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府……你是如何得知这个名字的？”岚凤问道。
“我去过。”
“哦？你去过……”岚凤有些意外，“怎么，以前去得，现在去不得了？”
“呃……怎么说呢，以前进的不是这边的轮回府。”
“原来如此，你是界外之人，一身道行不似下界之法，与那生死之间有关吗？”
“倒也不是。”
“唔……你要去轮回府的话，我倒是没有办法，你可以问问这位陆兄。”
“我？”陆川眉头一皱，“我没有办法，至少现在没有，我就算能找到，你也进不去。”
记者伸出手，陆川疑惑看过来，只见记者激发力量，掌心出现一个死字：“陆兄，这个作为信物，能让我进轮回府吗？”
“！”陆川抓住记者的手，仔细看了一眼，“绝生魄……”
陆川和死神算是站在同一边的，既然陆川不想让记者知道答案，死神应该也是不想的。绝生魄的力量是死神给的，但作为无量，死神的“迹”能突破记忆，即使这个记忆是经过同为无量的杀星与陆川处理的。
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个记忆是陆川和杀星自己处理的，所以这二人的迹才不容易察觉到自己是迹。就连记忆里的杀星施展的幻术里的道剑都能发现自己是道迹，那么死神很有可能发现自己是死迹。
记者的目的与死神有冲突，所以记者拿着绝生魄去轮回府，还真不一定能进去。
只有一种情况能进入轮回府……
那就是杀星和陆川的记忆里，死神没有登场，这段记忆里根本没有载入死神。
记者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
作为无量，身处另两个无量处理的记忆里，必然会察觉到什么，记者这个外来者进入，无量一定会有所察觉，现在记者都已经把绝生魄的死印亮出来了，如果死神发现的话，这个印记可能都不会亮起。
最后，陆川带着记者前往轮回府，岚凤没去，这不合规矩，岚凤去了，也不礼貌。
之前的世界需要逍遥至尊作为代理人，是因为那个世界对轮回府的认知不够，这里已经过了需要代理人的时代了，现在轮回府不需要代理人，需要的是外包人员，帮忙清点死亡人数之类，传话什么的也是这些外包人员干，下界成立地狱、地府、冥界之类的地方，就相当于是轮回府的外包公司。
这边的轮回府同样位于虚实之间，一座庞大的宫殿悬于长河之上，无数白色光点汇聚成散发着微光的长河，一座白玉石桥自虚无连接府邸，牌匾上书轮回两龙飞凤舞的大字。
宫殿总体并不阴暗，明明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却有一种正大光明的意味，只觉得气势恢宏。
此地大门紧闭，只有一名抱剑男子盘膝靠在大门上打瞌睡。
“前辈，在下……”陆川话音未落，抱剑男子就睁开眼睛，看着记者，又看了看自己，最后目光落在陆川身上，吓得陆川不敢动弹。
“原来如此…我是在某位无量的记忆中吗？”男子摇了摇头，看向二人，仿佛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身在何方，“何事？”
记者犹豫片刻，站了出来，伸出手，露出来掌心的字。
男子诧异地看了一眼记者：“原来还有府主的意思。”
男子一挥手，门开了：“进去吧，找阎昭龙。”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记者拱手问道。
“你既与无量有关，日后成就定然超过在下，在下只是一个看门的，无名小卒，不足阁下记住。”男子平静道。
“前辈是何修为？可是破障？”能看出自己和无量有关，破障无疑。
“区区唯限之境，不足挂齿。”
“前辈可否为我解惑……”记者想问花田的事，门里传来一个声音，只有一个字，虽如沐沐春风，却也不容置疑。
“进。”
记者和陆川对视一眼，陆川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记者踏入门口，随后时空变换，进入了一间办公室，看到一个身穿西装的英俊男子。
“阎前辈？”看门剑士只说了一个叫阎昭龙的人，别的记者也不认识，只会叫这个。
