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凭着白天的记忆,朝着古堡大门的方向摸去。
一路上,她没有遇到任何巡逻的守卫,顺利得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诡异。
很快,那扇几乎与山体融为一体的巨大石门,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胜利就在眼前!
艾琳娜心中一喜,再也顾不上其他,提着裙摆就冲了过去,伸手用力去推那扇门。
然而,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冷的石门。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力量,瞬间从门上爆发,狠狠地将她弹飞了出去!
“啊!”
她惨叫一声,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地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
“我好像提醒过你,安分一点。”
一个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头顶响起。
艾琳娜浑身一僵,惊恐地抬起头。
只见宋清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月光洒在她银色的长发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感情的冰雕。
“我没有……我只是想透透气……”艾琳娜下意识地否认,声音都在发抖。
“哦?”宋清音的语气里透出明显的不耐,“还想骗我?”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凭空凝聚起一团暗红色的能量,那能量不断跳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艾琳娜,她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后退,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不要!不要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她这副涕泪横流的狼狈模样,宋清音忽然觉得有些扫兴。
就这种货色,也配做那本破书的女主角?
维克多那种眼高手低的废物,也就只能骗骗这种脑子里除了爱情什么都装不下的蠢货了。
真是拉低了整个世界的格调。
她指尖一弹,那团暗红色的能量瞬间消散。
“记住我的话,这是最后一次。”
宋清音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像是在宣判。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若是敢再踏出这扇大门一步……”
她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残忍。
“即死。”
最后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寒冰的刀子,狠狠扎进艾琳娜的心脏,让她彻底坠入绝望的深渊。
她散去指尖的能量,居高临下地宣布道:“记住我的话,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若是敢踏出这扇大门一步……”
她的声音顿了顿,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残忍的光。
“即死。”
最后两个字,像两把冰冷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艾琳娜的心里。
宋清音转身,银色的长发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里甚至没有一丝回响,仿佛她只是个飘忽的幻影。
艾琳娜瘫在冰冷的石板上,劫后余生的脱力感让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啧。”
那道离去的身影忽然顿住,没有回头,只是发出一声轻微的、像是嫌弃什么的动静。
艾琳娜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宋清音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她沾满尘土和草屑的华丽裙摆。
“真难看。”
她丢下这三个字,再没有片刻停留,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古堡深处的阴影里。
那股几乎要将人碾碎的压迫感,随着她的离开而骤然消散。
空气,终于重新灌入艾琳娜的肺里。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糊了满脸。裙子难看?她现在这副样子,又何止是裙子难看。
“即死。”
那个女人最后的警告,此刻却像是烙铁,一遍遍烫在她的脑海里。
不是威胁,不是恐吓。
而是一个陈述。
一个关于她如果再敢踏出大门,就会发生的事实的陈述。
艾琳娜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那股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最原始的恐惧。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那个女人是真的会杀了她。
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干脆利落,甚至不会皱一下眉头。
维克多……
这个名字浮现在心头,第一次没有带来任何甜蜜和希望,反而让她感到一阵荒谬的悲凉。
他的誓言,他的营救计划,在这个能随手捏出暗红色能量的怪物面前,算什么?
一个笑话。
一个能让她送命的笑话。
艾琳娜缓缓地,用尽全身力气,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巨大石门。
不久前,这扇门在她的眼里还是通往自由和爱情的希望之路。
可现在,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巨大而冰冷的墓碑。
而她,已经被活生生地埋在了后面。
接下来的两天,艾琳娜彻底安分了。
她每天都在卡西尔的监督下,像个真正的侍女一样,打扫房间,整理书籍,偶尔还要去花园里修剪玫瑰。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些玫瑰开的过于艳丽了。
她不敢再有任何逃跑的念头。
那个女人说的话,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地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再靠近那扇大门,立刻就会死得无声无息。
但她心里,依然抱着一丝希望。
维克多一定会来救她的。
他那么爱她,一定不会抛下她不管的。她要做的,就是在这里耐心地等待。
这天下午,阿尔德里克公爵又一次行色匆匆地来到了古堡。
他直接找到了正在花园里发呆的宋清音。
“殿下。”他躬身行礼,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虑,“莱斯公爵的斑月宴,就在今晚。”
“哦。”宋清音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继续逗弄着停在她指尖的一只蓝色蝴蝶。
“殿下,您……真的要去吗?”阿尔德里克忍不住又劝了一句,“莱斯的庄园,就是个龙潭虎穴。维克多那个杂种肯定也在,他们绝对没安好心!这摆明了就是一场鸿门宴啊!”
“鸿门宴?”宋清音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
“可是……”
“阿尔德里克,”宋清音打断他,“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是能困住我的吗?”
阿尔德里克被她问得一愣,随即苦笑起来。
是啊,他怎么又忘了。眼前这位,可是血族的始祖亲王,是曾经君临天下的存在。
区区一个莱斯,一个维克多,在她眼里,恐怕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是他太杞人忧天了。
“是我多虑了,请殿下恕罪。”他惭愧地低下头。
“行了。”宋清音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既然要去参加宴会,总不能穿成这样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黑色的劲装,虽然方便行动,但参加宴会,确实显得太随意了。
“我需要一些新衣服。”她对着阿尔德里克说道。
“是!是!”阿尔德里克连忙点头,“我早就为您准备好了!都是按照您沉睡前的喜好,找全王国最好的裁缝赶制的!”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几个侍从抬着好几个华丽的衣箱走了进来。
宋清音扫了一眼,衣箱里全是各种层层叠叠、装饰繁复的黑色长裙,典型的千年前的宫廷风格。
她皱了皱眉,有点嫌弃。
“太老气了。”
阿尔德里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那……那您喜欢什么样的?”
“简单点,但料子要好。”宋清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能镇得住场子的。“
她今天去,可不是为了跟那帮小辈们联络感情的。
她是要去立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