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鸦]这话一出，孙二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姓金的，我师父的话，你听到了吧？”
孙二说罢，也不管金磊的反应如何，继续道：
“金家也好，张家也罢，我师父全然不放在心上。
便是你以为天下无敌的二王宗，我师父也不放在眼里。
事到如今，你待如何？”
金磊闻言，并未继续辩驳，只是脸色铁青地瞪着孙二。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我就送你上路了。”
孙二随手一指，一道剑气凭空生出，直接斩断了金磊的左臂。
“？？？”
此等犀利可怕的剑气，是你这区区练气境四层的贱民能够使出来的？
真把我当傻子了？
此念一生，原本已经绝望的金磊，直接破口大骂道：
“姓孙的，你敢说你没有作弊？
这等手段，是你这贱民能够使出来的？
要不是你师父在作弊，你早就已经死了。
呜......”
不等金磊继续骂下去，一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灵气团，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让他口不能言。
“呜呜呜......”
此时此刻的金磊，满眼的愤怒、委屈和不甘。
如果可以开口的话，他一定会问候孙二和[林鸦]的全家。
“你看出来了呀，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孙二缓步走到金磊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到死都看不出来呢，不曾想你比我想的要聪明一些。”
听到这话的金磊，彻底陷入狂暴状态。
只是不等他发作，他的右臂已被斩断。
双臂尽失的金磊，彻底绝望。
“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有能耐就给本公子一个痛快。
十八年后，本公子又是一条好汉。”
金磊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已经忘记了别人是如何向他求饶的，忘记了他是如何折磨那些‘得罪’他的凡人和修士。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你还不能死，至少在金家和张家覆灭之前你不能死。
我要让你亲眼目睹金家和张家覆灭，我要让你亲眼目睹你的家人沦为你口中的贱民，我要让你亲眼目睹因为你的蠢行而引起的这场惨剧。
对了，我会告诉金家和张家的所有人，金家和张家有此结局，全都因你一人而起。”
孙二这话一出，金磊彻底崩溃，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彻底垮了。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只求你能放过我的家人和族人。”
金磊身形一晃，直接跪倒在地。
因为失去双臂的缘故，在他跪倒的瞬间，整张脸直接贴在了地面上。
那姿态，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孙二哼了一声，道：
“你以为这样就能取得我的原谅？简直痴心妄想。
就这样放过你，就这样放过你的族人，不但对不起我自己，更对不起那些被你欺压过的凡人和修士。”
孙二摇了摇头，缓缓取出自己的法剑，照着金磊的左腿斩下。
剑落，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金家公子金磊，成了一个失去双臂的独腿残废。
为了保证金磊彻底失去所有的作恶能力，孙二又补了一剑。
嗤的一声，一团团天地灵气从金磊的丹田附近涌出，回归天地。
孙二的这一剑，废了金磊的丹田。
“你...你好恶毒......”
金磊双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孙二看都不看斜歪在地上的金磊，转身冲着师父[林鸦]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语气诚挚地说道：
“弟子拜谢师父。”
“你既是本座的弟子，自是轮不到外人欺负你。”
[林鸦]轻轻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地说道：
“你可想好如何收拾残局，如何处置金家和张家的人？”
“师父您老人家的意思是？”
孙二挠了挠头，低声道：
“总不能全都杀了吧？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
[林鸦]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覆灭金家和张家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杀与不杀，只在你一念之间。”
几百条人命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天大的事，但是对于修炼血鸦魔功的魔修[林鸦]而言，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毕竟金家和张家之中，也有无辜之人。
总不能，总不能因为少数人的恶劣表现，就屠灭整个家族吧，这样的话，对那些无辜之人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
“......”
听到这话的[林鸦]，忍不住多看了孙二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为师还以为你会让金家和张家彻底消失，不曾想，你竟是动了怜悯之心。”
孙二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语气萧瑟道：
“让师父失望了。”
开口之前，孙二一直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犹豫要不要斩草除根，彻底覆灭金家和张家。
开口以后，他心中的那抹犹豫和迟疑，彻底消失不见。
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无法做出杀死数百人的这种决定。
如果因此恶了师父，变回先前那个无依无靠的散修，那也是自己的选择。
或许将来某一天，会在穷困寒酸的时候后悔，但是至少眼下这个时候，不会后悔。
“你有没有想过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后果？”
[林鸦]居高临下地望着记名弟子孙二，语气略显怪异地说道：
“你可曾想过为师会因为此事而觉得你优柔寡断、道心不坚，从而将你逐出师门，任你自生自灭？
到了那时，你该如何应对金家修士的怒火？如何应对张家修士的诘问？
或者说，你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
不等[林鸦]继续说下去，孙二已是陷入了沉思。
他想过变回散修的后果，但是没想过被金家修士和张家修士追杀诘问的后果。
眼见孙二陷入了沉思，[林鸦]忽然嗤笑一声，道：
“你心存善念，怀有怜悯之意，说明你是一个合格的凡人。
但是，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危险的处境之中，说明你不是一个合格的修士。
做凡人还是做修士，你自己选。”
此话一出，孙二心底的那丝善念，终是消失不见。
他可以允许得罪自己的金家和张家继续存续，但是不允许金家和张家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尤其是金家和张家的实力势力，可以将他轻松碾碎。
“多谢师父指点，弟子明白了。”
孙二身形一矮，冲着[林鸦]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沉声道：
“请师父出手，彻底覆灭金家和张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