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流:养小龙。小龙咋来的别管,问就是神奇的元素生命
1、创生
樱花再次缀满枝头的季节,天守阁里多出了一条小龙。
净土里的真怀里多出了一个小家伙。白鳞的幼龙在她怀中温暖的地方酣睡,小小的柔软的身躯能感受到明显的呼吸的起伏。
虽然心知小龙同样是位于元素生命顶点的龙裔,但对新生儿的慎重还是让她有点不敢轻易挪动。
她背后是一片更大的白色鳞片组成的围墙。几近透明的鳞甲下面闪烁着浮动的金,庞大的龙身盘旋围绕,将真和小龙正正好好地圈在自己围成的圆圈当中。
圈住了心爱的宝藏的龙眨了眨鎏金的眼眸,流露出一片温和的神色。
真想和她说点什么,又担心声音太大吵醒年幼的新生命。于是克莱门汀很善解人意地变换了形态,贴在真耳边和她讲悄悄话,尾巴随意地散搭在她腿上。
“嗯,怎么了?”
真神色中带了几分犹豫,但最终还是低声开口道:
“唔,只是我突然想起来,从前听说,一个元素的元素龙只会同时存在一条,但我实在不了解这个,只好直接来问你真假了。”
克莱门汀似乎不太在意这种事,只是把脸颊搁置在真的肩头回答。
“嗯……实际上应该是龙王只有一个才对。当然了,我是很普通的龙,我持有大权不代表不能有别的龙诞生,所以不用担心。”
算得上直白的解释让真稍稍安下了一点心,但不算太多。她已经决定把合乎常人理解的生死观加入小龙的早教课堂,免得大龙小龙一起让她的心理防线变得岌岌可危。
克莱门汀瞧出她心不在焉,无奈地说道:
“倒也不必这么提心吊胆?我对大义灭亲的故事情节没有什么爱好,这次真的是真的。她只是我们的孩子,没有什么别的隐患。”
略微停顿了下语调,她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
“嗯……你给她取名字了吗?”
真抬头回答:
“我以为你会想自己取,毕竟主要出力创造她的是你。”
克莱门汀摇了摇头。
“她是我们的孩子。”
感受到亲近的气息的小龙摆了摆尾巴,略微睁开了眼。柔和温暖的金色在小龙眼中流转,真伸出手指去摸她的脑袋,小龙就乖巧地低了头,探出去的尾巴却勾住了真的衣饰。
真心里觉得小龙可爱,一边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一边讲出了她背地里想过很多遍的问题的答案。
“嗯……朔光,这个名字怎么样?”
克莱门汀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真抱起了怀中的小龙,凑近了柔声开口。
“雷电朔光。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小龙挪动了一下身躯,舔了舔真的脸颊。
真一下子愉快地笑了起来。
“这个意思是同意了?我们朔光真是最聪明的孩子。”
小龙略微抬了下脑袋,大概是想表示当然如此。随后是似乎想起不该厚此薄彼,又扭头游移到了克莱门汀腿上打了个哈欠。
真低头看她,大概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戴上了看自家孩子哪里都好的滤镜。
“欢迎你来到这个家。”
朔光晃了晃尾巴似作回应。幼崽到底精力不济,没过多久,小龙就重新陷入了睡眠。
真转头攀上克莱门汀的肩膀,安静地靠在大龙身上看了小龙一会,突然又开口提问。
“克莱,你对这孩子有什么期待吗?你会希望她成为什么样的龙?”
克莱门汀似乎早想过这个问题,带着缓慢而柔和的语气低声道:
“只要她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那就足够了。唔,将军大人觉得呢?”