“正是在下，此间轮回府之主·阎昭龙。”阎昭龙点点头，“你来此地的目的我已知晓，很遗憾，此时的我并不知晓那个问题的答案，我的修为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不足以让我通晓一切，我只能以唯限之境，勉强意识到自己是在某个无量的记忆里。更遗憾的是，这段记忆跟府主没有交集，我也联系不到府主。”
“这样吗……”但是杀星明明点名道姓让自己来见他，此番轻而易举见到了阎昭龙，他却不知道答案？看来是杀星有别的意思，“那你能帮我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张纸条上的人？”
记者掏出纸条，愕然发现上面又多了一个名字，自己能够看到。
龙寒九。
阎昭龙接过纸条：“晴雨？不认识。白沁…心莲魔神。尘七，藏院隐贤。李长安……夜主的崛起是必然，这位也是天赋与关系皆有，将来能有所成就倒也不意外。龙寒九，神尊首徒。■■■■■”
后面的记者依然听不到。
“从龙寒九之后我就听不到了。”记者小声说道，“怕您多说了也没有用……”
“早说嘛，害我浪费口水。”阎昭龙笑了笑，“我能引荐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和龙堂主见个面，此时此刻他便是无限十二，最接近无量的人之一，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言罢，阎昭龙写了封信，让记者上前盖了一个死字，便把信烧成灰，片刻之后，一股极致寒冷的气息出现在阎昭龙桌前。
“斯——好冷——”记者觉得这个温度得有零下三百度。
气息出现的一瞬间，空间凝固了，时间不再流动，时空被静止了，而在时空之上的规则也停转了，记者修炼万界法，有无量术打底，竟然也有一瞬间的停滞。
在停滞之后便是时间倒流，记者修炼万界法，也有时间的部分，对时间的操控力可能争不过那些专修时间道则的第零序列，但眼光还是极高的。寒气出现，时间在宇宙即将崩溃的刹那静止，又因为这道寒气，回溯到崩灭之前，而寒气也到达绝对零度之上，趋于稳定。
至于有没有零下三百度，记者不知道，低于0k这个数字有没有意义，科学的角度肯定是没有啦，幸好这个是番茄小说，我不需要脑子。
“绝对零度之下，时间会倒流让温度趋于稳定再恢复正常流转吗？”想不明白，本来还想编一个绝对零度之下的玄幻表述，但既然都来番茄了，我只能说脑子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阎昭龙解开寒气，一道冰蓝色身影出现。
冰蓝色的长发披散在白衣之间，头生一对同样如万古寒冰般冰蓝的弯角，白玉无瑕的面容，冰肌玉骨，唇红齿白，双眼如南极净土的水般清澈，五官精致到极点，美艳到不可方物。可惜身材好像不咋地，扔子不大。
“见过龙堂主。”阎昭龙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龙寒九的声音如料峭春风，温和但略有一丝清冷，随后那双湛蓝的眼眸看向记者，温和说道，“便是你找我吧，你的来意我已知晓，自你踏足此间，我便注意到你。”
“受宠若惊呀前辈……”
龙寒九轻笑一声：“我是杀星记忆里唯三可以自由行动的无量，虽然此时我还未封临，但无量魂抵达之地，我即是无量。”
歪日，这还是个无量者！
“那另外两个是……”
“我师父和我那不成器的小师弟。”
“难道说……是神魔二尊？”
“正是。”
记者肃然起敬，魔尊都不成器的小师弟了，那前面几个成器的师兄还得了？
“前辈既然是无量，那能否……”
“可惜啊……”记者心里咯噔一下，随后龙寒九继续道，“家师和师弟产生了一些小小的分歧，我保持中立，而且……”
龙寒九挥手，寒气覆盖二人：“杀星的幻术，我们三个能行动的无量都知道，师弟缠着师父，而我视而不见了，事到如今我不好再帮。”
“已经到这份上了，您也不能再跳槽了吧？”
“你找的那片花田，与师弟的计划有关，所以陆川他们不想让你知道，但是它和师弟本身关系更大，出于私心，我和师父都希望你能找到它，你这算是找了巧，我和师父不仅不会阻止你，甚至还会帮你一下，这不算跳槽。”
那陆川当你的队友也真是赶着巧了，本来看上去就挺逆风局的，还有两卧底。
“龙前辈作为师姐还真是操碎了心呢……”
“？你几把有病吧，我男的。”龙寒九难得说了句脏话。
“？啊呀，真不好意思喵ヽ(；▽；)ノ”
