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满堂就说,为了仙家也不能饿死吧?
这倒是实话,于是我想了一下,就给他讲了一套大道理,以资鼓励。
我说,每一段旅程最后的结局,都有一个我们想不到的惊喜在里面。
每一个成功的背后,都有一段我们不愿提起的伤痛。
每一个微笑的转身,都有着我们看不到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每一次在困惑想要放弃时,命运的大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推着我们前进,困难的背后,我们总是遇到各种有缘之人和无缘之人,让我们去分辨。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所以也没有经历完全一样的人。
别人走过的路,我们总是取长补短,从而悟出自己要走的路。
而出马仙这条路上,有好处也有不好之处。
好处是我们帮助仙家做功德,仙家也会给我们一定的好处的,或是福报,或者其它。
仙家是无形的,当然我们的好处也是无形的,看不见的,也摸不着的,却总是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
这好像一种巧合。可是世界上哪来的这么多的巧合?
巧合的背后又何尝不是仙家的付出,人心是最容易膨胀的,正所谓人心难测,就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坏人他们天生就是坏人吗?
不以为然,他们在成为坏人之前也是一个好人,一个好人难道一辈子都是好人吗?
我不认同,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或许一个好人在经历了巨大的伤痛后,会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因为仇恨突然间魔化了,变成坏人了。
而我们做为一个领仙人,首先我们是人,所以只有做好人,我们才能领好仙。
出马,只是你在这条路上的开始,如果仅仅因为开始就开始抱怨,因为十块钱就开始放弃,那我们如何能完成自己的承诺?
六块钱卦我都看过,所以不要想别人怎么想,我们做好自己就好,时间会一直照顾着我们这颗善良的心。
仙家更会明白你的付出,他们会在各个方面帮你弥补回来,你只管去做就好。
我们更要努力学习,让自己那颗善良的心继续保持善良。
让我们的领仙路走的更久远。
时间总是对执着善良的人有些特别的优待,如果你还相信自己,请你将它保持到生命的最后,可以吗?
我是唠叨了一大堆话,高满堂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然后来了一句,“我早咋没发现,你这嘴挺能吹啊?”
“这是道理,修行人应该明白的道理。”我不开心说道:“和你说话就像对牛弹琴,我发现你四六不懂还总和我对着干,领悟不到就走吧,别烦我。”
他摆了摆手,“我不走,我今天还有个事要找你。”
“啥事,快点说。”
他若有所思半天,说道:“我问你个事,堂口名字能不能改了?”
“不能,咋地了?”
他挠挠头,苦瓜着脸说:“我咋看黄老小子,黄四圈子和胡老丫头别扭呢,当时咋起的名,你不能给我纠正一下啊?”
我真想抽他一顿,出马时候让改,他不改,现在跑过来兴师问罪。
我是耐着性子和他说,仙家有名字会带着名字来,如果没有,就需要人给安排一下。
这东西就像新生婴儿一样,你告诉他叫啥就叫啥。
当初封名字的时候,人家就记住了叫黄老小子,现在想改肯定晚了。
他垂头丧气道:“既然这样,老小子就老小子吧,可是四圈子真不中听。”
“挺着吧。”我笑着说:“没准他能给你圈财呢,所以叫四圈。”
“那他咋不叫五圈,八圈?”
我伸手指着他,“你还有事没事,没事就给我滚犊子,没工夫搭理你。”
这家伙和我是皮惯了,撵他也不走。
反而对我说道:“我来时候算了一卦,在你这里能赚钱,我不想回去赚十块了,我想赚多点。”
“估计用不了多久,你这里就来人了,相信我说的话,我很灵的。”
“借你吉言,你愿意坐着就坐着吧。”
说完,我不再搭理他,想要趴桌子上眯一会儿,可是我刚刚趴下还没睡着呢,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难道真让他说准了?
于是我抬起头,只见先前被刘胖子坑的那两口子来了。
他们刚走到门口,张佳就大喊大叫,“师父师父,想我了没。”
她老公朱志刚也说:“师父,一会儿徒弟安排你吃饭,赏个脸呗?”
听他俩这话语,看样是有事啊。
果然,在聊了没两句,朱志刚就说,想让我给他选个好时日,他想把祖坟迁一起,方便照看。
有这孝心是好事,但迁坟可不是小事,然后我认真给掐算了一下日子,时间定在了卯时。
定好后,张佳就说让我去帮着弄,她比较放心我做事。
我就说,我一个女人去坟地不好吧,再说我也不做阴阳先生的活啊,那玩意有损阳寿。
可这时,高满堂听见了对话,迷迷糊糊走了过来,“我去,这活我能干。”
我都无奈了,这家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啥活都接啊?
想当初,他吓的不敢睡觉,自从出完堂口,哪里死人他想去哪里,还特别好信。
现在竟然敢接死人活了,看样胆子这玩意,真不是天生的。
张佳夫妻俩也看见了他,愣了一下便用眼神询问我,这谁啊?
我只好介绍一下,“满堂,这是你师哥师姐。”
这原本就是一句正常话,没想到高满堂听完就不开心了,直接奔我来了。
“我磕头了嘛?我认师了嘛?我承认是你徒弟了嘛?你就是帮忙给我出个堂口而已,你咋瞎安排呢,要论辈分我也和你平辈啊,你咋介绍的?”
这家伙要是不开心,那是真怼人。
别说外人了,就连我他都嗷嗷咬。
当时咬了我两口,我也没和他一般见识。
张佳他们见此,还以为我怕他,认为他挺厉害,就说让他去也行。
我深知高满堂那两把刷子,就说在请个阴阳先生吧,要是阴阳先生不写地表,让高满堂给补上。
这回,两好嘎一好,都满意了。
高满堂还和我谈条件,说这次去能不能给他多点钱。
我则全程无视他,鸡毛不会还想多要钱,哪来那么美的事。
之后也没啥可说的了,第二天他们就去迁坟动土了。
大概八点多他们才回来,高满堂说表文他写的,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我还挺欣慰,心想他真的啥都可以办,一点不用过多操心。
可是我开心早了,当天下午事就不对味了。
那天下午,朱志刚来到店里,苦大仇深看着我,说道:
“师父,我脑瓜子迷糊,还有点麻木,反应迟钝有点不正常,你给我看看咋回事呗?”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咯噔一声,他身上为啥有一股煞气围绕,然后我就问他发生啥事了。
朱志刚还没说话,高满堂就说:“锹劈你脑瓜子,你也麻。”
“啥意思?”
朱志刚就给我解释,说起坟时候,他一铁锹劈爷爷头盖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