真闻言也笑了起来。
“将军虽然作恶多端,但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孩子下手,我还能干很久呢。我只要她过的开心就好了。”
“明明以前还说不太喜欢孩子……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啊。”
惯常双标的龙理所当然地回答:
“别的幼崽和我们的孩子,当然是不一样的了。”
2、迫害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退休的狐狸朋友很难闲得住,于是左右横跳硬是要来天守阁拜访。
见眼前的白毛狐狸掩不住好奇之色,克莱门汀便懒洋洋地指着狐斋宫和一旁的小龙介绍。
“这是斋宫,我和你母亲的朋友。”
朔光点了下头,似乎对和自己配色相同的白狐狸产生了点兴趣,低低叫了两声。
狐斋宫兴高采烈地坐过来,随口说道:
“嚯,今天没说我是很菜的狐?你近来积了不少嘴德。”
克莱门汀瞥她一眼,语气里不带一点波澜。
“这种事实当然没必要每天都说了。”
狐斋宫的心态已经是近趋于平和的摆烂,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愿。她已经快要接受自己当乐子人纵横稻妻,却每次都在龙手里折戟沉沙了。
那叫什么来着,我一生作恶多端,这就是我应得的报应。
狐斋宫如此想着,把注意力投到了小龙身上,一大一小互相打量着对方。
小龙转身用尾巴晃了晃真的袖口,神色中透露出某种期待,真也就顺从她的意愿做了嘴替。
“嗯……朔光问,能不能稍微摸摸你的尾巴,会不会太冒犯了。”
狐斋宫抖了抖耳朵,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当然可以了,她还是小孩子嘛,神子小时候也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
“小殿下还挺有礼貌的,而且眼光也很好,我的尾巴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维护打理的,有的龙每天只想着怎么用雷劈我把我尾巴烤焦。”
她吐槽到一半,就又被身侧传来的陌生的声音引去了注意。
“嗯……谢谢你夸我。不过,还是不要和母亲吵了吧,毕竟看起来她赢面比较大。”
狐斋宫低下头和朔光对上了视线,小龙的竖瞳是颜色极浅的金,猛然看去就像是融融的暖日烙印在其中,比起大龙鎏金的色泽来说更有一种亲和力。
视线匆匆略过朔光灿金色的龙角和微微摇晃的被白色鳞片覆盖的尾巴,狐斋宫眼神空洞地问了一句。
“……小殿下你会变人啊?怎么年纪轻轻就已经学会这种法术了,这下神子那家伙唯一让我舒心的炫耀点也要消失了。”
朔光歪了歪头,显得很是疑惑。
“这种东西……原来是要学的吗?”
狐斋宫又一次听到自己破防的声音,冲着克莱门汀没好气道:
“我当年问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果然是你亲生的,一脉相承的凡尔赛。”
她痛心地想到神子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能还是个话都不会说的小狐狸,感到自己在教育界本就狼藉的名声正再次被用来扫地。
心情很好的真开口解围道:
“别这个表情嘛,朔光是龙,跟你们狐狸又不太一样。”
“再说了,我是魔神,还是生而知之的物种呢,这没什么可比性,你就别在这揪心了。”
狐斋宫知道这话很对,但还是觉得听起来有十分甚至九分的奇怪。于是她精神恍惚地开始提出奇怪的问题。
“啊……也对,你们俩的种族都是我有点难理解的东西,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俩这个配色,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白毛的崽的?这么说来,你崽跟我是一个配色,我大赚特赚。”
克莱门汀信手指了指自己的尾巴,透亮的鳞片在自然光下反射出好看的炫光。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白龙,其实也应该是白毛的。我的黑头发是我自己染的,这发色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真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这说法,面上露出些恍然。
“居然是这样啊。确实,你做猫的时候是只好看的白猫,这样讲逻辑也蛮对的。不过,为什么要染成黑的?”
克莱门汀回答:
“因为当时觉得白色不耐脏。”
狐斋宫觉得这种理由像是随口胡诌的,便也接着胡说下去。
“那将军大人的配色一点也没遗传下来,是不是殿下还不够努力?都不怎么看得出来你的存在感。”
真还没有答话,狐斋宫就用余光看见朔光的视线在自己和真身上游移了一圈,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她白狐狸。
她不由得干笑了两声,从心的开口。
“啊,啊,开玩笑的,小殿下肯定是咱们将军大人最喜欢的小孩。”
她屑狐狸过去倒是很敢过分地逗小孩,导致把单纯小狐狸养成了屑狐狸二号。但眼下她有点担心自己的尾巴毛真被虎视眈眈的大恶龙烤焦,自然就在屋檐下低了头。
朔光微微笑了一下,表情倒是和真有点神似。
“嗯,这我当然知道了。”
狐斋宫被用来恶作剧的静电球引得毛发乱成一团时仍能想起当时结下前因的场景,她现在很确定朔光也是将军大人亲生的了。
这种看上去还在笑着,实际上能把你杀了的阴阳怪气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还好她们是友军,不然这日子可还怎么过。
白狐狸团看到了不远处的朔光。人都说凶手会回到案发现场确认情况,这位是干脆没想着离开。
不对,或许是故意留在这里要让她看见的。
狐斋宫良好的视力让她确认了这个猜想。她注意到对方在一侧的发尾挑染出了一部分渐变的浅紫,大概是想朝着将军那个方向模仿的。
“你们元素生命真挺神奇的。”
狐斋宫发出恍惚的感慨,却被围观的将军毫不留情地吐槽。
“你还是工作太少了。没真被制裁过导致的。”
一边的影跟着点头。
“没被真制裁过导致的。”
两人一唱一和,直让狐斋宫在原地哀嚎世上还有没有王法。将军却并不理会这个,只是状似认真的思考起来。
“此身突然想到个新问题。”
“既然你是前代的孩子,前代与内在互为表里,此身与内在一体同心,我们本就是三位一体的神。那四舍五入……你也能是此身的孩子。”
摆着一张面瘫脸的将军认真地做出惊世骇俗的发言。
“所以,你也该叫此身母亲。”
朔光的表情像极了那张宇宙猫猫头表情包。
“这……这对吗?这不对吧?”
