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战甲主要材料是纸的,只有大秦核心官员,底下之人并不知道战甲的主材料是纸。
当日顾浔等测试的纸甲其实只是一开始的样品,真正列装到军队的,傀鬾利用《神机秘术》中制造大型船舶的防水防火材料加强过。
即使放在水中浸泡十天半月,也不会影响。
放在火上,时间不长,问题也不大。
时间太长,温度太高的话,铁都能融化,何况主材料是纸的纸甲。
同时这种材料还能强化防御力,同时又不影响战甲的轻便度。
现在可以毫无夸张的说,同等重量下,新型纸甲的防御力是铁甲的三倍。
看着老二使劲掂量自己的战甲,老四急忙上前抢了过来。
“老二,你是嫌我死不够早吗?”
故意损坏战甲,无论是放在哪国军队之中,那都是杀头的死罪。
看着战甲上 被刺出的一个眼,老四一脸心疼。
好在军队之中有专门的战甲维修师,明日去说明损坏原因,便可修复。
中军大营内,顾浔看向朱重,已经见到当年那个莽撞朱重的半分影子。
“今日与戎族骑军交手,感觉如何?”
提到今日那支残军,朱重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启禀陛下,虽然是残军,但是战斗力极强。”
“北原蛮族,不愧是马背上长大的,战斗力不可小觑。”
“换做以前,我军若是遇上今日这样同等数量的骑军,恐怕会吃大亏。”
“不过如今我军 列装了新式甲胄以及骑军装备,对上这样的骑军,优势在我。”
“当然,大意是不能大意的,不能太过假以外物,打仗还得靠脑子。”
顾浔着实没有想到如今的朱重竟然能说出如此一番稳重之言语。
已经有了一点统军将军的风采。
“若是我没有猜错,今日你遇上的,应该是也和精锐骑军。”
“这支骑军曾跟着也野在北原战无不胜,横扫北原各族,使戎族成为北原第一族。”
此地就李淳良、朱重二人,顾浔用‘我’替代了‘朕’,使得营帐内气氛不至于太过肃然。
“难怪一支残军还如此凶猛,若是也和部骑军,那也就不奇怪了。”
朱重没有想到进入北玄的第一仗,便遇到戎族的精锐。
若是戎族骑军都这般凶猛,那还得了。
朱重部属于先锋军,极大可能是与戎族大军最先接触的,李淳良不忘提醒。
“北原有三支骑军需要特别注意,分别是也野的部精锐骑军,也就是所谓的狼骑军。”
“直属于大单于的铁浮屠。”
“还有号称自由之鹰的柔然轻骑。”
“狼骑军综合作战能力极强,铁浮屠乃是重甲骑军,防御和进攻都极其恐怖。”
“至于柔然轻骑,最是擅长千里奔袭,速度极快。”
“若是遇上这三支骑军,切莫不可大意。”
朱重点点头。
“谨遵少将军之言。”
顾浔见到朱重神情肃穆,笑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如今我们的骑军,不仅有重骑军的防御,还有轻骑军的速度。”
“遇上这三支骑军,至少都是四六开的局面,优势在我。”
“当然,前提是所说的一般,得用脑子。”
朱重咧嘴一笑。
“陛下放心,先锋军指定不会丢我大秦的脸。”
“定会叫天下各国认识到,天下骑军只有两种。”
“一种是大秦铁蹄,另一种是其他骑军。”
顾浔微微一笑,拍了拍朱重的肩头。
“走,随我出去走走。”
李淳良知道顾浔与朱重的渊源,并没有跟着去。
朱重跟在顾浔身后,总有一种梦幻的般的感觉。
当年那个满身侠气,一人替全村的守门的少年,成了大秦君主。
而他这个山间采药郎,摇身一变,成了大秦将军。
“四叔,最近怎么样了?”
提到自己老爹,朱重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
“身体好的很,信中说已经给我添了一个弟弟。”
“让我在前面打仗,无需顾及他二老,只管往前冲,莫要回头。”
顾浔脸上也不自觉挂上了笑意,提起故人,总觉的心头有暖流,让人嘴角不自觉含笑。
“四叔还真是老当益壮。”
这几年,每逢过年,朱四都会往药铺寄上些许凫水祖茶。
如今的他,已经深得凫水县茶部落的爱戴,地位已经堪比部落长老。
确切的说是,他在整个凫水县都有十分的威望。
除去朱重的官职影响,还有就是朱重为凫水县的学孰开办,起到举足轻重作用。
“出来之后有没有回去看过他们?”
朱重摇摇头,笑意收敛,神色黯然。
“我爹说,‘男儿当是战边疆,虏寇不平不归乡’。”
“如今天下不平,何以归乡。”
“他说等那天不打仗了,再让我回去。”
“只要一天有仗打,那就他死都不许我回去看他。”
这话四叔是能说出口的,顾浔安慰道:
“仗永远是打不完的,爹娘是会老去的,等横扫北原,回到大秦之后,便回去看看。”
“哪有爹妈不念儿子的,挨着骂也得回去看看。”
“若是四叔的牛脾气上来 了,你就说你是奉旨归乡的。”
“衣锦还乡趁父母,莫到无亲耀门楣。”
朱重迟疑片刻,轻轻点头。
“多谢陛下。”
“对了,这些年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
金莲之事,已经让朱重心中升起了 一道屏障,不愿去接触女子。
见到朱重迟迟没有表态,顾浔便已经知道他心中所想了。
“怎么,还是没有放下金莲?”
朱重果断摇摇头,并未隐瞒,直接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不是放不下她,而是迈不过去这件事情。”
“她对于我来说,已经不足为道。”
“只是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坎。”
顾浔相信朱重已经放下了金莲,可有些事情,解铃还需系铃人。
“金莲没有死,我知道她身在何处。”
朱重淡然的脸上浮现一丝复杂之色,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