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达愣愣地道:“不可能吧,我们从主殿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人,他自称是孛儿只斤.铁木儿,是你们极境堂的二长老!”
大长老瞬间皱起了眉头,居然真的有人混在极境堂中,而且还假扮铁木儿,这件事瞬间就变得复杂了。
他把头转向杜西川,问道:“此事当真么?”
杜西川点头道:“我们从大殿出来,刚到这偏殿的前殿,便被铁木儿拦住了,说是要对我们甄别,当时我们都有些奇怪,还提了抗议,可是没有用,他一定要甄别,最后我们迫于无奈,只能接受!”
大长老又问道:“荷里豪是跟你们一起来的,连他也没有感觉到异常吗?”
杜西川道:“没有,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怀疑,让我们配合了检查!”
大长老继续问道:“那铁木儿又甄别了什么?”
杜西川道:“几乎什么也没有甄别,只是让我们报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便让我们又进后殿了!”
大长老静静思索了良久,与三长老对视了一眼。
三长老也皱起了眉头,他看看大长老,试探着问道:“糖人张?”
大长老缓缓点头:“很有可能!”
杜西川看看两个人一副面色凝重,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糖人张是谁?”
大长老微微摇头道:“这个人是个传奇人物,他有一双世上最灵巧的双手,善于制作各种人皮面具和模型,覆在人的脸上后,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旁人极难分辩。
同时他也善演技和口技,只要与一个人相处以后,便能模仿那个人的声音和动作,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往往也看不出来。”
杜西川反应过来,问道:“你的意思,他们让我们每个人自报身份,一则是为了知道我们是谁,二是想通过听我们说话,模仿我们的声音,对吗?”
大长老道:“不是你们,是你,杜西川,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模仿你的声音,然后扮成你的样子,去了器具店,杀了青空光。”
杜西川的眼珠子转了两圈,立刻不解道:“这显然不合理啊,如果这个糖人张的目标是器具堂,那么他不是更应该扮成其他长老,比说大长老和三长老,或者铁木儿自己,为什么要扮成我呢?你们设想一下,我从来没有来过极境堂,如果突然出现在器具堂,不是立刻让人怀疑吗?”
杜西川的话,众人都觉得极有道理,既然进了器具堂会被人一眼认出来,为什么非要扮成杜西川呢?
许伯达问道:“这个糖人张,与极境堂的过节很深吗?你们有关于他原本的长相吗?”
大长老缓缓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惭愧啊!我们在他手上吃过无数次的亏,可是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确切消息,包括他究竟是谁,哪里人,甚至是男是女,现在都只有传言。
唯一一条推测信息,二十年前,这个人便出现在西封山,最初的职业便是在大街上卖糖人为生,所有便得了个‘糖人张’的外号。
大约在十六七年前,他被牵涉进一件灭门案中,当官府要去缉拿他的时候,他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战力,瞬杀多人,从此消失在西封山中。
此后,西封山内发生多起诈骗和盗窃案子,可能都与他有关。
最初的时候,他还曾被人识破,而到这些年中,他假扮的惟妙惟肖,再也无人够分辩。
当然,这些年中,也可能有许多案子的真凶根本不是他,只是很多时候,地方官府想要省事,便把锅往他的头上扣!
就我所知道的,去年西城就有一户人家的女儿跟人私奔了,那户人家的家主怕丢脸,硬让西封府定案,说是被糖人张给劫走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干笑两声,然后发现似乎没有那么好笑,便停了起来。
杜西川立刻想起昨天在南城兵马司遇到的那个师爷,他会是糖人张吗?
可是杜西川记得那个师爷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真力波动,或者他不会武,或者他已经迈入了极境,已经任意身上的真力不外泄。
他问道:“这个糖人张,也是九境吗?”
大长老道:“没有人知道他的境界,但如果他真的能轻松杀死青空光和乃班的话,必定九境,而且,只有到达九境以后,才能任意控制自己的气势和境界,不让人轻易发现。”
前一条理由杜西川不信,因为青空光是黑泽虎杀的,而乃班死在杜西川手里。
但后一条杜西川却相信。
一则,假冒铁木儿所表现出来的真力压迫,绝对是九境!
二则,他没有从那个师爷身上感受到真力波动。
按照这样推测,那个师爷和这个铁木儿都极有可能是这个糖人张假扮的,也说明这个糖人张完全是在有意针对他。
可是糖人张这个名字杜西川连听都没听过,为什么会结下恩仇了呢?
他点点头:“难怪你们二十多年都没有抓到他,也难怪昨天他去骗南城兵马司的兵符,然后又从容消失不见,原来他的实力非常小可!”
大长老不解道:“糖人张去骗兵符,什么意思?”
杜西川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细细讲了一遍,大长老在听到南城兵马司的人都被追了回来以后,长长舒了一口,点头道:“不会错,那个师爷一定是糖人张假扮的,也不知道他这么玩的目的是什么?”
许伯达在一边道:“那今天不是最好的机会吗?只要把极境堂的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就可以把这个糖人张给搜出来。”
大长老叹了口气道:“没有那么容易啊,极境堂那么大,还有那么多人在闭关,根本不可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出现,而且,即使所有人都出去了,堂里还有那么多的地方,有些根本就不能进,他只要往那个地方一躲,旁人又怎么找得到?”
三长老愤愤道:“难道青空光和乃班就白死了吗?”
大长老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