“……你是这个。”龙寒九变出一个黄金奖杯，往里面吐了口痰，记者眼睁睁的看着那口痰变成了寒气，“这个就当见面礼了。”
记者面色怪异地接过黄金奖杯，没敢说话。
“杀星想借我之口告诉你答案，可惜我不能说，不过我已经给了你提示了。”
“？”记者看着圣杯，“难道说……”
…………
记者出来之后，陆川带着他来到一片荒芜的星域：“记者，我问你个事。”
“啥事。”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陆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道，“与无量纠缠，名字会逐渐成为禁忌，也就是所谓的禁名者，大部分无量都是禁名，除非成为代行，我仔细回忆了与你相遇的日子，一直以来，你都没有向我透露过真名。”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这啊。我当然是叫文……”
“什么？”
“……”
陆川愣了一下：“是你说了但我没听到吗？”
“……”记者沉默，失了魂直到陆川开始呼唤，才回过神来，“啊？我？我的名字……是什么呢？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文亦书？”
“所以啊……”陆川悠悠说道，“文亦书想让你成为他，这样的话，你还愿意帮他们吗？”
“你是……秩序代行？”
“嗯。”陆川点了点头，“我再一次向你发出邀请，这一次，是真的为了世界的和平，请你，加入我们。”
“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拒绝吧，我也不会强求。”陆川叹了口气，“对了，你友人的灵魂在死神手里，我回头让他把灵魂给你。”
“什么玩意？谁？”
“理想城议会的那几个，死神知道他们对你很重要，就先收集起来了，现在应该在轮回府打麻将吧？不过你有黄泉剑魂，即使归客回归不了你也能招魂回去，倒是弄巧成拙了。”
“真的是弄巧成拙吗？”
“当真，死神是轮回府的铁面判官，公正无私，你随便找人打听，他不可能做出这种混账事。”
记者想起他和死神的见面，正常来说，无量对他产生杀机什么的，记者是没能力感知到的，但是记者能从死神身上感知到不祥，就说明死神很坦诚的向他展露气息，作为将来合作的基础，一番相处下来，记者也能感受到坦荡，第一印象来看，记者相信死神的为人，除非死神出手影响了记者的第一印象。
“那先谢过死神前辈了。”记者道，“我什么时候能去取回他们的灵魂？”
“现在。”陆川笑了笑，“我送你回去。”
“现在？”
“是的，现在。”陆川笑着，“以我对神尊还有龙寒九的了解，即使他们和魔尊身处不同阵营，在这件事上，他们都会帮你，事实上所以无量都希望这件事情能促成，只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件事情最好不要在近期发生。在这里神尊能自由行动，我还没有成为无量，无念还没出现，杀星又在和我纠缠，所以我不敢让你待在这里了。”
“你的意思是……不让我追问下去了？”
“当然，并且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太好找了，所以我决定再做一些处理。”
“比如？”记者警惕看着陆川，“你不会以大欺小吧？”
“要不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石头剪刀布，一决胜负，我赢了你就听我的，放心，我绝对不会观察你的意图。”
“堂堂正正？也好。”记者点了点头。
“好，那……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结果出来了，陆川出的石头，一拳给记者打晕了，记者倒在地上，隐隐比了个耶。
“本来就是我赢了，给你模糊一下记忆不过分吧？”陆川喃喃自语，“还想看看龙寒九跟你说了什么，不过我还得留着力量应付杀星再看看能不能招揽林竹他俩，算了吧。”
…………
“有何收获？你见着李长安了？”吞星号上，魂歌问道。
“呃。”记者保留了被陆川送回来的记忆，“被陆川送出来了。”
