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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谢咯就提着猪头肉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神情沮丧表情木讷的男子。

步平安接过荷叶包装好的猪头肉,将谢咯拉到跟前,在他脑门上弹了三个脑瓜崩。

谢咯傻愣愣的看着步平安。

突然给步平安来了个猴子偷桃,一捏一握后立马转身就逃。

步平安丝滑的蹲下身,夹着腿在那龇牙咧嘴。

“老瞎子!这人打你儿子!这人不是好人!”

天机老人一脸歉意,对着步平安的方向说道:“头铁先生!对不起哦!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这是最好的点化?”

点化?这名字好啊?比那什么梦什么年形象多了。

蹲在地上的步平安翘起屁股,搭到凳子后就这么躬身坐了上去。

“天机大师!可以帮我算算吗?”

天机老人叹息一声,说道:“49文。”

那男人显然是知道规矩的,直接掏出铜钱,恭恭敬敬的放在那张靠墙的桌子上。

天机老人说道:“你坐!”

男子畏畏缩缩的坐在桌旁,正好与步平安相对。

步平安抬头看去,正好看到那人也看向了他。

两人相视一笑。

怎么说呢?那人五官方正,气质憨厚,穿着朴素,一看就是个老实人。连笑都带着奉承式的讨好和淡淡的自卑,这还只是对陌生人。

天机老人伸出手,放在桌子上。

男人懂事的把手伸过去,好让天机老人握住。

要不是知道这是算命,肯定有人认为这是郎中在把脉看病。要真说起来,算命何尝不是一种看病呢?

郎中看的是身体的病,算命看的是灵魂的病。

摸了一会,天机老人叹息着摇摇头,说道:“孽债啊!孽缘啊!”

男人说道:“大师高明,我确实是感情出了问题。”

天机老人没有闲扯,直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阿狗!”

天机老人:“多大了?”

赵阿狗:“27。”

天机老人:“家住哪里?”

赵阿狗:“城东米花巷。”

天机老人掐着手指算了算,然后摇摇头,说道:“你5岁丧父母,16岁丧父。”

“对对对……您真是神啊。”赵阿狗忙不迭的点头称赞。

天机老人又问道:“那个女子姓甚名谁,年龄多大,家中情况如何?”

赵阿狗局促道:“女孩叫舒丹,今年19,家里还有个兄长。”

天机老人摇摇头,说道:“不适合!别被美貌害了人生。”

赵阿狗叹息一声,说道:“早知如此,就该提前找大师算上一卦了。”

“大师有所不知,我和这家姑娘是通过城中王八街的李婆认识的,人家年轻貌美,我也认为自己配不上人家。但凡那姑娘点我一点,我也不会不识好歹的凑上去。”

“我无父无母,家徒四壁,我是什么货色我是知道的。我是癞蛤蟆不假,想吃天鹅肉也不假,可我更想有个家。”

“她家但凡事先说出来,谁还会上赶着求侮辱呢……”

说到这里眼睛泛起了红光。

那眼睛里,有气愤,有屈辱,有懊悔,有痛苦,有不甘,更有伤心。

天机老人温柔的拍了拍赵阿狗的手背,平静道:“你受委屈了。”

马上奔三的男人,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赵阿狗哭道:“大师!我委屈啊!”

“开始时,那姑娘对我和颜悦色,说什么好日子是靠两个人一起经营的,说什么我看着就是个踏实的好男人,我给她买礼物,她也接受了,我带她回家,她也愿意。”

“我以为这是爱情。”

“所以把这些年存的积蓄都拿了出去,怕人家委屈,还借了好几十两给人家父母送了过去。”

“彩礼给了,八字换了,日子定了。”

“可姑娘现在不见了。”

“她是故意躲的,肯定是故意躲的。”

“我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整夜整夜的睡不好,我还以为她被歹人劫持了呢,丢掉工作四处好找,还待人家父母如亲生父母。”

“我自己活的浑浑噩噩,还把人家父母供着,过了有个把月的样子,我的一个同事告诉我,在城西看到了我的未婚妻,她正跟着杨屠夫家的儿子相亲呢,在人家里过了好几夜呢。”

“我说这是污蔑,把人家打了一顿。可这心里像是被爪子乱抓了似的,总归是忍不住偷偷的去查看。”

“真的,那是真的。”

“为什么啊?不喜欢就不喜欢嘛,你骗我干嘛呢?骗人害人很有成就吗?我又没舔着脸上赶着去缠你。”

“于是我找到了他家父母,把这事说给了他们。”

“你家女儿既然不跟我,彩礼总得退给我吧?花的用的,咱又没问你们要,也不可能问你们要,你们说我要回彩礼有错吗?”

步平安和天机老人都摇了摇头。

赵阿狗接着说道:“我好歹也叫过他们爹娘,好歹也奉养过他们好些日子,明明受了天大委屈的是我。他们倒好,一听我来要回彩礼,立马就变了嘴脸。”

“我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我要长相没长相,要身高没身高,要学识没学识,我是什么货色配得上他家女儿,要不是小女孩不懂事,被我花言巧语家缠着,糖衣炮弹哄着,我这种人这辈子都拉不上女孩的手。”

“他们还说,明明把女儿交给我了,是我没有本事自己看住,管他们什么事,有什么资格问他们要回彩礼,女人就可以白睡了?你上青楼睡觉都要花钱,说我怎么有脸要回彩礼的。”

坐在一旁听八卦的步平安莫名的感觉胸堵。

”最后还倒打一耙,说他家女儿是在我手上不见了,是肯定我把他家女儿弄丢的或者卖掉的,要我补偿他家十两银子。”

“说着还把左邻右舍和亲戚们叫过来,某年某月某天,证明是我把他家女儿带回去的,之后人家女儿就再没回来了,还言辞凿凿的推测,肯定是我把他家女儿拐卖掉的,肯定是我把他家女儿卖给屠夫家的。”

赵阿狗擦了擦眼泪,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这事放谁身上,都是一种天大的委屈。

赵阿狗轻声说道:“天地良心啊,人确实是我带走的,可我又不是人贩子,我还把人家绑起来不成?就因为菜不合胃口,突然就和我吵了一架,然后就气鼓鼓的回了娘家,我能怎么办?”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大师!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