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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大师。”

顺子颠了颠背上的顾辞,头也不回的往前面走,来到准备好的棺材前面,顺子将灯随意的插在旁边石头垒的坟头上,随后小心的将顾辞放进棺材里面。

他准备的棺材是一口外黑内红的棺材,漆面光滑,棺木更是用了最沉,最结实的木头来制作,保管里面的人被关上之后再也出不来。

“大师呀,这不怪我。”

顺子扯开包裹住顾辞的白布,看着紧闭双眼的人,顺子虔诚的拜了拜之后,立马拿着旁边准备好的纸钱洒在顾辞身上。

制作成铜币模样的纸钱轻飘飘的,哪怕是刻意放低身子将纸钱洒上,还是有不少的纸钱顺着风的轨迹打着旋飞出来。

见还有纸钱在顾辞身上,顺子赶紧去准备其他的东西,他绕过一座坟头,将上面的杂草拿开之后拿出几个系着绳子,类似布袋的东西。

这些布袋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隔得远看,能看到布袋似乎是浸泡在水中刚被提起的样子,还在滴答滴答流着水。

但是当他走近了才看到,那布袋子滴的哪是什么水,而是血,布袋里面似乎已经没有生命气息,哪怕顺子的动作极为粗鲁,也没有听见有什么声音。

他熟练的将布袋放在棺材的四角。

这个摆放是有讲究的,四个角,每一个角放置这个布袋的高度都不一样。

顺子拿过灯笼,认真的观看观看里面的刻度线之后才一一将布袋系好。

血液从布袋的底端滴下,溅起的血水濡湿了顾辞身上的纸钱,更是为那张精致的脸上增添了一抹奇异的血色花纹。

伴随着不大规律的滴答声,顺子赶紧将棺材里的顾辞整理的一番。

将手放好交叠在腹部,将衣角什么大致拉抻拉平,至于其他更加细节的东西他就没管那么多,他得趁着下雨之前将坟堆弄好。

今天的时间很紧迫。

整理好这些,他才将旁边的灯笼拿过来,将长长的手柄插在棺材旁一个卡扣上。

棺材的旁边,是挖好的坑。

他端起旁边早已经备好的糯米跳下去,均匀的将糯米洒在坑里面,撒完糯米,他又从腰间取下一个密封好的竹筒。

竹筒里面是雄黄,顺子将雄黄洒在坑底的四个角上,依照着布袋位置的不同,用量也不同。

“大师呀大师,要怪,就只能怪你来了吧,就差最后一个了,这也算是你做的巨大贡献了。少爷的命里忌讳蛇鼠,这也是为了保你的安宁……”

顺子装模装样的叹了口气,他絮絮叨叨的进行完这些,才将竹筒塞回自己的腰间。

看着坑洞旁边用石头压住的黄纸,他抓起一叠用力的抛洒在天空,不少的黄纸顺着风飘向了远方。

黄色的纸钱亮眼的很,顺子看着不少的黄纸消失在树林中,他又抓起一把纸挨着将坑底洒满,连四周的坑壁都没有放过。

黏不上的,他就用,小竹签将黄纸钉在上面,在进行这些的时候,他哼唱着模糊的音调,口齿不清的念着什么。

等一切做完,他才从深坑里爬出来,正当想要将棺盖盖上之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醒了?”

顺子看着躺在棺材里,睁开眼睛嘴角带着微笑的女人惊悚的抖了抖身子。

也许是光线太过于昏暗的原因,顺子只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柔和又诡异,旁边灯笼散发的光芒只有一半照在她的脸上。

但是那沾着血渍的脸,正好被灯笼的光芒所笼罩,在光芒的衬托下,那鲜红的血液变得更加亮眼。

随着她坐起来的动作,那血渍从她脸上滑落,形成了一幅怪异但是又有些美感的面纹图案。

这副样子看上去,倒是真的像是从山中来的精怪。

“你好。”

顾辞侧着脸对着他扬起笑容,看着眼前开口的人,顾辞漂亮的脸庞闪过一丝疑惑,她抬起手擦掉滑落在自己眼皮上方的血渍。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很遗憾的叹了口气。