“陆川？他和杀星约定好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杀星先动了。”魂歌想了想。
杀星制造的幻觉，陆川应该没有察觉，想来还是龙寒九找他谈话的事：“应该是龙堂主找我的事？”
“龙堂主？龙寒九？”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魂歌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龙寒九都出面了，那自己要不要直接告诉记者答案呢？
“不要。”无念的声音传来，魂歌耸了耸肩，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这个想法消失的一瞬间，同时出现了六道气息。
魂歌只感觉一阵诧异，记者就消失不见了：“无量手段…看来是与我无关了。”
六道气息，一道来自无念，刚出现就被道剑的力量拦截，一道来自魔尊，极为磅礴且霸道。另外三道来阻止魔尊，与魔尊的力量不分高下，而魔尊竟然以一敌三把记者带走了。
道域与秩序纠缠之处，无念坐在地上，颓然：“即使是启示，也不能强行出手，明目张胆破坏约定俗成的事。说好一起阴搓搓的影响，他直接动手抢人。如果没有三位默许，他怎么可能成功，若是如此，我们投降便是，何必装模作样阻拦一下？”
“我那孽徒，给各位添麻烦了。”神尊致歉，“只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不知可否偶尔纵容一下徒儿。”
“我们有不得不帮他的理由，此番抱歉。”圣主和帝王同样带着歉意说着。
“早先，为了对付二位启示，他拉整个异空处上战车，如今二位临阵倒戈是为何故？”
“并非倒戈……”圣主悠悠说道，“这个时代终究不属于我们，不过，我可以给出 承诺，十方圣主将全力出手三次，这是我作为无妄给出的交代。”
帝王点点头，算是默然。
“……把记者带到净世线，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我们只能把他带到那里，别的什么都做不了，他也同样如此。”道剑插嘴道。
神尊看了一眼道剑，问道：“其实现在的你，很适合去看守净世线，你意下如何？”
“饶了我吧，无序看着就足够了。”道剑摇了摇头，“我知道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但至少让我完成这一次变化。”
…………
“这是哪？”
“净世线。”魔尊言简意赅，接着说道，“准确来说是净土和净世线的夹缝，你需要学会众约失格才能去，不然太危险了。”
“众约失格？”
魔尊幻化出一把剑和一面盾：“这个是最强之矛和最强之盾，一个是绝对攻击，一个是绝对防御。众约失格，是专门针对概念级能力的无量术，也就是能让障之下接触高位绝对的手段。
“一般来说，因果足够强大，自身就可以免疫下位绝对级，破障之上也可以用迹力来主动防御，但是你的因果不够强大也没有迹力，需要这个辅助你防御。”
魔尊点了点记者的面具，给记者打开了一个特殊的视角，在这个视角下，那把剑和盾牌上的因果浓厚到吓人。
“你展开绝对排斥试试。”
闻言，记者展开了绝对排斥的力场，接着魔尊轻轻放下长剑，记者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力场被撕破了。
“看明白了吗？”
记者眼中，绝对排斥的力量像是一面坚不可摧的钢板，而魔尊那一剑就像是顶尖新源物，轻而易举地打碎了记者的防御。
“你试试以因果防御。”
无量术是学不会的，但也是一学就会的。
没有无量传道，那自然很难学会，有无量帮助，那差的就只有熟练度了。
记者展开众约失格，一张因果网挡在身前，魔尊松手，长剑自然落下，在因果网处发生清脆的碰撞，随后在掉地上之前，被魔尊捡起。
“化主动为被动，等你什么时候能以被动防御第九绝对级，就算熟练了，主动能防御住第十绝对级，就能去净世线了。”
“不是哥们，什么叫第九绝对级？”
“破障是第一绝对级，唯限是第二，无限掌握三四五，无限之九·止境沉淀沉淀第六，接下来一直到无限十二，是第九。”
“第十难道是……”记者心里有个答案，只是不想接受。
“嗯猜的不错……然后众约失格只对机制有效，如果是数值强大，你也没办法应对，不过净世线不需要数值。”
