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打开,一队大宛骑兵奔袭而来,
浩浩荡荡,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紧张么?”
陆鸣看向左右。
赵破奴随他征战多次,在南越时,两千大汉精锐破两万东越精锐的战绩,就是两人联手打出来的。
程忠深受他爹程不识影响,擅长防御,从来没有深入过敌后。
这是他第一次远征。
“不紧张,我早就想跟随富民侯一同出征,如今总算完成心愿。”
陆鸣覆上面甲,长刀向前,
“那就准备战斗吧,让城头上的大宛人看看大汉的战斗力。”
城头上,郁成正在给周围人讲述自己手下的战斗力有多强。
“元靡被消灭很正常,他手下的兵马都是随意招募来的。
我现在派出去的这支骑兵,才是我们大宛国最精锐的骑兵,战斗力冠绝西域,不是元靡他们能比的。”
不管是人数,还是精锐程度,郁成都很有信心。
两千精锐打汉朝一千骑兵,稳赢。
“不知道汉朝人的大部队在哪里,为何要让一千人过来送死。”
昧蔡有些担忧,消灭眼前的一千人容易,后续的汉朝大军该如何应对。
实在不行,也就只能依靠贵山城,来消耗汉朝人的粮草。
等汉朝人的粮草支撑不住,他们自然就会退兵的。
看着城池下方的汉军骑兵,昧蔡心中有些惋惜。
能跨越西域大漠来到大宛,又敢以千人的兵力直面大宛精锐,无论结果如何,都堪称世间精锐。
只是可惜了他们,被当做弃子派来示威。
在他眼中,陆鸣带领的一千人就是弃子,用来试探大宛国实力的弃子。
喊杀声传来,昧蔡向城外看去,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忍。
可下面的景象却让他惊讶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两千大宛精锐与大汉骑兵冲击在一起,被打散的竟然是大宛精锐。
兵力上,二打一的情况下,大宛精锐竟然被打散了阵型。
大汉骑兵中,当先一人全身盔甲,手持一把夸张的长刀,寒光凛凛的刀锋,远远看到都让人浑身颤栗。
这把刀砍向大宛骑兵的时候,就像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一刀一个,有时竟然连人带马一起劈成两段。
昧蔡有生之年,都没有见到过如此骇人的打法。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这段记忆依旧犹如梦魇一般,时常出现在他的噩梦之中。
不只是昧蔡,郁成现在也不复刚才的自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精锐,竟然被打的好像新兵蛋子一样。
汉朝阵营中,冲在最前方的骑兵恐怖的不像人类,没有任何一个大宛骑兵能挡得住他一击之力。
他们再怎么震惊,也只是在城市上看着。
城池前方的大宛骑兵才是最深刻的感知者,因为刀是劈在他们身上的。
一刻钟后,两千大宛精锐就支撑不住,出现第一个逃兵。
一般情况下,当战损达到百分之十,部队就会开始后退,当战损达到百分之二十,部队就会崩溃。
没有多少人会死战到底。
“援军,我们需要援军。”
“我们只有两千人,对抗不了汉朝人。”
“撤退吧,那把长刀太恐怖了。”
大宛精锐的战损还没有达到百分之二十,可是恐惧瓦解了他们的士气。
被人劈成两段的死法太过惨烈,他们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强大恐怖的对手。
恐惧的传播速度极快,当第一个逃跑的人出现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有数十人跟着逃跑。
当这数十人逃跑后,大宛精锐的阵型彻底破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跑,再也组织不了有效反击。
陆鸣挥刀劈断又一个敌人后,立即召集其他人。
“撤离,不要恋战,不可追击敌人。”
军令下发,大汉将士迅速撤离。
撤离前,陆鸣拿出大喇叭,对着城头高声喊着:
“速速投降,等我大军压境时,你们再没有投降的机会。”
喊完后,陆鸣带人大摇大摆的走了,没有任何追兵敢出城追击。
……
王宫内。
“跑了?
你竟然让汉朝人跑了?
他们不是只有一千人么,你怎么连一千人都留不住。”
毋寡不敢相信,汉朝人只是派来一千骑兵,就能在大宛国来去自如。
他们想打就打,想跑就跑,将大宛国的颜面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郁成,要是大汉派来更多的士兵,大宛该如何应对?”
毋寡看着自己的大将军,怎么会被人打得这么惨。
“汉朝人的战马不如我们 ,为何会打成这样?”
他需要一个交代,更需要一个办法,如何才能保住大宛国的办法。
“大王,汉朝人除了战马外,其他方面都比我大宛国要强。”
其他人不说话,丞相昧蔡不能不说。
“大王,他们的盔甲更坚固,武器更锋利,战马上还配有奇怪的马具。
带头冲锋的将领勇猛难当,造型怪异的长刀太过锋利,大宛军中没有能与之匹敌者。”
分析完双方优劣之后,昧蔡给出了他的办法。
“大王,应当尽快向康居国求援。
一旦汉朝大军到来,单凭大宛自身,很难挡住他们,需要有援军共同抗衡汉朝。”
毋寡此前已经慌了神,听到建议后逐渐冷静下来。
“丞相说的对,快派人去求援。”
大宛与康居相邻,要是大宛国出了问题,康居国也会受到影响。
相比于大宛,康居的实力更加强大,也更加不会容忍汉朝将自己的势力范围拓展到他们身旁。
派去求援的信使刚出发不久,大宛君臣就收到一个噩耗。
汉朝大军已经到达。
“大王,汉朝一万多人的大军已经直奔贵山城而来。
沿途阻拦的军队都已经被击溃。”
毋寡脸色惨白。
一千多人他都受不了,换成一万多大军,大宛还怎么打?
他看向郁成和昧蔡。
“怎么办?”
……
城外,霍去病和陆鸣已经会合。
“就是你带人抢了我们的黄金?”
元靡都快哭了,汉朝人实在太记仇,每个人见到他都要问一句。
“我也是受人命令,我自己并不想抢你们的黄金。
抢来的黄金也没落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