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上角是一个醒目的“LIVE”标识。这是大夏国官方唯一认证的直播信号源。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同时屏住了呼吸。亿万道目光,聚焦在那个悬于虚空的身影上。
而在他对面——
十二圆桌骑士正从博物馆地基破土而出。他们手中的圣剑震颤共鸣,剑锋所指之处,空间竟如水纹般扭曲波动。
在他们身后,一道更为耀眼的光柱冲天而起,黄金铠甲上每一片甲叶都镌刻着失传已久的凯尔特神纹。
当那道头戴荆棘王冠的身影完全显现在屏幕中时,整个泰晤士河的河水突然倒流,河床裸露出的不是泥沙,而是无数柄折断的古代兵刃。
他手持传说中的圣剑Excalibur,剑身缠绕着璀璨的金色光芒。
直播画面下方,实时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刷满了屏幕侧栏:
“圆桌骑士?莫里德王?这是特效吧?”
“官方直播能有假?右上角标识没看见?”
“完了完了,这少年要凉啊。对面是传说级大佬。”
“创世神谕紧急通告,确认王者之剑神性反应,天佑吾王,天佑大不列颠!”
“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芒比记载中更耀眼,更可怕,那个东方少年能对抗吗?”
“管他什么王!抢了我们的国宝,神挡杀神!孩子挺住!四羊方尊的星火别灭!”
【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100亿】
【弹幕刷新速度创世界纪录】
不同语言、不同信仰、不同立场的文字疯狂刷屏,速度之快几乎无法辨认。
震撼、狂喜、恐惧、崇拜、担忧、战意……全球观众的情绪被这神话史诗降临现实的画面彻底点燃。
雾都城上空。
“东方人,”莫里德王的声音低沉又充满压迫感,“你可知你正在挑衅的是何等存在?”
江文昊傲立虚空,目光平静如水:“一个窃贼,也配谈存在?”
莫里德王眉头微皱,圣剑上的光芒骤然暴涨:“放肆!这些文物已在异域安家百年,早已成为我们历史的一部分。”
“安家?”江文昊冷笑一声,“你们用枪炮抢走的东西,现在跟我说是历史?”
莫里德王陷入沉默,剑光微微黯淡:“时代不同了,我们可以……”
“时代确实不同了。”江文昊打断他,眼中金纹流转,“现在,轮到我们用实力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话音未落,他已一步踏出。
“轰——”
雾都白昼的天空骤然扭曲,他这一拳朴实无华,却让整座城市的光线都为之黯淡。
拳锋所过之处,虚空寸寸碎裂,暗金色流光如星河倾泻,直贯莫里德王胸膛。
莫里德王瞳孔骤缩,王者之剑金光暴涨,裹挟着撕裂空间的威势当头斩下。
十二圆桌骑士同时挥剑,十二道璀璨剑芒交织成网,试图阻拦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雾都上空的云层瞬间被搅碎,刺目的圣光让直播画面都短暂过曝。
“哈哈哈,东方猴子也配挑战吾王?等着被圣光净化吧!”
“他疯了吗?!连武器都不用?”
“上帝啊这绝对是神迹,圣剑的光芒太美了!”
“祖宗保佑,快躲开啊——”
就在亿万目光聚焦,各种情绪蔓延的刹那——
“轰——”
一道环形冲击波横扫雾都上空。白金汉宫的尖顶崩塌,大本钟的铜钟炸裂,泰晤士河掀起百米巨浪。
拳锋与圣剑相撞的刹那,莫里德王英俊的面容上,惊骇的表情刚刚浮现——
整个身体便轰然炸开,圣剑Excalibur断成无数碎片,直播画面全部被飞溅的金屑和猩红血雾占据。
同一时间。
太虚游天步第四式“太虚”发动,江文昊的身形在虚实间交替闪烁,每一拳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爆响。
“噗!噗!噗!”
十二名骑士连反应都来不及,便在破空拳下纷纷炸开。残肢断臂如雨坠落,在博物馆前的广场上铺成猩红的地毯。
“痛快!抢我国宝的下场!”
“bREAKING!三狮国家象征被当场击杀!”
“永恒之王亚瑟·莫里德,被人一拳……打爆!
“这特么是艺术!暴力美学巅峰!”
一名孩童指着屏幕大喊:“妈妈,我要学这个!”
屏幕上,那道白衣身影,纤尘不染。声音透过直播信号,清晰地响彻在所有人耳畔:
“神也好,王也罢。挡我大夏者——唯此一拳!”
话音未落,他一步踏出,身影已从破碎的博物馆穹顶上消失。
“轰——”
双脚落地的刹那,冲击波以博物馆为中心炸开。
三百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如保龄球般四散飞撞,大理石墙面浮现蛛网裂纹,防弹玻璃化作齑粉飘散。
“警报!警报!”
电子音未落,监控屏幕已雪花一片。
直播镜头剧烈晃动,最终定格在博物馆中央——
四羊方尊在展柜中剧烈震颤,羊首嘶鸣声穿透防弹玻璃。十二道血色光柱突然从地底迸发,兽首虚影在空中组成逆转大阵。
“困龙阵?”江文昊轻笑,抬脚,踏下。
“咔嚓——”
大阵应声破碎,十二兽首虚影发出凄厉哀嚎。
地砖翻涌如浪,露出深埋地宫的圆明园兽首真身——那些青铜兽首表面刻满扭曲的凯尔特符文,眼窝里跳动着诡异的红光。
“以我之血,”江文昊咬破指尖,金红相间的血珠坠向兽首,“焚尽蛮夷之篡。”
血珠触及青铜的刹那,所有篡改符文如活物般扭曲脱落。十二兽首接连发出清越长吟,锈迹剥落后露出原本的雷云纹。
穹顶突然传来绢帛撕裂之声,《引路菩萨图》无风自动,血色幡面猎猎作响。
菩萨原本慈悲的面容此刻扭曲成三头六臂的魔相,每只手中都握着被篡改的佛门法器——
金刚杵染着黑血,莲花灯燃着幽绿鬼火,引路幡上更是倒映着被抽离的大夏山河影像。
“一幅被篡改的画,也配引我大夏的路?”
江文昊的声音不大,却让整座博物馆的玻璃残渣簌簌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