……省略中间的练习过程……
“好吧，出于好奇我想问一下，如果是这把剑和盾打在一起，会是什么情况？”记者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练成了。
“嗯？这个问题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魔尊左手持盾，右手握剑，两手碰撞，只听咔的一声，“我解你嘛的。”
…………
记者成功被魔尊一个大姐送到净世线。
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装修奢华的房间，并且自身力量几乎消失，只保有镇御者级的力量。
“发生什么事了？”记者有一堆问题，这时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主人有请。”
记者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客厅，这个客厅也是相当奢华的，记者没什么文化，只能说一声金碧辉煌吧。
刚坐下不久，主人来了，记者定睛一看，踏马的，这不是文亦书那小子吗？
“文亦书？啥意思啊这？”
“哦？直到如今，见到了我，你的第一直觉依然告诉你，这张脸是文亦书的，而不是你的吗？”这人问道。
“你是谁？”记者直白问道。
“无名之人。”无名人摇了摇头，表示无需在意，“你来这的目的我知道，答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早就知道答案了。”
我知道个锤子我知道。
无名人笑道：“无所谓，你来这有我的影响，在你离开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答案，也不需要知道答案。”
什么谜语人。
“无量者，有三个要素，其一为无量体，其二为无量魂，其三为无量界。你的灵魂可以成为无量魂，而我，将给你一个无量界。”答非所问。
不是，怎么又让我成为无量了？
“你的万界法是基础，圣体是一个容器，足以承载无量界的载体，你的名字太长我记不住圣体远远没有大成，好在我给你的无量界也不是完整的。”
你自顾自说啥呢？
“只是让你看看你找的那个答案，而现在，我觉得你可能不需要知道它了。”无名人莫名笑了笑。
…………
记者在一个八人寝室醒来，恍惚想起，这是他的大学。
“我重生了？”记者感觉到体内力量没有消失，一想到等会可能要发生下饭看的短视频情节，记者就忍不住笑了。
穿上衣服，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上，记者就下楼了：“什么无量界……这里就是无量界吗？”
走到楼下，看了眼停水通知，记者耸了耸肩，给通知撕了，散发奇异气息让存在感降低，记者在校园里乱逛，也不知道怎么触发剧情。
“这个时候如果能出现一个恶霸霸凌美少女而我英勇出场就好了。”记者的神识扫过整个世界，发现这个世界的超凡水平极为低下，便是记者尚且弱小时想过的“全世界异能下降一万倍而我不变” 。不过对于现在的记者来说下不下降一万倍都无所谓了，记者的实力扔到选神界已经可以不吃牛肉了。
逛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生，记者郁闷地回到寝室，开了一把go，打出了8-18-4的非人战绩耻辱下播，顺着网线把对面诅咒了一顿，顺手开了个箱子，出了一把传承。
“哟呵，这是把我的气运也继承过来了？”记者略有兴趣，拿出一把冲浪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买这把枪，不是很好看而且也不是很便宜，非常没有性价比，但我当时确实想过要买），又搜罗了一炉垃圾一打九，最后竟然追梦到野荷了，“有点意思哈…这不是我生活费不够的日子里做的白日梦吗？无量界是这个意思？”
秉承着几百块钱富不了，一把钥匙穷不了的想法，记者又开了把崭新暗金661，这下彻底来了兴趣，找了个能开出爪子的箱子，许愿能开出双面全蓝的刀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双面全蓝的）
