可还是毫无反应。
渐渐地,勇士们停下了脚步,既无奈又悲切。
难道只有杀死它?才得以平息一切?
他们流着泪,三人之间纽扣的情谊,让他们无法割舍下去。
恰逢此时,奇迹发生了。
神兽感知到了他们的泪怯,从一滴滴的泪珠中,吸收到了温暖地情感。
可神兽仍然没有恢复记忆,它如同那些贪婪捕捉泉眼圣水的人一般,蚕食着二人的情愫。
勇士们是真正的天定良缘,他们之间的情感爱意纯粹而美好。用此再夹杂起过往种种,才能真正安抚神兽。
可若将这些都付出,就意味着,他们的缘分尽了。
爱意付出到尽头,彼此间就再也不会拥有怦然心动地感触。
记忆被清空,过往成白纸。
他们彼此望着,隔着相近地距离,没有牵手、没有拥抱。
二人相视一笑,他们知晓,自己的情爱远不如族人地安危来的重要。
使命大于一切,即便要他们舍弃生命。
于是乎,两道光波,化为彩蝶拥入巨兽地怀抱。
他们主动将所有情爱献出,榨干自己内心的情意直至一滴不剩。
这些情愫,毫无保留地流入了神兽心中。
神兽一点点恢复从前,怨念的气息也逐渐消散。
借由此机,神兽变得更加强大。日后,不会再有人能取得走无知泉的泉水,神兽也不必日夜守护此地。
它诞生于泉水,最终又还于泉眼。
无知泉霎时冰封,刀枪不入、火烤不侵。
它仍然会回答愚人的疑惑,但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取走本该属于它的东西了。
这场内乱平息了,勇士们被簇拥欢庆,威望更上一层。
他们得到了不少东西,相比之下,情爱显得并不重要。
她们再度望向彼此,却掀不起任何波澜。
从前是金玉良缘,日后便是有缘无份。
宿命的薄书记载,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战友、家人、爱人。
他们仍会陪伴彼此,千秋万代。只是,要永远持着一份空缺的心,在不解和索求中继续下去。
是苦?还是幸?
缘分未尽,爱意清空。
——
风雪簌簌吹着,众人转移回了营帐内。
郎景在外继续整装待发,玹灵子则为赵璐介绍起她们。
“这两位是月君手下副将,广媱姑娘和公深公子。”
话语讲到,二人微微垂首。
广媱一身青蓝裳,衣着点缀的饰品都是水珠。她有一双深海色的眼眸和温缱地容姿,一个端庄雅正的美人。
公深则是盔甲加身,他冠宇上立着两条微垂的长羽,鲜红可见。容姿端正威武,但眼底似乎有一抹腹黑的意欲。
迢迢广水忆故人,碧海彼岸媱姬歌。寻盼召来公子心,曲终却余情浅深。
二人的羁绊,便如同去而不返的东水,盼盼无归期。
赵璐微微颔首,量视着他们。
姑娘很貌美,公子很英俊。
余下,玹灵子又转头介绍起她,“这位、是朝云国的义云公主。”
“朝、朝云国!?”广媱一脸诧异,惊的失了礼数。
“义云公主?君主,您未诓骗我们吧?”公深的神姿,也略动起来。
看来,月君望舒并未同他们说过义云之事。
对坐的义云,到瞧他们讶异的神色觉得有趣,勾唇一笑。
玹灵子叹了口气,“不错,她正是义云公主,货真价实。此行月君留二位下来,是负责守卫吾的安危。但吾更希望,你们也能照看公主一二。”
玹灵子抛去枝桠,他的确不需要守卫,能杀死他的人,屈指可数。
然则,堂下有人不领此意,“不需要,我自会照看主上。”
那位仍旧被黑袍遮盖的姑娘,散发出阴森地气息。她对羲和族人的警觉,一刻未消。
见状,义云搭上了侍从的手,安抚的拍了拍。
她理解,玹灵子仍然不信自己,说是照看怕也是监视。
“不,多谢君上好意,义云心领了。我这侍从平日横语惯了,见谅。”可同样,她行得正坐的端,不怕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