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极境与超脱者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少?”
虽然说,杜西川是杜远的徒弟,而二愣子是孔媛的徒弟,杜西川的灵枢烛照经是孔媛所教,与任平生的功法大相径庭。
反而二楞子的武学是杜远所教,是任平生真正的传人。
而杜西川的医学则是由两人共同所教,而二愣子开窍晚,他的医学实际是由杜西川所授。
孔媛和杜远都隐藏了自己的境界,没有跟杜西川提过武道境界的事,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杜西川几乎是一片空白。
而且那个时候杜西川还很小,对一切都没有什么概念,包括关于修炼,更像是一种盲从。
今日得到了机会,杜西川便想趁机问一问清楚。
达布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看他,作为当世第一人的传人,居然对这些基础的知识都不了解,实在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但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许多武者都最感兴趣的问题,可是只怕谁也无法真正回答,因为当现在为止,仍然没有一个明确记载的关于超脱者的信息,自然也就无法了解超脱者与极境之间的差距。
在所有的传说中,超脱者都无比强大,他们可以撞断支撑天地的柱子,可以用弓箭射落太阳,可以杀死九婴、大风、修蛇这样的异兽,根本不是凡人所可以达到的。
所有,有一种观点以为超脱者与极境之间的差距,是神与人之间的差距,甚至超过了极境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杜西川好奇道:“可是这些故事,只是传说啊,难道武学境界的划过,还是依靠传说吗?”
达布点点头,又摇摇头:“以前这一切得确只是传说,可是看到任平生在第二次凉沧河中的表现,却让人确信了这种观念。
任平生无疑是目前天下的第一人,而且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强大者,他以一已之力,逼着拖雷皇帝草草放弃了第二次凉沧河之战的大好局面。”
一旁的萨仁突然道:“达布堂主,我听说,那个时候,你也在拖雷皇帝的大帐之内,亲眼看到了那一战,那个任平生,真有那么厉害吗?”
达布的脸部肌肉下意识抽了抽,萨仁的话让他再一次回到那个恐怖的时刻。
任平生孤身白衣,踏月而来,一人一刀,轻易穿透了由重重军队所包围,然后对着萨仁皇帝身边的那些九境高手大开杀戒。
达布曾亲眼看到那个经过,明明敌军只有一人,可却如魅影一般,在一众高手所组成的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明明他只有一把小小劁刀,但是极境堂的那些承影剑甲、斩魄刀在其面前便如同泥塑纸糊一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孛儿只斤氏中那些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长老名宿,在他的面前却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那些眼花缭乱的招术和精妙绝伦的功法,都成了虚头巴脑的花架子,没有半分抵抗之力......
达布努力让自己从恐惧中爬出来,但是他的声音仍然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音:“那个时候,我得确在大帐中,而我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只因为我从头到尾都缩在角落里,连上前半步的勇气都没有。
我的心里很清楚,如果我和任平生对阵,我活不过一招!
而任平生远远还达不到超脱者的境界,那些超脱者,该有多强?”
略顿了顿,他又道:“很多人对任平生只有惧意,而没有恨意。
一则因为那个时候任平生没有乱杀人,那些只想打伤他的人,最后都被他打伤了,那些想杀死他的人,最后便死在了他的手里。
二则,当一个人强大到如同任平生这样的程度,又有多少真正敢恨呢?”
众人一阵沉默,杜西川突然对自己的这位师祖有些神往,想着回去凉州的路上,要不要再去那个院子里看了看乌云公主的状况,顺便拜见一下自己的这位师祖。
他仔细沉思了一会,又问道:“极境之上,还有增界划分吗?”
达布点头道:“并没有具体划分过,但是大致的观点,目前的极境,大约分为五阶,而其中强弱,与每个人踏入八境之后,开始的真气变异有直接关联。
如同我这样的,虽然踏入极境,但是没有觉醒战斗技能,而是觉醒了治疗这种辅助能力的,只能进入第一阶;那个糖人张,估计觉醒了伪装之类的技能,但论战斗实力,也只能停留在第一阶。
如青空光这样的,踏入九境之后,其烈焰真气的能力将会进一步增加,将来他的能力至少可以踏入第二阶,三长老便是第二阶,而大长老的实力,便是第二阶的顶峰。
也有人在踏破第八境的时候,成功激发了两种甚至两种以下的异种真力,例如我们极境堂西域分堂堂主,绰罗斯.马哈木,他比与大长老的多次切磋中略占上风,所以我们把他列为三阶,现在我们极境堂的堂主,实力很是神秘,我估计大概与马哈木相当。”
杜西川突然想到了段不平,到现在为止,杜西川没有见他使用过特种真力,又或者说速度就是他的特种真力。
但是段不平是神京第一,他的实力应该也在二阶的顶峰或者三阶吧。
他问道:“还有第四阶吗?”
达布继续道:“第四阶和第五阶都是同一个人。”
杜西川大为不解:“怎么可能一个人同时表现出第四阶和第五阶的实力?”
达布道:“我们把二十多年前在西封山堵门的任平生的实力,定为第四阶,而十五前年第二次凉沧河之战中,任平生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定为第五阶。现在又过去了十五年了,却不知道任平生的境界已经到什么程度了,会不会有第六阶?
老实说,极境堂的人,对任平生的态度十分复杂,他是大渊人,把极境堂揍了脸上无光,极境堂的每个人都恨不得杀了他,可以替极境堂洗去耻辱,也可以替自己赢得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