“我听不见你说话,而且不会唇语,更不会手语,和其他人比起来,我算的上是一个会呼吸的废人。”

顾辞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顺子,似是在猜想他接下来的动作。

看着顺子皱着的眉头和喋喋不休的嘴,顾辞觉得好笑。

她再度伸出自己的食指指着自己的耳朵:“我真的听不见哦~你跟我说什么都不管用的。”

顾辞说着,将手放下了手撑在了自己的身边,顾辞能注意到的视线里面,只有眼前一个顺子,至于其他的,都被她无视了。

感受着自己手心的濡湿,顾辞不由的捏了捏,然后好奇的抬起手。

看着自己手心大片黏腻的血迹还有手背上刚才擦除的痕迹,顾辞扬起一个很好看的笑容,她反复翻看自己手上的血迹,神色似有些激动。

“你想害她!”

顾辞做出一个想起身的动作,但是没有知觉的腿让她怔愣了一下。

顾辞后知后觉的低下头,似有些苦恼:“我又忘记了,现在不能走路,不过没有关系。”

顾辞重新抬起头,那双温柔含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类似孩童的天真。

她没有管将自己手心手背染红的血渍,看着还在开口的顺子,她伸出手对着他比了一个“五”的手势。

在顺子疑惑的目光中,顾辞轻轻的将手腕下压,其余四指微微合拢,留下一根食指。

牵丝引同时如同进击的灵蛇一般,以顾辞的手为中心,螺旋式飞快向前席卷而去。

在阴沉的坟地,刻意散发金光的牵丝引就是这里最亮眼的存在,只是一个呼吸间,对面的顺子就已经被牵丝引绑住倒在地上。

他带着惊恐和哀求的神色在不断的开口。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顾辞欣赏着自己手上那精美的花纹。

牵丝引虽然纤细,但是再纤细也不是没有,刚才在使用它们的时候,这些牵丝引带走了一些血迹,这才使得自己手上这些花纹如此瑰丽好看。

欣赏够了,顾辞放下自己的手,让牵丝引在自己腿部的筋脉流转,用那纤细而强韧的牵丝引成为她的骨骼,支撑她,让随心所欲的行动。

她缓慢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顺子。

看着眼前半个手掌厚的实心棺木,顾辞似有些惊讶,“你好狠毒的心哦,这么薄的棺材好意思给她用吗?”

她跨过棺材,沾了湿意的裙摆有些沉重。

顾辞左右环顾了一下这块荒凉的地方,有些娇嗔的看着顺子,“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好看,她不喜欢太丑的地方,你要是埋应该找个好地方才对。”

顾辞说的很平静,她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交涉一般很认真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末了,她有些失望的低头。

“这个地方还是让给你吧,你觉得怎么样~”

顾辞说的很诚恳,不过眼前的人在她说完之后本来就激烈的反应就更激烈了,他拼命的昂起上半身对着顾辞在说什么。顾辞也很有耐心的看着他。

看着他的神色一点点的变为绝望,看着他一点点的不再挣扎,顾辞才又叹口气解释。

“都跟你说了,我不会唇语,听不见,你说的字我是一个都没有听见。”

顺子现在心里只有一股浓重的绝望,刚才的嘶吼解释让他的嗓子变得干哑,他根本就不知道顾辞是故意戏弄他还是鬼上身。

但是眼前自己人,自睁眼时就变得诡异,一股莫名的邪气萦绕在她身上,但是她的言语动作又那般无辜可怜,听见顾辞的话,他赶紧摇头,企图希望顾辞能看懂他的意思。

不管是她装傻还是真的变了个人,示弱求饶是他唯一能够求生的方式了。

这个动作顾辞倒是看得明白。

她歪了歪头:“想求饶?”

顺子眼睛一亮,他忙不迭的点头。

但是那温柔的嗓音像冬天落下的刀片一般,温柔但是带着一股寒意割着他的血肉。

“那你等我能够亲耳听到你求饶的时候,我会考虑放了你的,或者说……”

“下辈子!”

