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忍住,不许哭。”朱长安说着就往他的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
朱文奎被他这么一拍眼泪差点掉下来,连忙捂住屁股:“皇伯!”
“叫皇伯也没用,你不是说不哭吗?”朱长安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还真打呀?”朱文奎欲哭无泪没想到他这么皮:“皇伯怎么这么坏啊!”
朱长安闻言理所当然的轻哼一声:“谁让你欺负妹妹的,让你长长记性也好。”
朱文奎自知理亏,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蔫了,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行了,不逗你了。”朱长安见他这样终究还是心软了,毕竟只是个孩子而已。
“陈欢。”
陈欢立刻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进来躬身道:“皇爷。”
朱长安接过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莹白的灯笼对他道:“过来。”
朱文奎看着那个灯笼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爬过去跪坐在朱长安面前。
“诺,拿去吧。”朱长安把灯笼递给他:“以后想要什么和我说不许动手。”
“妹妹还小不懂事你是男子汉要让着她,懂不懂?”
朱文奎接过灯笼,看着上面的花草图案爱不释手,点头如捣蒜:“懂懂懂...侄儿懂!”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和妹妹打架。”
“知道就好。”朱长安满意地点头:“我走了,早点休息吧,屁股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朱文奎笑嘻嘻地道。
“那就好。”朱长安说着起身往外走。
朱文奎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转身关上门,兴奋地拿着灯笼回到床上,趴在床上把玩着。
看着灯笼上栩栩如生的花草走兽,心中不禁感慨:还是皇伯对我最好!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灯笼生怕弄坏了,宝贝似的放在枕边,然后美滋滋地就去会周公了。
另一边,朱长安回到坤宁宫,宫人们见到他连忙行礼。他也没多理会,径直走进内殿。
傅荣早已卸下珠钗此刻正坐在榻上,看着书等他,见他进来便抬起头笑道:“奎儿怎么样了?”
“屁事没有。”朱长安脱掉外衣随手扔给宫人,一边走一边扔:“我去洗漱了。”
宫人们连忙接住他扔来的衣服收好,又捧着热水和干净的帕子跟上。
傅荣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又低头看着书。过了一会儿朱长安回来了,洗漱过后的他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朱长安坐到傅荣身边,顺手将书抽出来:“又在看什么?明日再看不迟,你看看你这眼,都熬红了。”
傅荣看了一眼被抽走放在一旁的书语气无奈:“陛下,妾身正看到精彩的地方你让我看完。”
他“啧”了一声,将书扔的更远:“不就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还能有我好看,看我。”
看着扔的远远的书她无奈地摇摇头:“是是是...陛下似明日高悬耀眼夺目自然是最好看的。”说罢就顺势将他往床里一推。
朱长安就着力道往床上一滚,仰躺着看她,发丝铺散在床榻上,愈发衬得肤白胜雪。
“被勾引到了吗?(o???)”
“嗯,被勾引到了???????。”傅荣一边吹灭烛灯一边道:“妾这就将你就地正法~”
“嘿嘿,快来呀,我等着娘娘来宠幸呢~”
“遵命,我的陛下~”床幔被拉下,红纱帐内身影交叠间隐有靡靡之音传出.......
夜渐深,万籁俱寂,偶有虫鸣声起,又渐归于平静。
一四零一年(长生五年)九月十五日
今日秋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飞舞。
朱长安今日不上朝,所以他也起得晚,慵懒地靠在榻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从傅荣那顺来的话本子摸鱼。
此刻看的正是话本子里的才子佳人打得火热的剧情,他看得是越发兴奋,要知道古人写的狗血小说有一些可比现代的还要刺激。(比如宜春香质写的一个男的中了状元然后被封为了皇后,没错它是明朝小说。)
一旁伺候的陈欢在小太监耳语几句后低声说道:“陛下,宝庆公主来了。”
“宝庆?”
朱长安看话本子入迷愣了一下,晃了个神才反应过来这是他阿爷的闺女,顿时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让公主进来吧。”
陈欢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朱澜熙今年六岁,穿着一身红色的小袄,梳着双丫髻,看起来十分可爱。
“大侄儿~”
看着迈着小短腿朝他跑来的小女孩,脸上下意识带上笑容,放下手中的话本子迎上前去,接住朱澜熙并将她高高举起抛了一下。
“哈哈哈~”
朱澜熙乐不可支在朱长安怀里笑的开心,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大侄儿~熙儿想你了。”
“我也想熙儿呢~”
“不过咱们前天不是才见过嘛。”朱长安抱着她坐到榻上,将她放在腿上坐着。
朱澜熙仰着头一脸天真的看着他:“可是熙儿觉得过了很久呢。”
朱长安被她逗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你呀,真是个粘人的小粘人精。”
朱澜熙听到这个称呼,嘻嘻哈哈的又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在脸颊上若隐若现:“皇侄儿,你帮我送个东西好不好。”
“什么东西呀?”朱长安一边问着,一边吩咐陈欢去拿些小孩子喜欢的糕点水果来。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只漂亮的蝴蝶。
那是一只蓝色的蝴蝶做成的标本,看起来还算精细。
朱澜熙双手捧着它小心翼翼地递给朱长安:“能帮我送给我母妃吗,她要过生辰了,我想送她礼物,每次父皇过生辰大家都会回去祝寿,可是我却从没给母妃过过生辰送过礼物。”
朱长安接过东西,看着这个小心翼翼的小姑娘,心中带上一缕愧疚,若不是他闺女把这孩子藏的马车上,她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和她母亲分开,从那以后她就被养在了自己这里。
不过她母亲张美人因此事虽说被训诉了一番,却也进了品级成了婕妤,当然他估计如果可以对方大概是不会愿意这样晋升的。
朱澜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皇侄儿,可以吗?”
