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拿装备得时候,他选择的就是手电、剪刀、还有指南针,这三样说句实在话对潜伏训练的作用不大,但碍于他来到部队不仅是想参军报国,再者部队的技术更更值得他投入,甚至还能获得更多机会。
这些东西恰好都是他想研究、想接触的,有的东西只能在这里碰的到、拿的着,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在事业和学历上选择了部队。
起先大家和他分配到一块得时候,都不可思议他的装备,就只有周启新没做任何表示,每一个人都有不一样的选择,选的自然都是于自己得保命家伙,而且他知道苗平宝是技术人员出身,学历还是大学生,那又会差到哪去?
现在这么看来,的的确确是大家的‘保命武器’。
“操!” 苗平宝低骂一声,眼神却瞬间锐利起来,像换了一个人。这位化学高材生的专业劲儿上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拆解精密仪器一样,极其缓慢、小心地匍匐靠近。从背包侧袋掏出陶瓷剪(绝缘防磁,切金属线无声)和强光手电(带滤光片,避免触发光敏装置)。
汗水顺着鼻尖滴在石头上,他浑然不觉,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那根索命的细线上。先用手电特定角度的冷光快速扫过连接点,确认没有其他幺蛾子,再用陶瓷剪稳准狠地“咔哒”一剪!
此刻就算想骂人,都没有心思。
“通了!快!” 苗平宝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哑,还有一丝属于学霸的得意。
周启新刚松半口气,准备招呼人冲过去——
“嗒…嗒…嗒…”
这声音在寂静的河床上空回荡,每一声都像重锤一样敲在人们的心上,让人不禁心跳加速。这清晰而稳定的脚步声,带着一种冰冷的节奏,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的催命鼓点,越来越近,让人毛骨悚然。
站在河床上的四个人,听到这脚步声,瞬间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周启新更是惊恐万分,猛地扭过头去,瞪大眼睛,想要看清这声音的来源。
在昏沉的暮色中,一道高挑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那身影沿着干涸的河床中央,踩着光滑的鹅卵石,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稳健,仿佛她脚下不是布满地雷的危险区域,而是一块安全无比的平地。
当周启新终于看清楚来人时,他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因为他发现,这个正朝他们走来的人,竟然是寒教官——寒月沁!
寒月沁的出现,让周启新和苗平宝的头皮都快炸裂了。
他们惊恐地看着寒月沁,只见她所走的路线,竟然全是“安全区”!
要么是被水流冲刷得光溜溜的硬石头,根本无法埋设地雷;要么是巨大的卵石,坚固得足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不会压塌。
更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寒月沁在走到一个看起来颇为平坦的沙地边缘时,竟然很自然地拐了个小弯。而那个地方,苗平宝刚才还小声嘀咕过,土色有些异常,草根也歪得很诡异,十有八九是埋有跳雷的!
随着寒月沁的逐渐靠近,周启新的神经也愈发紧绷起来。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见寒月沁的目光看似落在前方,但实际上,她的眼角余光却如同扫描仪一般,迅速而精准地扫过河岸的每一处角落。土色、石头缝、草叶子……无一不在她的观察范围之内。
周启新心中暗自惊叹,这女教官的观察力竟然如此惊人,比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能力还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就在这时,寒月沁突然停下了脚步,而她所停留的位置,距离他们藏身的烂木头竟然不到十五米!
更要命的是,她所站的地方,恰好正对着苗平宝刚刚剪断的绊线!
然而,寒月沁并没有举起手中的枪,也没有说一句话,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宛如一座雕塑。
但她那平静的目光却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射向周启新和苗平宝藏身的方向。这目光比任何枪口都更具威慑力,仿佛在告诉他们:此路不通!
苗平宝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他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她……她怎么会……这不可能啊!”作为一名化学材料专业的高材生,苗平宝对自己的专业知识和认知充满自信,但此刻,他的自信却被寒月沁的出现狠狠地踩在了地上,反复摩擦。
“这光线……那些痕迹……她怎么可能看得比仪器还准!”苗平宝的声音中充满了挫败和不解。
李想和王强看着安然自若的寒月沁,瞬间身体似完全被恐惧所笼罩,全身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连前段为首的周启新看着也是心中仅存的那一丝侥幸,在这一刻彻底破灭了。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教官。
这个女教官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松自如,什么时候部队出现了这么个女强人!
此时此刻,周启新一行人已经不再害怕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地雷,也不再畏惧那个还未露面的教官。
他们的恐惧完全集中在了眼前这个女教官身上,她的存在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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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顶上,奉书荣正端着夜视望远镜看戏呢。
突然看到寒月沁跟逛自家后院似的冒出来,又精准无比地绕开他精心埋的、自己都得靠地图才记得清的所有雷,稳稳堵死了周启新几个的活路时,他手指头一哆嗦,望远镜差点掉地上!
卧槽?!
他奉书荣的雷,那是学问!
地形、心理、材料、伪装…样样算计到骨头缝里!他敢说,就算来个老特战,黑灯瞎火在这地方也得脱层皮!
可寒月沁呢?
闲庭信步!
跟走大马路似的!
这简直是在他引以为傲的“智商高地”上蹦迪!
他像触电一般,迅速将望远镜镜头移开。
原本心中那一丝较劲的念头,就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
“惹不起啊!”他喃喃自语道,决定不再参与这场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