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第一次看到烟花,她并没有李仪和阴玉珊等人那么激动,不过她的脸上却充满了欣喜之色。
“杜驸马,您真是天纵奇才!”
“您不仅带头研制出轰天雷,还能做出烟花这等神物,果真是仙人下凡!”
听到李丽质夸赞的话,杜荷微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盏茶功夫,那帮道长又接连放了20个烟花,这片天地都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放完烟花后。
李丽质双目怔怔地看着夜空,她忽然说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念完诗后。
李丽质感慨说道:“杜驸马,你在贞观十七年中秋诗会作的这首《青玉案·中秋》,倒是跟绽放的烟花有些相似。”
她初次听杜荷作的诗,只是觉得诗句优美,表达的意境无比深远。
可在亲眼目睹这些场景后,她才对这些诗有更深刻的理解。
看着感慨万千的李丽质,杜荷的眉头微微一动,总感觉她今天有事情要跟自己说。
收敛心神后。
杜荷拱了拱手道:“公主殿下,时候不早,现在得返程回长安。”
“好。”
李丽质恋恋不舍地点了点头。
两人走下高台,并肩往马车的方向走过去时。
李丽质忽然出声道:“杜驸马,本宫有一事相求,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看着眉目含春的李丽质,杜荷也猜测到她所求之事。
不外乎有看上的意中人罢了。
杜荷好奇问道:“公主殿下但说无妨。”
沉默片刻。
李丽质娇羞说道:“本宫和朝散大夫王及善自幼相识,又在国子监同窗多年,彼此间互生情愫。”
“这些天我们在一起游园赏花,得知他尚未娶妻,于是私定终身。”
顿了顿。
李丽质拱了拱手道:“只是我的婚嫁之事,并不由我掌控,还请您帮我说服父皇。”
好家伙!
原来李丽质看中了王及善那个呆瓜子!
王及善是左卫大将军王君愕的嫡长子,今年31岁,长相魁梧俊朗,为人十分正派。
不过因为王及善太过于正人君子,叫他去青楼听个曲跟要他的命一样,跟他们这帮人玩不到一起。
这家伙倒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杜荷微笑着说道:“公主殿下放心,我一定会跟陛下说此事。”
“至于陛下采不采纳,我也没办法给你保证。”
李丽质感激道:“多谢韩国公。”
她对杜荷的能耐十分信服,相信此事有他亲自出马,肯定能够说服父皇。
走上马车前。
杜荷停下来问道:“公主殿下,您是下嫁给王及善还是...”
他的话虽未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像李丽质此前下嫁给长孙冲,也是因为长孙无忌国戚的身份,而王及善的家族势力一般,应该没有长孙冲的待遇。
李丽质轻声说道:“后者吧。”
说完后她在婢女的搀扶下,走进宽敞奢华的马车内。
让王及善尚公主!
杜荷了解清楚后,也坐进马车内。
马车离开庄园后,又往长安的方向行驶了半个时辰。
就在杜荷闭目假寐时,前方忽然传来杜武的大吼。
“敌袭!”
“张师政,你带人护住老爷和公主殿下!”
“其余弟兄迎敌!”
随着杜武的声音传来,三十余骑团团把两架马车围住,而其余人则纵马往前狂奔。
杜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咧嘴嘀咕道。
“老银币,胆子不小。”
不得不说,长孙无忌麾下的人,挑选的埋伏地点非常好。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保护他的人最少,除了70名侍卫外,也就百来名东宫密探。
也不知道长孙无忌和宇文节等人,会派遣多少人来袭击他。
马车前方。
杜武持着陌刀大吼:“所有不良人,你们往两侧退开,去搜查半山坡有没有弓箭手!”
“韩国公府的弟兄,随老子杀敌!”
空旷的夜晚,随着一阵马蹄的轰隆声响起,很快传来一阵巨大的喊杀声。
半刻钟过后。
杜武拍马回来禀报道:“老爷,我们已经把来犯的100名贼子全部斩杀,不少人被俘虏前咬毒自尽。”
才派100名杀手?
看不起谁呢?
杜荷轻声问道:“我们有没有人伤亡?”
杜武摇了摇头道:“回老爷,这帮贼子拿的是自制长矛,弓箭的威力也不大,他们破不了我们身上穿的甲胄。”
在老爷巨大财力和关系的加持下,他们这帮下人穿的是明光甲。
寻常的兵器,怎么可能破甲?
再加上他们这帮人都是骑兵,而来犯的贼人大多数是步卒,只是一个冲锋贼人就倒下大半。
杜荷满意说道:“杜武,你稍后把参与行动的不良人名单统计好,明日给他们每人500文。”
“你们护卫有功,每人拿10贯辛苦钱。”
此话一出,周边的侍卫双眼一热,他们纷纷高举陌刀大吼道。
“谢老爷赏赐!”
侍卫们的大吼声,震的四周山野的狼都不敢嚎叫。
他们看着前方漆黑的官道,心里都在祈祷,希望多埋伏一点贼人。
说不定他们冲杀几次,就能在长安购置一套小宅院。
李丽质的婢女走过来询问道:“韩国公,公主殿下询问发生何事?”
杜荷微笑着说道:“一伙贼人袭击我得,已经被本官的侍卫除掉,你跟公主殿下说,让她不必惊慌。”
“诺。”
婢女行礼后快步往前面走去。
杜荷轻声说道:“杜武,让不良人把尸体带回万年县衙,把今晚发生之事跟裴行俭说。”
说着他把车帘放下,继续闭目养神。
杜武领命后,一边让车队前进,一边去找不良人的头领。
一个时辰后。
杜荷先把李丽质送回公主府,这才慢悠悠地回去。
至于宵禁,完全不存在。
...
夜深人静。
赵国公府内。
长孙无忌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大堂内,若隐若现的烛火照在他脸上,显得阴恻又狰狞。
过了许久。
长孙逊脸色慌张走进来禀报道:“老爷,行动失败了!”
“我们派遣出去的100名死士,无一人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