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男人眼皮剧烈抖动,猛地睁开,浑浊的眼中充满了茫然和初醒的迟钝。
随即,剧痛和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他想挣扎,却发现四肢被无形的力量死死压住,动弹不得!他想尖叫,嘴里却只塞着布团,发出呜呜的闷响。
“唔!唔唔唔——!”被绑住的女人也同时惊醒,当她的目光聚焦在光束下、丈夫那被剥光了上衣、如同待宰牲畜般被固定在茶几上的身躯时,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疯狂地扭动身体,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泪水瞬间涌出,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贺平没有理会女人的挣扎和呜咽。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冰冷精准。他走到女人面前,扯掉了她嘴里的布。
“啊——!!!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放了他!你要钱吗?!我们可以给你钱!很多钱!”女人嘶声力竭地尖叫起来,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贺平依旧沉默。面具下的眼睛,瞳孔在黑暗中似乎微微竖立,闪烁着野兽般的幽光。他缓缓从腰间抽出了一件东西——在惨白的光束下,那东西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一把薄如柳叶、刃口锋利无比的手术刀。
女人看到那把刀,尖叫声瞬间变成了高亢的、非人的惨嚎:“不——!!不要!!!救命啊——!!!”
贺平充耳不闻。他走到茶几边,俯视着那团在灯光下颤抖的、白花花的肥肉。男人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哀求,泪水混合着鼻涕糊了满脸,身体筛糠般抖动着,身下的玻璃面甚至因他的颤抖而发出轻微的嗡鸣。一股尿臊味弥漫开来。
虎精的力量在贺平手臂中奔涌,混合着他被扭曲的、被虎精引导放大的、对这个腐朽躯体的极端憎恶。
他左手猛地按在男人剧烈起伏的肚皮上,冰凉的触感让男人身体剧烈一弹。
贺平右手的手术刀,稳如磐石,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外科医生般的冷酷精准,对着那高高隆起的、油腻的肚脐下方,猛地刺了下去!
“噗嗤——!”
刀刃没入脂肪和肌肉的声音,黏腻而清晰。
男人被堵住的嘴里爆发出沉闷到极致的惨嚎,眼球瞬间充血凸起,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弹跳,却被无形的力量死死压制。
贺平的手腕稳定地向下、向侧方用力一划!
“嘶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布帛被强力撕裂般的声音响起!
刀刃所过之处,黄白色的脂肪层像融化的黄油般翻开,紧接着是暗红色的肌肉纤维被整齐切断。然后——
“哗啦——噗!”
一团滑腻、温热、盘曲缠绕、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和食物消化物混合气味的物体,如同被压抑到极限的弹簧,在腹腔压力的作用下,猛地从豁开的巨大裂口中爆涌而出!白中泛黄、沾满粘液的肠子,争先恐后地滚落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一部分甚至垂挂下来,耷拉在地毯上。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内脏特有的腥臊和食物残渣的酸腐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
女人目睹这一幕,瞳孔骤然放大到极限,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抽气声,随即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腥臊的尿液顺着椅子腿流下。
惨白的追光灯束下,那团仍在微微蠕动、冒着热气的内脏,与肥硕男人因剧痛和恐惧彻底扭曲、定格在绝望瞬间的脸孔,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令人永生难忘的恐怖图景。
鲜血如同小溪,沿着玻璃桌面的边缘,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控制着贺平躯壳的虎精让贺平的身体低头,面具孔洞后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这血腥的杰作。
恐惧,浓烈得如同凝固的血浆,沉重地淤积在室内。每一缕空气都饱浸着濒死的战栗、被背叛的绝望,还有那灵魂被生生撕碎前发出的无声尖啸。
这无形的混合物,远比陈年佳酿更为醉人。贺平——或者说,盘踞在他躯壳深处的那头古老凶物——贪婪地汲取着这一切。
每一次深长的呼吸,都像饮下最醇厚的美酒,一股原始、冰冷的力量沿着他僵硬的脊椎一路攀升,在干涸的脉络里奔涌、鼓胀。
前所未有的餍足感弥漫开来,几乎带着慵懒的甜蜜,却又被一种永不满足的贪婪毒液所渗透。
“盛宴……”一个念头,冰冷、滑腻,带着碾碎骨头的残忍和无底洞般的饥渴,在贺平意识那已被侵占的废墟深处回荡,如同深渊里刮起的阴风,“……才刚刚开始……”
冰冷的金属反光一闪。手术刀,那柄狭长、锐利、流淌着地狱寒意的工具,再次稳稳地对准了下方仍在微弱抽搐的躯体。那曾经属于一个脑满肠肥的权贵,一个在金钱的泥沼里打滚,用无数人的血泪堆砌起这隔音囚笼的蛆虫。此刻,这精心打造、隔绝了所有求救声的豪华棺材,成了他绝佳的屠宰场。贺平知道,恐惧是最好的鞭子,死亡是最响亮的警钟。杀一儆百?不,这远远不够。他要的是让那些同样浸泡在铜臭里、甘愿永生永世做金钱奴隶的蛆虫们,从骨缝里渗出无法驱散的寒意。这具抽搐的残躯,就是最好的祭品,也是投向深渊的第一块腐肉。
刀锋,再次落下。没有犹豫,没有怜悯,只有精准得如同机械的切割。皮肉分离的闷响,被身下昂贵厚实的波斯地毯贪婪地吞没。
鲜血,带着生命最后的热度,汩汩涌出,染红了繁复的织金花纹,散发出铁锈混合着内脏的温热腥气。这气味,竟也成了那无形盛宴的一部分,刺激着贺平体内那头凶物的神经。
“嗬……呃……”
濒死的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破风箱般的声音。每一次微弱的抽搐,都像垂死挣扎的鱼拍打着案板,带来一阵更剧烈的、灵魂被活活剥离的绝望波动。