叛逆的小龙只愿意给影和将军直呼其名的待遇,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她们本身也不在乎这个。
毕竟家里虽然人很少,但辈分却混乱的无法计算。比如第二年轻的将军现在是一家之主,但她们至今没能界定出将军到底该算是影的妹妹,造物,另一个自己还是女儿。
随便叫叫吧,反正魔神没有正常的亲属观念是常事,像真和影这样的才是少数。
当然,鉴于在外人眼里天守阁坚持一个将军原则,在需要出门的时候,朔光确实得平等的叫每个将军妈,让将军面无表情地大赢特赢。
对此,年岁渐长的朔光表示:
“其实习惯了之后也没什么所谓。想想之后我还觉得,如果出去跟人起冲突互相问候家人的话我肯定能赢,毕竟我这里容错率真的很大。”
“当然,稻妻应该也没人敢跟我进行这个层面的互相攻击,想想就算了吧。”
3、技艺
又是春去秋来,影开设的刀法培训班终于迎来了新学员,上一个参加这神秘项目的还是克莱门汀,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有其母必有其女。
不过就算是对武艺自有一番执着的影也不得不承认,朔光学东西实在是很快,跟不擅近战的笨蛋大龙完全是两个极端。
克莱门汀觉得这理所当然,点头就认下了笨蛋的称呼。
“毕竟我只是一条很普通很弱小的龙,今日之境遇还是仰赖将军关怀。”
只不过,这种离谱的自我界定,大概只有真会被滤镜蒙蔽双眼,觉得确有其事了。
按影一贯的路数,技艺还是要在实战中教学来的更快,这次也是一样。她执刀先攻了过去,还顺手转了个刀花算是卖个破绽——面对新手和小孩,总要有点优待。
而朔光却是一点不含糊。面对影自以为放了水的攻势,她当机立断就是一记拔刀。
随着这一动作,朔光面前张开一张雷罚之眼。无瞳之眼在金紫混合的电光中一分为二,正好将背后锋利的刀芒让了出来。
同样呈现奇异双色的刀芒去势不减,直冲着天空拖出长长的尾痕。影伴着朔光“啊,砍歪了”的背景音出手抵消了那道奇异的光泽,神色中显得有点惊讶。
“居然连这个都会了吗?真没想到。不过,你跟克莱真是一脉相承的有大就开。”
朔光被影闪现过来摸了摸脑袋,也不显得意外,只是摆了摆尾巴回答:
“没关系,我技能cd转的超快。”
影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转身对着被真支到院中透气的将军点头。
“看起来新脑子就是好使。”
“将军要是觉得对政事力不从心也不要藏着掖着,我给你换个新中枢,定然又是一个能干的你。”
朔光分明的看到将军的嘴角向下撇了两个像素点。
“内在近日还是有些太闲了。”
影这边倒是眉开眼笑。
“有时候学生太聪明会让当老师的没有成就感。不过清闲倒是没有,我还得想想之后的教学进度,诸事就拜托将军了。”
将军顶着一头低气压离场,不知道这份怒气又祸害到了谁。斗嘴大胜利的影心情不错,低头瞧了瞧朔光。
“既然如此,休息片刻也不错。你想吃甜点心吗?”