顾辞扬起一个笑容,她轻轻的勾了勾手指,不断挣扎的顺子就这样凭空“飘”了起来,他被轻柔的放置在顾辞刚才躺过棺材里,任凭他绝望的扭动。

“呀,好寒酸哦~”

顾辞手撑着棺材边缘,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棺材勾起嘴角,明明是一句感叹,但是莫名的嘲讽。

“陪葬品都没有哎!”

“既然如此的话,我就行行好,给你放点陪葬品。”

顾辞对上那双流泪的眼睛难得好心,远处的黄纸就像是收到了什么讯号一般,在有风的情况下逆风而来。

它们在顺子瞪大的眼睛面前自动折叠,变为形态各异的东西,这其中有千纸鹤,猪蹄子,还有小船。

叠好的“陪葬品”自动落入棺木里,但是这些脆弱的黄符毕竟是用纸做的,沾到血水,过不了多久就会软下变为纸团。

不过那就不是顾辞该担心的事情了。

看着还在滴血的布袋,顾辞隔空划开一个口子,看到了缺口处落下来的一只黑猫爪,顾辞忍不住用手捧起自己的脸。

看着已经放弃挣扎的顺子,顾辞笑意盈盈:“你说,你到时候会不会被这些猫尸给惊起来?这么厚的棺木,你怕是把骨头挠烂也出不来。”

“那就祝你好运~”

顾辞站起身子,笑着对他挥了挥手,但是她脚下的动作并没有停留,轻轻一踹,那厚重的棺木就精准的落入刚才顺子准备好的墓坑中。

大小合适,落地方式合适,时间也合适。

站在墓坑旁边,顾辞,欣赏着顺子的挣扎,她的手上拿着一张叠好的黄纸,她一边看着顺子,手上的动作不停。

随着纸屑的落下,几个小纸人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她的手上。

顾辞本来是笑着的,但是看着顺子竟然忍不住哭起来,她的笑容逐渐变冷。她抬起手,覆上自己的脸,尾指指尖轻轻抚摸过眼角。

“你和那群穿白色衣服的人一样,都想害她!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说着,顾辞又盯上了旁边的棺盖,在顺子哀求的目光中,顾辞同样一踹将棺材盖给他合上。

已经撕好的小人则是训练有素的分工起来,它们有的去寻找棺材钉去将棺材钉死,有的则是去找放在旁边的铁锹。

这些东西,不管是重量还是体积都比它们本身大很多,重很多。

像铁锹这种又大又重的东西,一个小人拿着还摇摇晃晃的。

看着努力维持平衡的小纸人,顾辞眨眨眼睛“加油哦~”

直到棺材钉一颗颗的钉进去,顾辞才收回牵丝引,就在牵丝引被收起的下一瞬间,那钉钉差不多的棺材发出轻微的抖动,就好像里面还有东西在挣扎。

看着土一点点的覆盖在棺材上,顾辞的眉眼始终是冷的。

直到坟堆被堆砌起来,她的脸上才扬起一个笑容。不过紧接着,一个新的难题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自己不认识路呀,怎么回去?

顾辞盯着小纸人将最后一铁锹土拍在坟堆尖尖上,沉默了一秒又一秒。

她挥挥手,小纸人便轻飘飘的落了下去。

看着没有一个人烟的地方,顾辞有些为难。

直到远处传来什么东西走动的声音。

“嗯?”

是谁?

顾辞微微用力,坐在了顺子的坟堆上,她摇晃着双腿,等待着出现的人。

看着穿着白色外套而来的人,顾辞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那群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这里不是副本吗?他们怎么还能追过来?

他们利用顾辞在游戏世界的血,都已经研究出来能随意穿梭副本的东西了吗?可是那又不是顾辞本体的血,他们能研究出来个什么东西?

正想着,那人离得更近了些。

之前隔得远,顾辞只能看到一片白色的布在走动,至于脸是看不清的,当他走近了,顾辞才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顾辞其实有些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虽然很讨厌之前那些人,但是对于眼前这个人,顾辞还是礼貌的笑了笑。

“于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