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继升,卢多安等人闻言,面面相觑。
“走吧,回衙门。”卢多安一挥手,带领众官员向着城内走去。
衙门大堂内,苏云澈端坐在主位上,河间王苏云明站在其身旁,广陵府众官员分立在两侧。
大堂上面悬挂着一块牌匾——“明镜高悬”。
苏云澈随手拿起一本公文,开口道:“卢多安!”
“下官在。”卢多安走出队列,向前拱手,身子微躬,平淡的回道。
苏云澈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江苏盐道转运使?”
“回王爷,下官就是江苏盐道转运使。”
“我怎么看着你有点面熟啊!”
“王爷明达,下官曾在户部任职。”
苏云澈若有所思,说道:“如此说来,你也是久食朝廷俸禄的人了。此次本王与河间王奉皇上圣命,到广陵筹款购粮,赈济灾民,还要仰仗你和诸位上体圣心、下解民困、多多协助。”
罗多安低头回道:“愿为王爷与河间王效劳。”
哪知,苏云澈突然站起来,将公文丢在桌上,面露不悦,厉声说道:
“这话我不爱听,什么为我们效劳,你们做的是朝廷的官,心里只能有朝廷,而不应攀援私门,暗存党见。但凡时时处处以朝廷大局为念,就能存心公正,处事清明,这官就能做好,乌纱帽就戴得安稳。本王说得可对?”
卢多安面色一僵,心中涌起一股愤怒,这是在敲打他吗?
杀鸡儆猴?
自己可是赵王麾下。
但堂上坐着的是大唐秦王,赵王的三哥,他只能将一肚子气憋回去,回道:“王爷训诲乃至公至正之理,谁敢说不对?”
只不过语气明显变得僵硬,冷淡。
苏云澈对卢多安表达的不满,淡淡一笑。
不怕你不满,就怕你心如止水,那就难办了。
他就是故意针对卢多安的。
此次赈灾,首要解决的就是广陵官场。
而卢多安,就是突破口之一。
他将罗多安与堂下诸位官员的表情尽收眼底,坐回主位上,语气威严,包含杀气的说道:
“敢不敢说是一回事,愿不愿做又是另一回事。可是我有言在先,对那些口是心非、阳奉阴违之人,本王可先斩后奏。”
在场官员内心一紧,被苏云澈气势所慑,赶忙回道:“谨遵王爷教诲,定当以朝廷大局为重,不敢有丝毫懈怠。”
苏云澈微微点头,目光扫视众人,看向下一个目标,开口道:“孙继升。”
孙继升面皮抖动,走出来恭敬回道:“下官在。”
“为何不见广陵知县李慕文?”苏云澈盯着他问道。
孙继升心中快速思索,回道:“启禀王爷,李慕文因做事急躁,治县无方,已被停职。”
苏云澈眼神锐利,好似看透了一切,喝道:“据我所知,李慕文在任两年,赋税钱粮年年府县第一,处置诉讼刑狱也还算公正干练。你怎么给了他一个治县无方的考语啊?”
孙继升神色慌张,辩解道:“王爷有所不知,李慕文虽然有些功绩,但处事偏颇,致使民间哀怨四起。”
苏云澈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问道:“说说,本王倒想听听,有哪些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