“哦吼哦哦——”记者兴奋地笑出来，“我还做过什么梦？终于轮到我找对象了吗？补兑……还找什么对象？！现在的我可以凭一己之力强碱整个世界口牙！！”
记者从房间穿透到外面，庞大的神识横压世界：“我明白了，我的梦里，我是踏马的皇帝啊！！”
就这样，记者筑起了酒池肉林，日日夜夜有美人美酒相伴，醒了就打打游戏，打瓦被队友压力了就顺着网线把队友全杀了，打go被对面打爆了就让对面全家活暗暗，打单机打破防就把策划抓过来狠狠殴打一顿。游戏打腻了就玩女人，一天好几个，每天几乎不重样，把曾经幻想过的女人全部玩遍。考驾照时压力他的教练杀了，平时分给低了的老师杀了，高中觉得傻逼的老师也杀了，看不顺眼把内格全屠了，阿美丽卡的白色违规建筑拆了，东方的小岛国顺手屠了，经常发癫的烦人同学宰了，之前碰到的所有糟心事全部解决，把造成这件事的人全家也解决了。记者觉得这样的生活太美好了。
就这样，在记者极度恶劣的独裁统治下，过了许多年。
全世界像家畜一样被记者圈养，只有和记者关系不错的同伴过得滋润，可能因为是梦的缘故，这些朋友也没有劝阻他。
在记者得到欲望的满足时，记者也得到了极端强大的力量，比之前的他强大无数倍——打破障的力量。
在这股力量下，记者为所欲为，甚至找到了异世界，今天上神教的圣女，然后扔给哥布林废物利用，明天去天界把高高在上的仙女狠狠凌辱，后天去女儿国把所有人曹妃，大后天去新大陆把冰冰子当肥脊背用，大大后天去包抄某国的公主和皇后，周末去曹凡整个罗德岛，下周一干穿宇宙。
为所欲为。
这四个字真的很恰当。
记者陷入了无尽的狂欢，他是绝对的唯一主宰，沉溺在幻境中不愿醒来。
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小头得到了满足，大头终于开始思考，而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炫压抑的小头满足，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以后了，睡梦中，记者听见了她的声音。
“我会拯救你的……”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在一次睁眼后，一道身影一闪而逝，记者回想起最初照在心头的月光，如今也照进了记者浑浊不堪的心，自甘堕落的记者即使满身污秽，依然想要抓住那束光，啪嗒的声音响起，记者踩在一层积水上，记者低下头，分不清这是月光还是水，正要感叹古人“疑似地上霜”的恰到好处，便看见自己肮脏的倒影，记者犹豫了，此时此刻，他已不配握紧那束月光了，至少他是那么觉得的。
记者退后一步，让自己离开月光的照耀，既是逃避，不想看自己的倒影，也是自卑，不想玷污自己的月光。
“下水道里的老鼠真是见不得光啊……”记者自嘲笑了笑，转身步入深渊，那便这样吧……
一只披着月霜的手拉住记者转身的影子，记者蓦然回首，手心残留着指尖划过的温度，他看到了自己找寻的人。
二人中间，隔着一层淅淅沥沥的雨。
“我知道的，你不是他，人生的路很长，但他已经不能陪我，他便让你来代他走下去。”她撑着红伞，“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啊，你也不是他的替代品，你成不了他，也不需要成为他。”
“你……”记者在雨中张了张嘴，猛然想到了什么，“我的过往，我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他存在的吗？”
她摇了摇头，轻声细语：“他想让你代他陪我，你也有他的影子，我想拯救他，也想拯救你，所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代我……拯救他。”
纤纤玉指不嫌弃记者满身污浊，透过面具，擦了擦记者的脸，爱人抚摸脸颊，温柔道：“你就是你，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代。”
…………
“倒是一个好结果，无量界和众约失格，也完全杜绝了高位存在对你动手的可能。”魔尊对于记者的选择不意外，记者不是什么道心坚固的人，心中的欲望在梦里无限放大，对于之后的事情，魔尊只字不提。
