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一直以为她用孩子换了嫔位,这才赶上了第二次大封,成了四妃之一。”
“康熙十七年的时候,胤禛出生,随后乌雅氏被封为贵人,第二年,晋封德嫔。第一次大封六宫可是在康熙十六年,就算那个时候康熙对位份不像早期那般吝啬了,但乌雅氏没有家世,也没有像宜妃那样的容貌,凭什么突然得了宠爱,又摇身一变成了一宫主位?
只是因为孩子?纳喇氏的万襥可是康熙十八年才去世的,第一次大封六宫的七嫔可没有她的位置。
若说是为了补偿被夺走孩子的乌雅氏,那也不可能,上位者的雷霆雨露都是赏赐,即便是赐下毒酒,你也得谢恩。
况且,愧疚、补偿乌雅氏不就代表着康熙也觉得佟佳氏此事做的确实不对?难道康熙还会为了乌雅氏打佟佳氏的脸?”
元絮越听越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还以为能吃一口大瓜呢,却见吉鼐住嘴了。“咋了?怎么不说了?”
“说完了。”“说完了?”“不然呢?”吉鼐翻了一个白眼,“上辈子这个时候,我身边就只剩下荣宪和胤祉了,整天疑神疑鬼的,生怕这两个孩子也被人害了,就算乌雅氏的晋封不同寻常,我也没心思去深究。”
那个时候的吉鼐就是一具行尸走肉,除了护住孩子的本能,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意。甚至于,后来第二次大封的时候四妃之一有自己,吉鼐都觉得惊讶。
但是她宁可没有自己,宁可康熙是真的将自己忘了,也不愿意他明明还记得自己,还念着从前的情谊,但做出来的事情却无不昭示了,她在他的心里比不上长子的额娘,也比不得新人。
可是最初的时候,他们分明那么相爱,嚣张到在坤宁宫耀武扬威,以庶妃之身逼得皇后退让的事,她也不是没有做过。谁还记得,在新人眼中,向来低调、独善其身的荣妃也曾张扬过,比宜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康熙对那拉氏是利用,可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对自己好啊,即便不满也没有当众下过自己的脸面,只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教训自己不可对皇后无礼。
可是当自己因为不服气转头去找皇后的茬,康熙也不曾生气,依旧在外人面前护着自己。
那时候,吉鼐是真的以为,康熙对自己的好,会是一辈子。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似乎是承瑞的死,康熙的态度就有些不对,然后是赛音察浑、长生、长华......
吉鼐怨恨过康熙,却依旧能再次爱上这个男人,不过是因为他们是真的相爱过,也是因为吉鼐清楚上一辈子的悲剧自己也是元凶之一,不全是康熙的错。
“你这样很吊人胃口的。”元絮抱怨道,假装没有看见吉鼐脸上一闪而逝的伤心。
吉鼐回过神来,当即冷哼道:“原本,只要不过多地插手,我们是有机会搞清楚的。”
“那也不一定啊。”元絮心虚地为自己辩解道:“我当时想着,再温和的避子药都会损伤女子的身体,万一下的药太猛了,乌雅氏感觉身体不舒服,找个太医一看不就露馅了嘛。”
这是有可能的,毕竟对有野心的宫中女子来说,是否能够生育可是重中之重,对这一方面自然会小心再小心,乌雅氏又是一个谨慎精明的,自然不会忽视身体的变化。
所以......吉鼐冷笑道:“所以,你下的药是最轻的那种,有治愈的可能。”
元絮眼神飘忽,不只如此,她原本还打算少次多量,哪怕被吉鼐知道了,她都不打算停手。想着,先观望一段时间,等自己啥事都没有之后,再下黑手。
天道也不可能时刻盯着她不是,这不是还有一个穿越的惠嫔嘛,万一是人家提前知道了乌雅氏会生下未来的皇帝,先下手为强呢?
“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干脆现在就将系统空间的东西都毁了。”
“不行!万一以后能用得到呢?那些都是有用的,还有些是保命的东西......”可无论元絮怎么说,吉鼐始终无动于衷。
虽然,东西都在自个儿身上,但如果吉鼐强硬地让她把东西都销毁了,元絮还真的不敢不听。
“我错了,我就是......我就是感觉自己一点用都没有,之前还能帮你看着崽崽们,可是现在......不只是钟粹宫,就是承瑞和赛音察浑身边都明里暗里有很多人护着,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你也开始支棱起来,准备自己参与宫斗了......我每天除了到处闲逛,什么也做不了。”
吉鼐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视元絮很久了,这个孩子能因为与家人的矛盾便想要自杀,并付诸行动,心理也未必有多健康。
再加上后来被系统剥削、压榨,即便两人相互陪伴,但肯定也留下了心理阴影。
自己还有康熙,还有孩子,整日里围着他们转就过去了大半的时间,可是元絮呢?她只有自己,在吉鼐忙自己的事的时候,她又该如何熬过那些日日夜夜。
说不得,元絮这一次对乌雅氏动手,就是又生出了轻生的念头。
“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需要你!”见元絮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吉鼐冷笑道:“原本我还担心过于压榨,会导致某些人心生不满,所以特地放了一个假。
但是现在看来,太闲了也不行,会让人想东想西的。既然如此,那就提前结束休假,直接上岗吧。”
“啊?”
不等元絮反应过来,吉鼐便报出一连串的人名,末了又叮嘱道:“这些人都不简单,埋钉子很容易被揪出来,但好在有你这个人肉监控在。”
“不是,我......我就一个人,没法分身啊。”
吉鼐冷酷地吐出了几个字,“多跑几趟就好了。她们同时搞事,同一时间密谋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见元絮一脸的不可置信,吉鼐皱眉道:“干嘛摆出这副表情?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