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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她找到了。

金丝从根部断裂,细小的金丝比掐断一根脆面条还要容易,但是这个小东西却痛的皮特章不住的颤抖。

眼神开始涣散,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很想蜷缩但是身体却动不了。

看见他这么痛苦,顾辞歉意的笑笑。

歉意?

好像不存在呢。

牵丝引会代替刚才拔掉的那根金丝,成为他新的记忆。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但也是短暂的。

随着顾辞将手松开,手上那一把金丝像落了一场金色的雨一样,纷纷落在地上,很快消失。

反观皮特章,在完成金丝替换的那瞬间之后,就仿佛被解除桎梏了一般,靠在旁边的桌椅上狠狠的喘着粗气。

旁边的桌椅并不牢靠。他靠在上面休息,便将摆放好的桌椅打乱,

坐在椅子上的纸人也没有什么重量,被他这样一挤便轻飘飘的倒在地上。

看着皮特章这个样子,顾辞轻轻的用手指敲了敲扶手,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戏楼里面格外的清晰。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整个戏楼才仿佛被注入活力。

其他玩家不明显,最明显的是身后的王阳。

他深深了一口气,如同溺在水中的人呼吸着阔别已久的空气,他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捂住自己的胸口。

“这也太真实了吧。”

他说的是刚才看见小蔷的那个幻境,不只是他,其他的玩家也知道了小蔷的真相。

不过一个游戏里面的玩家技能什么的会很相似吗?

王阳有些不确定。

万一是道具呢?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皮特章,心里想着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之后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笑着能够知道小蔷的事情和林老爷,成大脱不了干系这就足够了。

他们看管家整日陪伴在林耀祖的身边,还以为就是普通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画符之类的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

要不是还原了小蔷这件事情,他们还得在大小姐那条线索继续找。

这件事情出现,相当于带着玩家们绕开了一段,直接走了捷径。

只是后面出现的场景确实有些太过诡异。

不只是王阳,其他的玩家也缓缓的回过神。

他们睁开眼睛,恍若隔世般看着自己身处的场景,有些不适应光影的转变。

戏楼里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有人愿意留下来。

之前林老爷他们准备在这儿看戏的想法,也付之一炬,就连戏班子的人就被拘留在一个房间里。

静等玩家反应,皮特章也趁着这个时间揉了揉自己的头,有些不适应莫名其妙出现的眩晕感。。

他记得,自己刚才好像是要找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来着?怎么忽然停在这里了呢?

他有些不解,但想到自己可能是频繁使用技能的时候消耗太大,他又释然。

看着玩家们醒来,他将自己的眩晕归结为过度的消耗。他自己也不好过多停留在这些人面前。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确定自己的身上没有什么异样才开口:“大家都已经看到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吧。”

他说的是刚才幻境里面看到的事情。

很显然,在林老爷的默许之下,生命便是路边的一株野草,只是没有想到林老爷会为了林耀祖,能够这么随意的将那么年轻的生命作为他的祭品。

若小蔷是意料之外的出现,那一直贯穿在其中的林可芸是怎样的身份呢?她也是被选择的祭品吗?

想到这个可能,玩家们有些沉默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好像说的通了。

按照他原本的设定来看,祭品应当从他们这些玩家中寻找,只是恰好小蔷发现了他们,被强行当做了祭品。

所以小蔷代替了某个人的死去。

那后面还需要有人进行这个祭祀吗?这个祭祀是几天一次轮回的祭祀还是一周一次?

是不是玩家中会有人被选中?

玩家不确定。

皮特章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身上有好几次蹭上了灰。

他有些疑惑,自己的手肘和胸前什么时候蹭了这么多灰,但是他也没在意。

将身上的灰尘拍下来之后,他才慢慢的走向玩家,看着各自心怀鬼胎的玩家们,他掩住自己眸子中的笑意。

“那么事情的梗概差不多就清楚了,这林府的一切都是林老爷和管家做的,就算不是全部,那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原因是在他们的身上,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来解决这个事情。”

皮特章站了出来,他像是羊群里面的领头羊一样发号施令,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一一对视并报以微笑。

迎接上他们的目光,皮特章脸不红,心不跳:“能够帮助到你们的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帮助,不是吗?“

皮特章信誓旦旦,这个副本唯一的奖励肯定是他的。

他掌握的线索比目前在场的玩家都要多,只要将他们的进度控制在一样,自己拿下这个奖励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没想到林府确实很奇怪。

这些纸人莫名其妙出现在林府,是代表了什么吗?

皮特章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林老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耀祖,那出现这些纸人的意义是什么呢?

为了恐吓些什么吗?

林府上下都是他的,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多此一举,只要隐藏起来,挖掘他这个幕后人相对来说比较困难。

还有,这些纸人不仅包括了少数林府里面的人,在这其中还包括了他们这些新来的玩家。

林老爷总不能未卜先知知道谁要来吧,玩家的纸人肯定是最近做出来的,难道这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皮特章暗自思索着,他自以为掌握了绝大部分的线索。

除了有些细微的线索暂时还合不上外,基本都能说得通,为了唯一子嗣而不惜利用邪术转移命运的父亲,为了维持家族繁荣而铤而走险的当家人,一切都很合理。

皮特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目前来只能靠着这个线索,慢慢往前走。

“呵呵“

一到嬉笑的声音出现在空旷的戏楼中,这个声音和之前顾辞他们听见的声音一样,但是莫名的带着几分嘲弄。

出只是这个声音出现的时间很短,令人难以琢磨。

会是巧合吗?

