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灿气得一窒,咬了咬牙:“我更可以现在就举报,便说你是赤党派来的人,把佛头和你一起充公!”
习正和点头:“佛头在小少爷这里已经月余,调查这种事本就可大可小,若说我是,小少爷怎么就能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呢?”
祝灿胡扯道:“清者自清,况且那姓王的爱慕我许久,这点事甚至都不用我张嘴。”
习正和深深看向对方,不知是为的这句里的哪些含义,祝灿被看得有些瑟缩,习正和还是不忍心,跳过细节,直接杀人攻心道:“那王成也跑不了,佛头先是在他手里待过一日的。易山之上还有联系人,若我俩一出事,自然有人通风报信,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区卫长王成就能了事。”
祝灿咂摸一圈,看不清浑水下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见好就收,不再故意施激将法:“习大夫不必如此绝情,我不过被你这样紧紧相逼,一时气闷罢了。”
祝灿本来就没打算把佛头一直放在自己这里,若是愿意有人把这烫手山芋接走也好,只不过他没想过这个人会是习正和。
祝灿踱步走到书架前,把盒子拿了起来。双手抱着,像抱着盆精心饲养的花。
“再说习大夫,你我交往这么久,还不了解我的性情吗?”
祝灿把盒子放到小几上,单手示意对方打开:
“为了让习大夫你开心,我也是没少费心思的,一个佛头直接骗我想要,拿走就是了,本不必悉数告知。”
习正和依旧避开示好的话,只是摇了摇头:“不必看,受人之托,我把佛头带去就可以。”
祝灿饶有兴趣道:“这么沉的东西,你怎么带?”
“医疗箱。”
“你掂量掂量多重。”
习正和依言去拿,挺沉的盒子在他手里倒是显得很轻,挺大的个子没有白长。
祝灿又道:“易大哥要的,可不是这么重的份量。”
习正和投来了带着些疑惑的目光,祝灿很吃这一套,向来显得冷沉的人一没有了那种稳定地掌控感后,看起来是最可爱无比的,像只突然被套上了锁链的还不会吠叫的小狗。
“你看。”
祝灿把盒子打开,圆润美丽的佛头展露在日光下,他伸手在断开的脖颈处摸索一会,把被自己粘好了的藏匿密信的位置指给对方看。
“原来机关在这里。”
祝灿点头:“里边的信已经被我拿走了。”
习正和皱起了眉:“这样容易引火烧身。”
祝灿一笑:“那也比在看似美丽平静的灰烬里等死的好。”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习正和没太听懂,祝灿不再多言,转身进去,把早晨因为穿睡衣而放进里屋的钱包拿了出来,密信被他夹在里层,外边还包上了一个票据袋掩人耳目。
“拿着这个回去给易大哥,让他保存好,再别丢了,下次他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习正和点头,刚要伸手接过,祝灿“嗖”一下抽回了胳膊,白净的脸压近了,忽然说道:“我帮了习大夫这么大的忙,万一事发,我身家性命都要搭进去,习大夫打算怎么谢我?”
习正和睫毛敛着,小半张脸都被禁锢在祝灿的影子底下。
祝灿不等习正和再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直接道:“我也不想挟恩图报,失了风度,只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习正和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习大夫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