“无量界……”回到了原本的世界，记者喃喃自语，“「欢梦」……我的无量界，无量界又是什么？”
“无量者必须有的三部分，比如魔迹四无量，我的「魔界」，道剑的「道域」，杀星的「血渊」，还有一个人你可能不太熟，绝尘的「尘墟」。再比如神尊的「神国」，死神的「死境」，冥王的「冥土」，修罗的「戮漠」，无念的「秩序」，陆川的「人间」，文亦书的「暗面」，圣主的「圣堂」，帝王的「帝陵」。”
“领域？”
“算是领域的最终形态，东西挺多你慢慢悟吧。”魔尊叹了口气，不知道在叹什么，“没有比人更长的道路，没有比梦更广的世界，你的无量界，很大，很大。”
“她……”
记者说了一个字节，魔尊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轻轻点头：“是我们错了，这不是她希望的结果，这只是文亦书的一厢情愿罢了，着相了。”
记者手中出现一朵白色的花，淡淡一笑：“陆川倒是多此一举了……不过，文亦书他明白吗？”
“会明白的。”魔尊点了点头，“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在你们身上明白一些事了。”
随着二人的对话，白花消散在天地间，记者知道答案的时候，也意味着他不再需要追求答案，或者说，文亦书想给他的答案，从始至终都是错的。
“对了，你的无量界慎用。”魔尊说道，“「欢梦」代表了极端的欢愉，你是界内唯一的主宰，因为无量界的特性，梦里的一切也是有血有肉真实存在的，你可以血祭梦中无数生灵，但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为什么？”记者有些意外，“这样会让我的心态发生变化吗？”
那个梦里记者和人们的差距太大了，记者杀人跟开水烫蚂蚁一样，没有人有能力反抗记者。
在不知道是梦的梦里，记者都能干出这么抽象的事情，在知道这是梦的情况下，记者会干出血祭整个梦境的事吗？
答案是：可能的。
“我也曾和你一样，在知道某些真相的情况下，在有能力重塑杀死的所有生命的前提下，我会因心情不好屠杀整个无限宇宙。”魔尊说出了他曾经干的事情，“就跟你奴役梦境一样，我看这个无限宇宙，如同你看那梦境一般，但是师父点醒了我，现在我也要点醒你。”
“你是魔尊吗？”记者觉得魔尊被人夺舍了。
“她选择拯救你，我也不会让你变得和我一样恶心。”魔尊摇了摇头，继续之前的话题，“即使是梦境，也因为无量界的特性，每个人都有血有肉，他们和我们并没有区别。”
“既然是梦，我知道梦境破碎之后可以重塑，我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吗？”
“我知道你的想法，既然是梦，杀梦里的生命可以获得好处，那这就跟游戏里杀小怪杀boSS一样，都是刷怪升级，本质没变。在游戏里杀人理所当然，为什么梦里杀人性质就变了呢？”魔尊的目光透过镜子般的银面，传达到记者心里，“那么一本小说里，杀了人想复活也就是作者动动笔的事，我是不是也能想杀就杀？”
“呃……小说是给人看的，传播这样的负能量不太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记者总感觉魔尊的眼神不怀好意。
“是吗？那我跟你说，我是小说主角，我在小说里面就是来当皇帝的。看谁不爽我就杀谁，而且没有人有能力制裁我。你知道我这样的人，他们是怎么形容我的吗？”
记者感受到了一股阴森的笑意，打了个寒颤，摇摇头：“不知道。”
“天灾。”魔尊顿了顿，“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
“你能给龙卷风、海啸、火山喷发、陨石判死刑吗？”
记者摇头。
“这些天灾是不是会带来各种意义上的损失？”
记者点头。
“天灾造成了损失，人们会想要向天灾复仇吗？”
记者摇头。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存在，无限宇宙中人碰到了我，只能自认倒霉，而现在，作为凡人的你，遇到了吞没世界的海啸。”
然后，记者就不知道然后了。
…………
记者在法界醒来，一旁是帝幽和另一个宇宙带回来的第一序列神龙，还有追随万龙共主的古兰桑那斯。
