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曼蹦着向月慕山走去,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她很高兴,行动间缀在小包上的铃铛作响,声音像她的心情一样雀跃。
她一手拉着荆追一手拉着月慕山,迫不及待地说:“出去玩啦。”
妖皇住所门口,叶晓曼看到已经有一支护卫队抬着一架彩轿在等候着,轿子是用各种各样绚丽多彩的鲜花缠绕着编织起来的,不大,只能坐两个人。
月慕山扶着叶晓曼上了花枝簇拥的漂亮小轿,他紧跟着坐在叶晓曼身旁,很无辜地对站在一旁上不了的荆追说:
“位置比较小,我先陪姐姐去参加巡行,哥哥应该不会生我的气吧?”
说完,上百人的护卫队用妖界特有的乐器吹奏起曲子,热热闹闹地出发了。
荆追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叶晓曼看到他紧跟在她身侧走着,她摸摸他肩膀上银色的长发,荆追靠过脸用面具贴贴她的手背。
叶晓曼看到荆追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不存在会突然拔剑创飞所有人的可能,也就放下心。
接下来她没空管荆追了,因此巡行太好玩了。
出了妖皇居住的场所,就来到了王城外四通八达的大街,人立刻就多了起来。
妖界的大街小巷也是很原生态,绿树成荫,植物和花卉锦簇,酒馆和饭店都是以树屋的形态建造在大树之间,以亮晶晶的宝石和法术效果进行装点。
各种妖宠和尚且不能化形的毛绒绒在街上跑,在天上飞。
圣月祭期间,出门庆贺的妖修挤满了大路。
没有一个妖修呆在家里,所有人都会拿着食物和酒水出来外头狂欢,载歌载舞。月亮升起后,祭典将正式开始,到时各地都会有表演,有祭祀月神和妖神的大型活动,还会有烟火秀。
妖皇很亲民,出行的轿子并不奢侈铺张,也不会驱散路上的行人。
当月慕山带着叶晓曼乘坐着花轿出现时,妖修之间迸出了欢呼声,所有人为妖皇的仪仗队自动退让,无数的鲜花和彩带从空中洒落,落在叶晓曼的头上和衣服上。
“看,是妖皇大人。”
“还有无名剑主。”
子民们看到叶晓曼和月慕山没有如谣言说的被荆追囚禁,都很高兴,兴高采烈地追着轿子。
“叶仙子,我们都爱您——”
叶晓曼的怀里被塞满了鲜花,手里也收到许多吃的,她被各种各样的毛绒绒包围着,有的吃有的玩,简直要乐疯了。
她和月慕山手牵着手,从轿子的座位上坐起来,伴随着满街的歌声和奏乐,跟妖修们一起跳起了舞蹈。
叶晓曼跟着月慕山巡城一周,最后他们一起登上古老的祭坛,接受妖界所有世家、臣属的礼贺,这时已近黄昏,月亮开始在山顶露脸,叶晓曼和月慕山一起点燃了礼炮。
烟火冲上云霄,热烈绽放,宣布了圣月祭的开始。
月慕山接下来赶去妖神谷,参加妖神的试炼。
一路上月慕山跟叶晓曼说,妖神谷的时间流逝和外界不一样,他们到时会在妖神谷渡过十天左右,但在外面的人眼中,他们只是进去了一天一夜而已。
“我们出来后,算算时间,神域的哥哥们也赶来妖界了。”
叶晓曼想,到时可不要太热闹了。
花轿快速前行,叶晓曼发现,随着月亮上升,大街小巷的气氛更加热烈了,空气中浮动着一股似是花香又像是肉香的气味。
小妖们都被聚拢在一个地方吃席,街面上出现的都是成年妖族。
他们围着篝火跳舞唱歌,肆无忌惮地抱在一起拥吻,亲着亲着就手牵手,走进了一簇簇黑漆漆的树林或者野草后面……
叶晓曼:“?”
她总算明白峦姨口中的“咱们妖界的节日也很热情奔放”是什么意思了。
叶晓曼吸入空气中的烟雾,不禁有些心神晃悠,具体地来形容,就是有点想瑟瑟了。
再看月慕山,也是粉腮带红,眼神迷离。
叶晓曼心想这也不行,他们今晚是要去办正事的。
好在花轿的动作快速,很快就远离了这些街区,去往森林深处一片无人的区域。
护卫们把叶晓曼和月慕山放下,指着前方云雾弥绕的山谷,告诉他们:“妖皇大人,叶仙子,您两位往前走一走,就是妖神谷了。”
叶晓曼勉强按下瑟瑟的心,她放出神识打量四周,发现这里其实离妖皇的居所没有太远,依稀可以望见神树的树顶。
而山谷内,也多的像神树那样遮天蔽日的巨树,能够感受到无法比拟的强大生机,以及凛然的威严感。
就算是再强大的大妖,站在这些古老的生物前,也只是一个弱小的幼崽。
月慕山竖立着猫耳,大尾巴紧绷着,考核在即,他也有些紧张,担心无法如双亲子民所期待的,拿到一个强大的真讳。
“姐姐,我们走吧。”
月慕山牵着叶晓曼的手,涌起了勇气。
他看了看跟着他们前来的荆追一眼,荆追在这种强大的威势面前从容不迫,反而散发出能够与之抗衡的气场。
月慕山想起了他的誓言,他也要变得很强大,强得可以保护叶晓曼。
月慕山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
他和叶晓曼顺利地走进妖神谷的屏障内,荆追不符合条件,被拦在了外头。
叶晓曼承诺进去后会继续用通感和荆追联络,这才说服了荆追在外头等他们。
妖神谷内就是森林的样貌,地上树根盘遒,落叶堆积在绿色的苔藓上,月光被厚重的树冠挡在外头,伸手不见五指。
叶晓曼和月慕山催动了照明的法灯,提在手里走路,灯光只能照亮前面三步的地方。
峦姨没有仔细说进入妖神谷内会发生什么,只说每个人大妖由于地位和人生经历不同,进入后会看到不同的风景。
叶晓曼猜想这应该是境由心生的幻象设置,笑道:“阿慕,所以你的内心世界是一大片森林吗?”
身边的月慕山没有回答。
叶晓曼低头一看,她原本和月慕山牵着手走路,现在她的掌心里握着一根干枯的树藤。
月慕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