朔光自然点头应了。她有点走神地想到家里的糖分消耗实在是每天都在超标,只不过家里没一个人是纯粹的血肉之躯,这种问题又似乎不算问题了。
一念及此,她就心安理得的多拿了几块。影也不是要跟小孩子抢点心的人,便悠闲地提出了新的话题。
“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当是庆祝你学习进步神速吧。”
朔光眯眼晃了晃尾巴。
“这样啊……那我猜你要送我刀剑。虽然我还没决定到底当法师好还是当近卫好,但有点期待。”
诸武精通的武者并不觉得这种小烦恼值得纠结。
“为什么不能全都要?只要多学几样东西就好了。”
朔光歪了歪头,显得一侧发尾的挑染更显眼了点。
“哎,是这样解决的吗?”
影理所当然地点头。
“那当然,我堂堂将军,还是你四舍五入的母亲,难道会骗你不成?”
朔光其实很想说从这个四舍五入就能判断出你不是什么正经将军,但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心情不错的影干脆提前了送礼物的时段——反正她的东西都放在净土里。
朔光一边低头看将军的全新大作,一边发出小小的感叹。
“不管看几次都很羡慕,我也想要这种随身空间。啊,居然有两把刀给我么?”
新打出的两把刀一长一短,和影自己惯用的两种形制相同,正好朔光初学的也是这两种兵刃。
长些的薙刀整体是黑色,朔光还不大懂锻刀的技法,只好胡乱猜测原材料是不是什么黑金,顺带把想学这个也暗自纳入日程规划。薙刀一贯是单刃的,这一把还在逆刃一侧装饰了几枚鹤羽似的配件。
刀身和柄之间的金属部分上暗刻着三重巴样式的雷纹,在自然光下微微发亮,乍看去又似乎能瞧出龙鳞一样的波纹。
另一把太刀刚好相反,主色调是白。金色的纹路弯曲缠绕在其间,勾勒出闪电似的图样,从色泽上看又像是挥刀截下一段秋月收藏在了这里。
这次朔光更看不懂里面有什么高超的技艺了,只好浅薄地用语言夸赞实在是太厉害了。
影对自己的新作品挺满意,愉快地收下了赞扬后为这两件东西争取了一点小小的权益。
“你可以给它们取个名字,名刀都该是要有好名字衬的。”
朔光的目光透出一点茫然。
“可我不怎么会取名。”
影了然地看她一眼。
“啊,你想要场外援助,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自己想想。真的话大概能想出个全是生僻字的称呼,大概是以前取的名字太多,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你的名字实在是偏离她风格的通俗易懂。克莱的话,她懒得想就会直接叫这刀影打,因为是影打的刀,所以这么叫。”
朔光却从影不着调的举例里回过神来道。
“好吧 在反面教材的激励下,我已经自力更生,想到名字了。薙刀叫丰隆,另一个叫霍闪。这两个都是雷电的别称,还挺合适的。”
“当然了,主要原因是太长的名字我记不住,比如之前听说的那把波乱什么月津,这种传统风格实在是不适合我。”
影承认自己也是懒得取名派,直接证据是任劳任怨的将军至今还叫将军这个名字。她对此当然没什么意见。
“你也很会睁着眼睛胡说八道,明明只是根本没在意这件事才很快忘记的。”
“金蛇飞状霍闪过,白日倒挂银绳长,是取这个意思吗?其实还挺像真的风格的,我觉得不错。”
朔光晃了晃尾巴点点头。影对此很满意,她看出来小龙是很开心了。
4、远行
提瓦特大陆上有这样一个传说,当一个人的愿望足够强烈时,他的头上就会出现一个感叹号,之后就会有个金发冒险家马不停蹄地赶来为你排忧解难。
克莱门汀某种意义上深谙这个传说背后的真相,让旅行者的稻妻之旅又多了一点插曲。
天守阁的筵席让派蒙显得比平时更加愉快,旅行者却觉得自己被突然接收到的消息创的歪七扭八。
“一段时间不见……你们居然已经有孩子了吗?呃,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但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生出来孩子的?生物学不存在了吗?”
