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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村子周边骤然卷起了狂暴的飓风,飞沙走石,天地为之变色。

狂风肆虐,发出尖锐的呼啸,村中许多碗口粗的大树都支撑不住,被硬生生折断了枝干,甚至被连根拔起。

顷刻间,浓密的乌云滚滚而来,低低压下,遮蔽了天光,整个村子陷入一片昏暗与混乱之中。

而这些狂风并非杂乱无章,它们旋转着,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迅速汇聚成一个巨大的、令人胆寒的旋涡。

这旋涡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裹挟着残枝断木和尘土,朝着村子中心的方向,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目睹这宛如天灾的景象,村民们个个面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有人失声惊叫,声音在风啸中显得破碎而凄厉:“妖怪来了!妖怪来了!快跑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其中那些年迈体弱的老人、惊恐哭喊的孩童以及惊慌失措的妇人,都拼了命地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各自的家门狂奔,只想寻得一丝庇护。

就连一向沉稳威严的族长,此刻也骇然变色,脸上血色尽褪。

他望着那毁天灭地的旋涡,心中翻江倒海,全然不知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变故究竟因何而起,是天罚还是妖孽作祟?

然而,家宅也并非安全的港湾。

那狂暴的旋风如恶龙般席卷而至,所过之处,几户村民家那并不坚固的茅草屋顶被轻易撕开、卷起,如同枯叶般抛向高空,又狠狠砸落在地。

村民们眼睁睁看着自己赖以遮风避雨的家园瞬间分崩离析,一个个目瞪口呆,如同泥塑木雕般僵立在原地。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攫住了他们的心神,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何自保。

一个赖以生存的家就这么轻易地毁了!

这几乎是他们生命中无法承受的剧痛。

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随即,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如同点燃了引线,男女老少再也无法抑制,纷纷“哇”的一声放声痛哭。

他们捶打着胸口,顿足哀嚎,悲恸的哭声混杂在风声里,响彻整个被乌云笼罩的村庄,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仙姬姐!仙姬姐!”弗莉卡看着眼前这凄惨的一幕,心中实在不忍,她急忙跳过去,一把紧紧抱住西域仙姬的手臂,急切地劝道,“算了,算了!教训他们一下也就够了,再下去要出人命了!”

“哼,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也好,免得不知天高地厚!”西域仙姬依旧冷笑着,眼神中带着一丝凌厉的怒意。

杨润玉同样看得心软,也快步上前,柔声劝解:

“仙姬姐,他们知道厉害了,就算了吧,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子都要毁了。”

景贤淑也抓住母亲的衣角,带着几分央求:

“娘亲,您就消消气,算了吧!”

西域仙姬见女儿也开口相劝,心中那团怒火才稍稍平息。

她冷哼一声,手中掐诀,缓缓收回了法力。

转眼间,那令人窒息、毁天灭地的狂风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村子和惊魂未定的人们。

劫后余生的村民们早已被这神仙手段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有半分不敬。

他们连滚带爬地聚拢过来,纷纷扑通跪倒在西域仙姬面前,头磕得砰砰作响,声音颤抖着哀求: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小民们有眼无珠,刚才多有冒犯冲撞,求大仙恕罪!求大仙恕罪啊!”

西域仙姬目光扫向那驼背老人,声音冰冷如霜:

“你的事,本宫今日管定了!若你日后还敢对这姑娘动一根手指头,或者再行欺压之事,本妃定叫你全家上下,鸡犬不留!你可听明白了?”

驼背老人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抖如筛糠,伏在地上连连叩头:

“小民知罪!小民再也不敢了!绝对不敢!求大仙饶命!”

西域仙姬不再看他,转向那几个押着女孩的壮汉,袍袖一挥,一股柔劲涌出,将几人轻飘飘地推开数步。

“你们几个,若再敢动她分毫,本宫同样取尔等性命!明白吗?”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人腿一软,也慌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小民明白!小民遵命!绝不敢再犯!”