从旧梦离开，修为有些许精进，但无量界里的破障境界却是没了。
“我怎么在这儿？法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虚空一直没有发兵，这段时间难得的和平。”古兰桑那斯简单说了下法界近况，“至于最近发生的大事……你才走了几个月，能发生什么大事。”
“原来才几个月吗……”被选神者调教，在无量界里堕落，时间的流动有所变化，恍惚之间，原来只过去了这么点时间。
“虚空一直没有发兵，但是法界还是做了准备，除了启源王朝本来就有的士兵，所有登记过的法师，基本上都来了。”
“征兵了吗……”
“嗯，目前可调用的兵力有三千亿左右，后勤包括空间系法师随时进行百亿级传送，生命系法师提供生命供给……”古兰桑那斯继续道。
记者挠了挠头，问道：“三千亿人啊？”
古兰桑那斯顿了顿，解释：“是这样的，法界的超凡体系比较固定，魔法需要一定的天赋，不如末界包容，这样能战的士兵确实会更少一点，但是下限比末界更高。”
“不是，我的意思是，之前不破之城不是才十亿人吗，怎么突然变出来这么多的？”
“法界是核心，常驻军队只有三十亿，这些是从法界领土里其余世界调过来的。”
“也就是说，法界总共统治了一百个世界？”
“远远不止，加上一些荒芜世界和资源世界，还有一些小型世界，这些驻军不可能太多，而一个庞大的超凡文明必然会有这些没有太大人口的世界，加上母界兵力一般更多一点，为可能出现的叛乱做准备，所以法界统治的世界，至少得有一千以上，也就是十万亿级的人口。”帝幽说道。
“嗯，法界领土内共有一千六百七十一个世界，其中资源世界两百一十六个，秘境类世界七十二个，比较荒芜的世界六百四十二个，其中改造成移动战争世界的有一百零八个。”维特拉斯走进来说道，“大界联合之后，战争世界回来拱卫法界，在领土内巡逻，提防虚空裂缝的出现。”
“地方上也有正神吗？”
“有但绝对不多，正神诞生的概率是很低的。”古兰桑那斯说道，“法界差不多十几万亿的人口，也就母界这些个溯源，一些重要地界可能会有溯源，但纯白是没有的，纯白想要支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所以都在法界本界。”
“唔……该说不愧是大界吗？这样的消耗，法界能维持多久？”
“这就是常规军队，还没开始爆兵，此前法界的常驻军队一直都是这么多。”
“有点意思啊……”
超凡，年龄的限制不大，老的和小的都能上战场，下到十几岁，上到几万岁，这种情况下可以参战的人数自然多，法界总人口的百分之三十都能作为战斗力。
另一边，虚空。
说实话，要不是后面有人强制要求虚空出兵，不然虚空真不愿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更何况，虚空自己这边也出了点问题。
新任第一渊主已经确定，只需要再过十年就可以进行虚空至高冠冕的加冕仪式。后面缺的那个渊主名额，也将从七十二塔里诞生，虚空三十六冠补齐后，又将进行全新的征战。
也许是坏事做多了，虚空终于被制裁了。
以幽爽为首的一群溃逃者卷土重来，能从虚空铁骑下存活的，少说都是第零序列中的佼佼者，这么一群人围在一起，能给虚空造成很大困扰。
加上现任第一渊主底蕴不足，单单就是幽爽一人就需要前三的渊主一起才能牵制住，算上虚空的主场优势，也需要前二的渊主才能对抗。这些人也不去打渊主，因为渊主确实不好杀，他们专门盯着塔主抓，落单的塔主十几个人一拥而上很快就打死了。
又因为之前虚空标记过的宇宙诞生了超脱气息，虚空派了几个塔主打探消息，第零序列又少了几个。人手紧张，把还在打仗的几个渊主塔主叫回来了，但回来的路上被宰了不少，一来二去，虚空塔差不多塌了一半，渊主又死了两个。
有幽爽在，还有另一个略逊于幽爽与第五渊主相当的第零序列，这两人断后，虚空也抓不住那些人。总之这段时间虚空非常难受。
元气大伤，没个几百年恢复不了。
迫不得已，第一渊主向某个还未显露出来的势力求援。
以一整个宇宙的资源为代价，虚空请来了十位前十渊主级别的打手，一人与第三渊主不相上下。还有二十个渊主级战力，总共三十人，相当于把三十六冠翻了个倍。
目标为：击杀幽爽在内的所有溃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