这里并没有其他人,除了汝溪以外,玩家们都在这里。

那这个声音从何而来?

是林老爷在故弄玄虚吗?

玩家们对视一眼,自顾自的分开在这个戏楼里面找到线索。

只是这戏楼实在杂乱,桌椅板凳是之前摆好的,戏楼里面到处都是各种人来人往的痕迹。

要想找到些有用的,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戏班子那么多人,当时去吃饭了,没有人注意戏楼这边的动静,他们在来之前也问了。

值班的人没有人注意到,这戏楼里面这些纸人到底是从哪儿来,就好像他们是凭空出现一般。

不出意外,林府里面闹鬼的事情隔不了多久就要传遍大街小巷了。

玩家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每个人的思绪都不同,正当他们深思的时候,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他们的思绪。

“哒哒!”

戏台上面传来一阵碰撞声。

那声音就跟之前顾辞听到的那样,像是两个骨架在行走发出的碰撞声。

顾辞看了一眼皮特章,皮特章也觉得莫名其妙,他摇摇头:不是我。

他的技能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好?就算是有冷却道具加成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呼呼呼!“

同时,有冷风从戏楼外灌进来。

他们很清楚这冷风是从外面穿进来,但是这穿进来的呼啸声,更多的是像谁在角落悲泣,嚎哭。

他们知道这是忽然灌进来的冷风,但是这忽如其来的冷风吹的玩家们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冷风呼啸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好似外面有什么人要强行进入这里。

伴随着持续不断的冷风,“啪叽”一声,唯一点亮戏台的几个灯笼全部都熄灭。

嘎吱嘎吱的灯笼摇晃着,发出刺耳的声音,配合着戏台上骨头的碰撞声,倒真有几分鬼魂索命的感觉。

戏台的构造都很特别,里面基本都是中空的。

演员们的仪态很好,基本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如果有需要营造氛围的话,中空的地板便能发挥出它的作用。

但是听着台上声音沉重而杂乱,明显不像是戏班子的声音,玩家们注视良久,但是戏台上并没有什么人影的出现。

上面发出的声响好像只是单纯的为了恐吓他们。

这声音一直发出声响而看不到人,这对吗?

玩家们短时间只来得及检查外面,并没有来得及检查里面。

但是对于未知,他们保持着敬畏又不甘上前,顾辞听着这个声音若有所思。

她让偃师推着她,想方设法的上了戏台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但是就在偃师推着她靠近戏台的那一刻,那奇怪的声响忽然停止了,除了外面的风声以外,再听不见任何奇怪的声音。

“外面的天怎么忽然这么黑?”

依欢欢被忽然停住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向外面瞥了一眼,才发现外面的天是格外的阴沉。

外面的光线甚至比戏台里面的光线还要黑,还要阴沉。

是要下雨了吗?

可是今天来的时候还有那么好的阳光,就这么一会儿就变成了这样,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之后会有一场很大的风雨。

依欢欢不经意的话,好像开启了不知名戏份的幕布。

外面的风雨也好似他们所面临的风雨般压抑,让人不知所措。

顾辞来到戏台之上,从戏台的正中间向下望去,戏楼的景象能更加完整的呈现在她的眼中。

那些神态各异的纸人 就好像是真的活人。在下面做自己的事情,只要戏幕开启,它们就会转过头认真的观看一样。

灯光的熄灭,不仅让她看不清纸人脸上的表情,就连玩家脸上的动作她都几乎看不见。

玩家站在戏台之下,若是不动,凭那黑色的轮廓,谁也无法断定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唯他们做出动作方才感觉。

但是好在天不算完全黑,戏楼里面也不是完全的黑。

顾辞本来以为站在戏楼里面会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光线,虽然照的不明显,但是还是能影影绰绰的看到戏台上的东西。

顾辞看了看左右两个柱子,在戏楼前有红色幕布的遮掩看不清,但是现在绕到背后就能够看到在柱台后面有两个固定好的小纸人。

那就是顾辞之前看到的纸童。

不是幻觉。

顾辞上前俯身细细的查看,精致的纸童上面绑着很多细小的线,光洁的丝线相互连接。

这种构造让纸童像被操控的傀儡一样,只需要动动相关的几缕丝线就能够动起来。

除了这根丝线,顾辞还在纸童的背后看见了一根区别丝线的黑色线状物体,这个东西制作的很巧妙,外面有一层顾辞在游戏世界看到过的胶质外皮。

她记得,这种东西东西他们叫做……绝缘体。

不过顾辞并不能确定,她顺着这个线状的东西去摸索,顺着丝线寻去,能够看到这些丝线很好的隐没在地缝里。

之前光线暗,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些地缝里还有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被染了色的木质小钉子镶嵌在地上,就连纸童身后的那处连接也很容易和纸童脱落。

这些线状物体像分散的很开,在好几处隐秘的地方,顾辞找到了一个矿泉水瓶盖的东西。

那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点,顾辞按下它,台上的纸童像是注入了灵魂一般探出头。

纸童左右看了看之后头颅定在最中间紧接着,他抬起自己的手捂住了唇,机械而生硬的动了动之后就重新藏进柱子后面。

顾辞放下手上的按钮去寻找其他的。

按下的结果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接下来几个按钮不是孩子的哭泣声就是孩子的笑声,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动作会多一点。

但是,仅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