西域仙姬这才走到那受惊的女孩面前,拉起她的手,语气缓和了许多:

“小妹妹,莫怕。日后若他们再敢为难你,或是这村里有人欺负你,你就到城里的知府衙门来找我。只需报上‘西域仙姬’的名号,他们自会通报,绝不敢阻拦。记住了吗?”

女孩眼中含着感激的泪水,连忙屈膝行礼:

“谢谢!谢谢西域仙姬姐姐救命之恩!小女子永世不忘!”

此时,西域仙姬等人也才看清了这女孩的模样。

虽然身上穿着粗糙的粗布衣衫,身形比杨润玉略矮小一些,但面容却十分清秀可人,眉眼间带着一股灵秀之气,四肢匀称,体态轻盈,若稍加梳洗打扮,必定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西域仙姬不再理会身后跪了一地的村民,与景贤淑一同转身上了马车。

调转马头,与弗莉卡、杨润玉一同准备离开这纷扰之地。

“真秽气。”西域仙姬坐在马车里,蹙着眉头,语气带着一丝不快,“本来好好,兴致正浓,怎么就偏偏遇上这种糟心事,平白惹了一肚子闷气!”

“仙姬姐!”弗莉卡策马靠近车窗,笑着宽慰道,“您忘了?咱们姐妹每次跟着无名哥哥出来游历,或多或少也会遇到些令人不爽快的事啊。

只不过以前都是无名哥哥挡在前面处理,咱们只需在一旁看着,自然感觉不到什么压力,也就没太放在心上罢了。”

“弗莉卡妹妹说得是啊!”杨润玉也笑着附和道。

西域仙姬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露出一丝笑意:

“倒也是。无名确实辛苦了。现在回想起来,哪一次不是他默默顶在最前面,替咱们姐妹遮风挡雨,化解麻烦?咱们轻松自在惯了,自然感觉不出那份不易。”

“娘亲,”景贤淑依偎在母亲身边,带着浓浓的思念开口问道,“爹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啊?女儿好想爹爹。女儿真希望爹爹今晚就能回来,咱们一家团聚。”

一行人刚刚行至城门口,正要进城,却见城内方向烟尘骤起,一大队身着耀眼金甲、手持兵刃的精锐士兵如潮水般奔涌而出,气势惊人。

这是怎么回事?西域仙姬心头一凛,与马车旁的弗莉卡、杨润玉迅速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那队金甲卫士训练有素,眨眼间便奔至近前,迅速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一位俊美无俦、气宇轩昂的男子,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神骏非凡的骏马,正缓缓踱步而来。

阳光洒在他身上,金甲熠熠生辉,恍若天神下凡。

“爹爹!”景贤淑一眼便认出来人,惊喜万分地尖叫起来,话音未落,人已如乳燕投林般从马车里飞掠而出,直扑向那白马上的男子。

白马上的男子正是景无名。

他朗声大笑,张开温暖有力的双臂,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扑过来的爱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景贤淑激动得泪光闪闪,在景无名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声音带着哽咽:“爹爹,女儿想死您了!”

“无名!”西域仙姬乍见夫君,心头狂喜,几乎也要按捺不住飞扑过去,但顾及周围众多士兵与百姓的目光,她还是强压住这份冲动,只是眼中瞬间盈满了喜悦和柔情。

“无名哥哥!”弗莉卡和杨润玉同样惊喜万分,激动地呼唤着,双双利落地跳下马背,几步就跑到景无名的白马之下,一人一边紧紧拉住他的衣摆或手臂,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景无名温柔地将景贤淑安置在身前马鞍上坐好,腾出双手,宠溺地分别轻抚着弗莉卡和杨润玉的秀发,眼中满是笑意与温情。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马车辕上那道倩影上,声音温润而充满磁性:“仙姬姐。”

西域仙姬站在马车辕上,望着他,眼中含着千言万语,最终化作唇边一抹动人的微笑,轻声应道:“无名。”

景无名环视着眼前至亲至爱之人,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幸福,朗声说道:

“仙姬姐,弗莉卡妹妹,杨润玉妹妹,还有我的小宝贝淑儿,走,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