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只天魔不简单,似乎拥有能够改变天地规则的能力!”
短暂的凝重过后
白淼儿话音落下,脸上竟肉眼可见地出现一丝潮红。
“能改变天地规则,这样一只魔,捉来定大有裨益!”
“这样的发现,值得禀报宗门,也算是意外收获!”
白衣少女兴奋地如是说着。
看上去就像是惊喜之下的庆祝式发言
但只有司徒安知道,对方说这些可绝不单单只是庆祝而已
更像是说给别人听。
至于是谁
司徒安低头,默不作声地思忖起如今的自己肘击仙人的把握有多大。
难点有两个,分别为“打中”和“打动”。
“打中”主要是因为仙人手段多变,能不能摸到是一个问题。
“打动”就很简单了,并非使用嘴遁的那个打动。
而是打不打得动!
司徒安凭借丰富的经验判断:
在没有类似降临卡这样的特殊装备的情况下,仅凭最高buff加成下的牢大,绝不能做到秒杀一位满状态仙人!
但这是硬碰硬的情况下
又不是中了梦道杀招,通常情况下,司徒安没有绝对的把握都会选择喜闻乐见的另外一条道路。
当然
这是做好最坏打算的准备。
仅仅是一个标记,还不能证明青葫到底有没有问题。
但对方一定也隐藏了什么。
蓝珏便是一个关键点。
因为无论是对方一直以来的表现,还是青葫所说对方曾经过往,亦或者刚刚对方突发恶疾般的表现,都很难令人不联想。
司徒安其实对蓝衣少年一直有疑问存在,只不过这个疑问总因为各种事情的发生而搁置。
如今怀疑起青葫,就又被自动拾取了起来,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开始遇到蓝珏之后的种种画面。
这其中还包括身中梦道杀招后的二入三山观画面
“为什么当初我会做一个这样的梦?梦里的布置虽然残缺,但与三山观别无一二,只是人物和进展怪诞了些……
可……我明明没有去过三山观,又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司徒安心中喃喃
随着猜测的进行
越来越多现实与梦境的画面互相碰撞
梦中出现的景物和人与现实中的一幕幕重合
很快,另一个很有意思的点被锁定在
“小师妹”
这三个字身上。
司徒安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猜测几乎在下一刻就迫不及待地蹦出:
“除非……那并非我的梦!”
那只在心天使口中名为梦天使的序列二,利用权柄的力量做到的,并非是让自己原地沉眠,陷入自生产生的梦境,而更像是图省事方便一般,将另外一个梦境,嫁接在了自己身上!
也正因为当时的司徒安目的地就旨在三山观,因而这样一个逼真梦境的悄然出现,第一时间根本没有让他产生怀疑!
除非二者神识之差天差地别
否则让人无条件陷入沉眠,没有任何前摇,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的梦道杀招,已然不是杀招了……
而是仙法!
谨慎(苟)如司徒安
自打从梦境中脱离而出后,便一直有思索过,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中招,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中的招,又到底该如何对此进行反制等等。
除了要接着堆砌韧性这一点不变外
司徒安也确定了一点
那就是自己是在朝着三山观赶路的路上,不知不觉地中了招。
自那时起,身边的景色就开始悄然变化,转变成梦境中的景象。
只是因为一样的漆黑,一样的死气沉沉,加上杀招本身就很阴,司徒安这才没有察觉地被卷入梦境之中。
而之所以确定身中的梦境或许是他人的梦境,则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那是司徒安初入星璇时险些阴沟里翻船的一名蜕凡!
对方施展的梦道杀招在现在看来漏洞百出,已然不能再困住如今的司徒安。
但当时生成的梦境却依然记忆犹新。
因为那是司徒安上一世的画面,同时也是当时的司徒安心中最渴望的画面!
那时,经历了地狱开局之变后的他,只想有一个好好的休息……
最朴实的愿望,也只是在家里睡一个好觉……
所以……如果真是司徒安自己的梦的话,那么画面绝对不会是停留在一个从未到达过的地方,更别说这个地方又与真实相像无比。
至于到底是谁的梦境……
司徒安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只不过比起这个,目前还有一个问题摆在面前:
“明明已经来到了腹地……”
“竟然无事发生吗?”
司徒安抬起头,神识试图向外延伸,没有遭遇阻拦,但却以另一种更加隐秘的方式被吞噬。
他现在的神识强度放在谪仙里头绝对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但遇到这种情况,竟也只能堪堪延伸出去二里地。
这要按照先前刘海柱的说法就是:
“扯犊子呢,就这么点够谁用,还没村门口那片苞米地宽!掰俩苞米都得被人抓个正着,完了追出去跑都不止二里地了!”
尝试着寻找那股突然增长的压力来源未果后
司徒安终于微微蹙眉
不说寻找来源了
神识一旦探出时间过久便会逐渐消亡,到最后二里地的距离都没有,就好像黑暗之中有一张深不可测的大嘴一样。
这并不意外
只是系统关于血潮的支线任务也没有字样变动的提示
倒是点开界面右下角,可以看到一个负面buff栏存在,光看其画面像是一只邪异的眼睛在注视着什么,但试图点开又只能看到一串问号。
司徒安眉头一拧。
他是早知道血潮覆盖之地存在对神识的压制的
只是一开始的程度甚至没有黄风绝岭的黄风来的压制要高,哪怕是在击败血衣谪仙那一波后,压制也只是堪堪停留在黄风绝岭夜间三分之二的水平。
司徒安自认为是见过大世面的,因此也没有过多在意。
直到刚刚突兀的压制产生
神识的范围也被飞速压缩,成倍数缩减,直到变成如今可怜兮兮的二里地。
最关键的是
舟船继续向前驶进
周围的景象涌入眼中
却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哪怕如今已然深入血潮的腹部,来到了当初血魔之灾暴乱的初始地附近,周围却没有半点危险的影子
无论是血兽还是血衣,都销声匿迹般无影无踪
就好像方才忽然经历了那一阵波动是幻觉一样
只有依旧沉重的压力,如灵台蒙尘的感觉时刻提醒着周遭的不一般。
司徒安朝着一旁的白衣少女看去
对方却是也没有半点放松,反而接二连三地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