“当然可以。”朱长安笑道。
“真的吗?熙儿就知道皇侄儿最好啦。”小姑娘顿时笑得眉眼弯弯,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扭着身子撒娇。
这会儿陈欢适时地送来了精致的点心盒子,将其打开把里面的各种孩子喜欢的点心摆到桌子上。
朱澜熙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乖乖坐在一旁吃了起来。
朱长安将蝴蝶标本递给陈欢:“等下你差人给张婕妤送去。”
“是,皇爷。”陈欢接过东西,躬身应道。
小姑娘吃饱喝足后,又缠着朱长安陪她玩,过了好一会儿,好歹才把她打发走了。
送走小祖宗,朱长安长出一口气,坐回榻上继续看话本子,结果被傅荣抓个正着,又挨了一顿数落。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朱元璋的寿辰就近了。
说起来两人生辰也就差了一个月,不过一个是普天同庆,一个是无人记得。细问过他才知道宝庆也是第一次送她母妃生辰礼物,以往她也是不知道的。
十月二十一日,宫中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处处张灯结彩,宫女太监们忙前忙后,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朱长安这个历来不靠谱的猫在御花园里溜号,虽是秋天了但这里依旧有着不少盛开的花朵,望着它们心情那可是相当的好。
一路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瞅着眼前开得正艳的桂花,手痒的揪着玩。
“陛下~(???)!”
朱长安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没抓住,原本被自己揪下来的桂花落了一地。
“熙儿。”
小姑娘抱着一个花篮,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采花呀,我已经摘了好多啦,你看。”
朱澜熙跑过来献宝似的将花篮举起来给他看,里面装满了各种颜色的花朵,桂花、菊花、一串红、秋海棠...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估摸着她是将这个时节能找到的花摘了个遍。
朱长安忍不住笑出声:“是不少,熙儿真厉害。”他接过花篮,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将她抱到怀里。
“你贺完寿怎么不在阿爷宫里陪着他呢?”
“我开始陪来着。”小姑娘仰着头看着他,乖巧地回答:“可是那好多人,父皇一直和其他哥哥姐姐说话,熙儿都插不上嘴,所以就出来玩了。”
想想也对,为他阿爷贺生辰的不光儿女们,就连孙辈、重孙辈都来了不少,如今朱澜熙与他见得少了不再是历史上那个最受宠爱的宝庆公主哪那么容易插进话去。
“那正好,我陪熙儿摘花玩。”朱长安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蛋:“等晚点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吃完咱们去放烟火看。”
小姑娘顿时被哄得眉开眼笑:“好呀,好呀。”
于是两人便在这里玩闹起来,你追我赶,好不快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晚宴,傅荣才派人将这两个倒霉孩子抓回去。
专门换好衣服过去后的两人又变成了端庄乖巧的好孩子。
朱长安被傅荣数落一番后老实下来,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地吃着葡萄。
已经七十三岁的朱元璋在寿宴上兴致勃勃,频频举杯与大臣们共饮,老寿星高兴,底下的人也高兴,一派其乐融融。
宴席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气氛热烈。
朱澜熙乖巧的坐在朱长安身边,专心致志地吃着面前的点心和菜肴,对大人们说的什么宴会啊、寿星啊什么的都不太在意,小孩子嘛,能有什么心思。
此刻好吃的才是最重要的。
朱长安也不在意那些个大臣们在说什么,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小不点,看着小姑娘吃得开心,心里也高兴,一边替她夹菜一边陪她闲聊。
毕竟自己亲生的两闺女宝澄、文堃都围在朱元璋那里用不着他操心。
而朱元璋面对自己平日不能常见的上百个儿孙,心里高兴了也就放开了喝,不多时就有些上头了,脸色泛红,尤其是底下子孙们热热闹闹地给他敬酒磕头,心情那是相当好。
他心情好,底下的人心情更好,个个都争着抢着上前祝寿,只为讨个好彩头。
不过他心情再好也是有几分理智的,这把年纪了,底下那群儿孙光看着心里就热乎乎的,知道自己已经老了,但只要看到他们就高兴。
寿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歌、舞、乐、杂剧轮番上演,宴席间觥筹交错,笑语盈盈,一派祥和喜庆的景象。
直至夜色深沉,这场盛大的宴会才缓缓落幕。
像是澜熙、宝澄她们这些年纪小的早就被抱回去睡觉了,朱长安也不知道咋了天色越深越精神,难得跟到了最后。
朱元璋虽上了年纪,但身体还算硬朗,寿宴结束,在宫人的搀扶下起身回去,精神竟还不错。
朱长安看着他的背影佩服极了,尤其是自己站起来觉得有些头晕后就更佩服对方了,这身体也太好了。
不过他也只是感慨了一下,随后便和傅荣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宫去了。
回去后傅荣去洗漱换衣服了,朱长安懒得动弹,衣裳也没换就在榻上趴着。
“陛下早些洗漱吧,一会儿咱去放烟火。”傅荣换好衣服走过来,捏了捏他的脸。
“不,让他们放去吧~”朱长安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然后闭着眼睛,让傅荣帮他把身上的衣服解开。
“怎么不想看?往年你都是最积极的,今年倒是稀奇。”傅荣一边解着他身上繁复的衣服,一边笑着问他。
“今年不一样嘛。”朱长安把脸往她怀里蹭,闷声闷气地回答:“这么大年纪了,不爱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