克莱门汀露出一点神秘莫测的表情,嘴里却是无情的话。
“这一段时间应该以长生种的生命尺度来算,不过是你忙于旅行,忽略了时间变化罢了。至于后面一问……元素生命的事,你少管。”
旅行者无奈地叹了口气。
“确实,毕竟我每到一处就不得不停留42天,再短的路也得走好几年。算了,你解释了我大概也很难明白,还是不强求人类的思路能理解你们曲折的话语了。”
“你的委托我明白,我们也算是早有交情,放心交给我就好了。不过你居然还特意请我们吃饭,意料之外的严肃呢。”
克莱门汀笑道:
“嗯,毕竟是求人办事?也算是略尽地主之谊。”
旅行者摆了摆手。
“先打住,你说这段话的表情好像真,我有点不太适应。说回委托,你放心就是,去须弥的路我走的很熟,在那边也有不少认识的朋友,肯定不会把你家小孩弄丢的。”
“不过,你托我照顾她这种事,需不需要偷偷摸摸一点?比如说瞒着她本人之类的。”
天守阁的半个主人摆了摆尾巴,似乎有些显见的疑惑。
“为什么要遮遮掩掩?我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心情愉快的派蒙方才被食物占住了嘴,现在战斗告一段落,才有空替旅行者抢答。
“在我们之前经历过看过的故事里都是这样的,家长们总是觉得孩子要自立,不该让自己的关心太过明显,要在背地里润物无声什么的,还挺复杂的。”
克莱门汀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答道:
“嗯……听不出来有什么可取之处。如果我这样做了,可能更多在感动我自己?我自认了解朔光那孩子,但也不能保证所有我觉得为她好的行为都尽善尽美。就像今天拜托你去送关怀,如果她不喜欢这样的帮助,那她告诉我,我就不会去做了。”
“哎,你想问为什么?这不是很简单吗,做家长的太有存在感有时也不是好事,我不希望我加诸于她的关怀反而成为她的负担。我只想让她感觉到是被爱着的,那就足够了。”
“说到底,想要什么只有她自己才说得清,我没办法替她掌控或者决定什么。我只需要让她知道,家一直在这里,如果在外面不开心,那我随时都等她回来。”
旅行者呆愣了片刻,评价了一句。
“看不出来,你居然怀有意外的非常良好的教育观啊。如果能把这个观念和你那异于常人的生死观平衡一下的话,真会特别高兴的。”
克莱门汀无奈地扫了她一眼,摇摇头决定不再提这个话题。
“我在璃月认识一个很会带孩子的朋友,这里面有些话是从她那里听来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和派蒙对视一眼,旅行者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猜到了这个朋友究竟是谁。
“感觉你还是和留云真君不太一样。我还记得帝君假死事件里,留云借风真君说要镇压璃月港,结果到最后也没有去。如果易地而处,你听了将军遇刺这种消息,恐怕下一秒就真的剑指奉行了。”
旅行者这样一提,克莱门汀也想起些往事来,笑着开口。
“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真想假死,她一定会先告诉我,如果她真遇到了危险,我改进过好几版的术式一定能及时提醒我。”
“不过,说到当时的事……其实留云知晓摩拉克斯没有真死。当时我们正在留云的洞府小聚,是你敲门之后大家才匆匆作鸟兽散的。”
派蒙闻言睁大了眼睛。
“我就说当时在山下怎么会遇见你们!原来那时候就合起伙来骗我们了!”
克莱门汀笑了笑,没有答话。旅行者心里则是猛然生出一个真诚的期望。
“听起来很简单的委托不会还有什么玄机在吧,希望这两个谜语人生出来的不会是更强的谜语人。”
——
前往须弥的水路不近,坐船旅行的日子里,朔光已经和旅行者混的熟稔。
听旅行者绘声绘色地描述完上述经历,朔光晃了晃尾巴,慢悠悠道:
“不会哦。”
派蒙慢半拍地问她是什么不会,年轻的龙就好脾气的又讲了一遍。
“我不会讲谜语。因为没有什么必要,我没有要欺瞒着谁的秘密。如果令人无知真是一种保护,那我还一直被圈在被保护的范围里。”
派蒙大声感叹了一句。
“那可真是太好了,和真这样的谜语人说话总有一种要长脑子了的感觉。”
朔光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
“嗯?她只是习惯说话绕个弯子而已,这哪里算得上什么故意。”
“不过,没法理解也不打紧。毕竟派蒙只需要做应急食品就够了,其他的都是旅行者要考虑的事。”
旅行者在一边勾起了嘴角。空气中传来派蒙气愤的声音。
“才不是应急食品,是最好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