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拍完,给范昧的剧组班底累得够呛,民国时期的布景、拍摄都耗心耗力,颜琮之和倪阳州杀青完毕,剧组却还有很多戏份要补拍。
其中关于战争的一些场景还需要扮演“易山”的演员去另一处郊外实地取经,一半儿以上的人都被分派小组调了出去。
易山的扮演者是个多年的老演员,可能是因为在人才(貌)济济的演艺圈中,外表不够出色,熬了许多年还是不温不火,此时也算自降身家来找老东家范昧合作,演技是没的讲,人也敬业,倪阳州旁观着对方演戏,觉得自己和专业演员之间的距离还是犹如天堑。
那场身染疟疾的遗书戏拍完,老演员笑着站起身子,泪还在脸上,倪阳州只觉得杀青梗真是最伟大的发明。
颜琮之在一边看着,只听到自己的爱人凑到耳边对自己说:“你可别死。”
颜琮之拉拉倪阳州的手:“我尽力。”
……
剩下的人没办法闲着,因为网络上的“周知(州之)夫夫”的大火,公司里的人们每天都被电话和私信围攻,意图偷着飞去国外的倪阳州和颜琮之被谢明半夜堵了个正着,实在拖不过去,只好答应拍个戏外的花絮以堵众人口。
俩人被主持人的“情侣100问”刁难了三个小时,到后来颜琮之近乎灵魂出窍,任凭倪阳州一脸纯良地编了一系列“高冷学霸一见钟情,狂追同桌不惜怒当变态”、“多年后重逢,控制狂老板霸王硬上弓,自己可叹可气只好以身饲虎”等等离奇故事,听得主持人神魂颠倒,如醉如痴。
等拍摄的人们终于离开,倪阳州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拿着水杯润嗓子,颜丛之在沙发前转来转去,就是不发一言。
畅所欲言了一番的倪阳州非常满意自己的发挥,这才注意到驴拉磨一样欲言又止的颜琮之。
“怎么了?”
颜琮之的情绪被注意到,垂首凑过来:“我真的做得那么过分吗?”
倪阳州吭吭哧哧笑出了声:“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叫艺术性加工?”
颜琮之还是不放心:“要是不喜欢我曾经做得那些事情,或者,我强迫你做了一些……”
倪阳州一把抱住对方的脑袋,低声道:“除了……”倪阳州往上一指,意思是天道和系统,悠悠说完后半句话,“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什么。”
青年与他双眸对视:“你能成功,就证明我是自愿的。”
……
然后倪阳州被哇哇叫着扛回了楼上的卧室。
只有纸身的颜琮之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个月后,经过筛选过的最后一批本子传了过来,范昧和谢明强强联合,想趁着还没有完善法规的风口狠狠当一回领头人,拉着原本的老人们扯了个大架子,十几部短剧同时拍摄,给范昧累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最后留给倪阳州和颜琮之的剧本又是个特殊背景的,为了省特效费的资本家努力压榨着现代社会的元婴修仙者。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倪阳州抱着牛马打工人即将放假熬出头的心态,开始了最后一部戏的拍摄。
这部剧的名字是——《那个很香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